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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德意志国家的开端(4)

“秃头”查理获得大致沿海尔德河、默兹河、索恩河、罗纳河下游一线以西的土地,称西法兰克王国,演变为后来的法国。

“德意志人”路易得东法兰克王国领土,演变为后来的德国。

洛泰尔获得东、西法兰克之间的中部土地,北起北海,南至意大利中部,称中法兰克王国,演变为后来的意大利。

855年,洛泰尔按照日耳曼的分家传统,将中法兰克王国分给自己的3个儿子:洛泰尔二世获得洛塔林基亚,即大洛林地区;路易二世(此人不是后来的东法兰克王国国王路易二世,而是他的侄子)获得意大利和皇帝称号;查理得到普罗旺斯。就在这一年,洛泰尔去世。“德意志人”路易和“秃头”查理再次结盟开始瓜分洛泰尔儿子的领地。随着洛泰尔两个儿子洛泰尔二世、查理的去世,“德意志人”路易和“秃头”查理于870年订立《墨尔森条约》,瓜分了中法兰克王国的洛林及普罗旺斯两地,而意大利则继续维持现状。

经历了几次分割,帝国版图已不再与法兰克帝国相等。

“秃头”查理和“德意志人”路易所控制的地区事实上是独立王国。

各个不同的帝国部分发展出不同的习俗、民风、语言,成为了独立的国家。有一段时间里,人们还称分开的国家为东法兰克王国和西法兰克王国,但100年后这些称呼也都消失了。莱茵河西岸的西法兰克人逐渐罗马化,讲罗曼语,并演化为法语。而东岸的则不断地同化、融合其他日耳曼部族,讲条顿语,演化为德语。

2.德意志的雏形——东法兰克王国

在《凡尔登条约》中,“德意志人”路易分得了王国东部的领土,建立起一个称为“东法兰克王国”的君主制国家,称路易二世。

“德意志人”路易和“秃头”查理非一母所生,双方在路易一世时期曾多次火并。854年,路易二世派他的儿子“小路易”入侵西法兰克的阿基坦。858年,他又亲自出征,企图废除“秃头”查理,但都遭到失败。

860年,路易二世被迫签订《科布伦茨条约》,放弃了对西法兰克的领土要求。

路易二世所处的东部领土,是一片被征服不久的帝国疆域,远较其他地方落后。路易二世在王国境内开发欠发达区域,巩固王权在境内的权威,其成就在许多方面超过查理大帝和“虔诚者”路易。他使许多斯拉夫民族臣服于东法兰克王国。从路易二世起,尽管东、西法兰克仍在名义上属于一个国家,但是已经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可以说路易二世是以后德意志国家的奠基者。

路易二世有3个儿子:卡洛曼、“小路易”和“胖子”查理(即后来的法兰克帝国皇帝查理三世)。卡洛曼于861年和863年因分封土地背叛他的父亲。865年,路易二世准许他统治巴伐利亚地区,从此父子和解;“小路易”得到王国的中部和北部地区,即萨克森、法兰克尼亚等地和东法兰克国王之位,称路易三世;“胖子”查理得到士瓦本。

875年,洛泰尔的儿子、意大利国王、皇帝(此时的中法兰克王国只剩下了意大利北部)路易去世,意大利北部的一派人表示支持卡洛曼为皇位继承人。但是教皇约翰八世选立“秃头”查理为继承人。876年、877年,“德意志人”路易二世、“秃头”查理先后去世,卡洛曼最终得以越过阿尔卑斯山,被承认为北意大利的国王。

“秃头”查理比“德意志人”路易晚死一年。他曾试图趁侄子在东法兰克立足未稳之机占领中法兰克王国的图林根、萨克森等地。876年,“秃头”查理侵入东法兰克,被“小路易”打败。“小路易”将东洛林并入自己的版图。叔父“秃头”查理去世后,“小路易”于879—880年间趁机入侵西法兰克,企图一举统一整个法兰克帝国,但最终被势力强大的法国领主们所击败。他不得不与法国人达成《利贝蒙条约》。根据880年的《凡尔登条约》和《利贝蒙条约》,“小路易”获得西洛塔林基亚,即中法兰克王国的西部。

至此,法兰克帝国的分割大致成形。东部与西部之间的界线在整个中世纪几乎没有改变过。

876年,“胖子”查理成为士瓦本国王。879年,垂死的卡洛曼将意大利王位让给他。卡洛曼去世后,“胖子”查理于881年由教皇约翰八世加冕为法兰克帝国皇帝。

882年,“小路易”死于法兰克福。其子先于他死亡,于是东法兰克王国王位落入弟弟“胖子”查理即查理三世的手中。在几个哥哥去世之后,“胖子”查理又重新恢复了东法兰克王国的领土完整。

至于西法兰克王国,“秃头”查理的几个后代子孙相继死去之后,只剩了他一个年幼的孙子。“胖子”查理抓住机会,扩展自己王国的疆土,但没取得什么成果。后来,西法兰克王国的贵族将“胖子”查理选为西法兰克国王,在表面上重新实现了加洛林王朝对整个法兰克帝国的统治。

这是法兰克帝国的最后一次统一。

就在加洛林王朝内部的混战期间,新一轮蛮族入侵浪潮到来。

从850年起,阿拉伯人西侵,占据了地中海沿岸的一些地方。匈奴侵掠东法兰克后,再西进至法国的勃艮第、图卢兹。破坏性更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占据了西法兰克北部的鲁昂等地,并有计划地抢掠教堂和修道院,引起法国一片恐惧。但是,“胖子”查理却无力抵御来自蛮族的冲击,因此于887年被德意志的贵族罢免,最后死于狱中。

“胖子”查理的倒台标志着法兰克帝国的彻底瓦解。

此后,加洛林王朝统治的东法兰克王国分裂为5个公国,即法兰克尼亚、萨克森、图林根、士瓦本和巴伐利亚。其中只有东部的法兰克尼亚还在加洛林王室的名下。887年,“胖子”查理的侄子“卡林西亚的阿努夫”在法兰克福宣布继承东法兰克国王之位。

阿努夫是卡洛曼的私生子。他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卡林西亚公国(在奥地利境内)。阿努夫虽然是私生子,但在为数不多的加洛林家族父系成员中,却是唯一成年且能力相对出众的。887年11月,他参与了东法兰克贵族们在法兰克福发动的、旨在推翻“胖子”查理的叛乱。然后,阿努夫被推选为东法兰克的国王,但是西法兰克、意大利、勃艮第等国拒绝承认其国王的地位。这些王国各自推选自己的国王,表面上统一的加洛林帝国顷刻瓦解。

899年,阿努夫病逝,其子“孩童”路易年仅6岁,即位为东法兰克王国国王。由于他年少,权力落入美因茨大主教的手上。在“孩童”路易任内,国家遭到匈牙利人的侵袭,软弱的中央政权未能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抵抗,德意志各族人不得不自己起来保卫自己的家乡,各族的封建贵族在这一过程中又一次扩大了自己的权力。

911年,“孩童”路易病死,至此代表东法兰克王国的加洛林王朝正式灭绝。

加洛林王朝没有设立过首都,皇帝有事时,就召集诸侯召开帝国大会。即使在查理大帝时期,亚琛只不过是皇帝行宫中最重要的一个,从没有被设立为王朝的首都。出身于游猎民族的法兰克人并不像罗马人那样喜欢城市。正是因为这样,永久和稳定的王位继承制度在德意志无法发展,德意志皇室和德意志社会的发展也深受影响。

3.康拉德一世:王国统一梦的破灭

康拉德家族是和加洛林家族同样古老的家族。在该家族崛起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是阿努夫皇帝的皇后沃达。康拉德家族正是因为这位皇后才取得了帝国外戚的地位。

在阿努夫的大力支持下,康拉德家族的领地从原来位于黑森地区很小的一块扩展到美因河畔的图林根和法兰克尼亚地区。阿努夫皇帝死后,康拉德家族成员成为了新皇帝“孩童”路易血统最近的亲属,并因此而成为东法兰克王国中占据统治地位的家族。

“孩童”路易死后,加洛林皇族推选“秃头”查理的重孙、“天真汉”查理即位。但莱茵河以东的贵族们并不接受。经过连年的征战,这些贵族的势力已得到极大扩张。在法兰克尼亚、巴伐利亚、士瓦本、萨克森等诸侯的支持下,来自康拉德家族刚刚成为法兰克尼亚公爵的康拉德一世(912—918年在位)于911年11月10日即位,完全取代了加洛林王朝的统治,并最终成为了东法兰克王国的国王。

康拉德一世即位时面临的处境格外艰难。北欧诺曼人对王国海岸的侵袭已经基本结束,南方穆斯林萨拉森人进攻也接近尾声,但东边来自另一个游牧民族——匈牙利人的威胁却在逐渐增大。与维京人漂洋过海而来不同,匈牙利人进入东法兰克王国不用凭借海洋或湖泊,王国的东部防线在这些游牧民族面前形同虚设。这些游牧民族的骑兵行踪不定,难以捉摸。对于外来的匈牙利人的威胁,康拉德一世似乎没太多的精力去管。

在国内,康拉德一世即位之初,是借助原“孩童”路易宫廷中重要人物来维持自己的政权。他也曾采取过一系列政策加强中央集权,依靠国家教会削弱地方教会和世俗贵族的势力,但效果不大。康拉德本身就是一个地方公爵,他的实力不足以使他打败所有的其他公爵。贵族们对康拉德一世也只是有限的效忠,即当外族入侵或是向外扩张时支持国王,而平时仍然是各自为政。918年,康拉德一世在征战巴伐利亚公爵阿努夫时被击败,被迫放弃重新实现王国统一的理想。

康拉德一世曾希望通过获得罗马帝国皇帝的称号来提高自己在诸公爵中的地位,但这样反而使他陷入到了意大利的内政事务中,更加削弱了他对德意志内部事务的控制。日益强大的萨克森公爵们始终是康拉德一世王权的主要障碍。

康拉德一世为了夺回洛林地区发动了多次战争,均以失败告终。

913年之后,康拉德一世基本放弃了收回洛林的计划。洛林是原法兰克帝国的核心地区,这里不仅经济发达,还拥有帝国第一首都亚琛。

争夺洛林的失败不仅沉重打击了康拉德家族在王国的地位,也使东法兰克王国本身的影响力大大下降。

918年康拉德一世去世,法兰克尼亚和萨克森的公爵们推举萨克森公爵“捕鸟者”亨利为继任者,萨克森王朝统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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