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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还记得,潮湿的码头和旧时的飞絮(1)

如是在梦中又见到了那个忧郁不堪的美艳少妇,她穿着洁白的衣裳,用纤纤素手握着一把粉红的油纸伞。顶着雾气一样的细雨,袅袅婷婷穿过江南的粉墙黛瓦,在密密扎扎的细雨中轻踱芳步,渐行渐远。

她走上石桥又小心地走下石阶,驻足在河边。她拿开雨伞,仰起脸看着灰麻麻的乌云,细雨打湿了她的脸……眨眼间少妇不见了,河水荡漾着的圆晕渐渐平息了,只有那把撑开了的粉红色的油纸伞红得那么明亮。雨更大了,油纸伞被风吹进河里,顺水飘向远方,变成一点红晕……

如是大声地叫着:油纸伞……粉红的油纸伞……

她从梦中惊醒了。

昏暗的油灯下,杨洁儒正在用磨石磨铡草药的刀片。他给灰色的磨石溅上水,然后,手里的刀片开始有节奏地滑动,刀刃上的锈蚀与磨石上的水纠缠成黑色的泥浆,跌落到地上。刀片的锋利本色逐渐呈现在油灯之下,寒光夺目。

杨洁儒听到女儿的惊叫,连忙放下刀片。掀开帐子,看着满头大汗的如是问:如是,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如是喘着气扑到杨洁儒的怀里说:爹爹,我又梦见那个美艳的女子,还有她的那顶粉红的油纸伞。

杨洁儒着急地取来一条汗巾为女儿擦汗。如是看着父亲的脸问:爹爹,为什么我总是梦见那顶粉红色的油纸伞,撑伞的女子是谁?她是不是投河自尽了?我好像亲眼看过这一幕。

杨洁儒说:那不过是个梦,不要多想了,明天还得走三十里水路到盛泽镇的刘地保家去为他老母看病,草药我都配好了,现在有二更了,你睡吧,爹爹看着你,你就不会做恶梦了。

父亲的回答含糊混沌,但是如是还是疑心重重。童年的足音便开始清晰地扣起心扉,悠然的思绪浸润在一派澄澈如水、明朗如画的温馨记忆里。那个撑伞的女子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自己,好像她和自己有着揪扯不清的血脉关系。每次梦到的都是同一张面孔同一顶粉红色的雨伞,那个场景是那样的清晰,一闪而过又记忆牢固,就像被闪电击了一下。她到底是谁,为什么阴魂不散总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五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让自己终身难忘的话——那个时候,家里还很富有,婆子丫鬟成群地进进出出。母亲躺在缎被中,伸出鸡爪一般干枯的手握着父亲的手说:我死后,你马上便卖了家产,带着如是逃命去吧!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如是。这些话分明是暗喻着有人在追杀自己,可为什么自己能惹来杀身之祸?如是很是迷茫。后来,母亲出殡以后,父亲真的便卖了家业,带着如是背井离乡,成为一个流浪民间的寒医。

父亲杨洁儒只重医德,不重钱财,尤其对贫困人家更是分文不取,经常送药上门。但同行很多,生意又冷清,父女俩只够温饱,兼之,义不长财,杨洁儒走到哪里都是明月一肩、药包袱一个,依然故我。父女俩整整流浪了五年多,受尽人间冷暖沧桑。

杨洁儒坐在女儿的床边,只打了一个盹,就听到鸡叫声。他把如是叫醒,背了药袋离开了客栈。天还没有大亮,月亮很好,圆圆的,起伏游移在云层里。父女二人穿过狭窄的碎石街道,来到码头。月色如水轻笼着眼前的一切,早有等待在河边的渡工们点着灯笼,等待渡客。杨洁儒抱着女儿上了竹筏,筏工用竹搞一点河水,竹筏缓缓游动着。河堤一线仍旧泊着几只竹筏等待着渡客。如是偎依到父亲怀中,看着河堤上广阔的田野,浓淡不一,迷迷离离分不清是庄稼还是灌木。河水如绸缎一样平铺着,筏工的竹搞哗哗地拍打着水面。天色逐渐泛白,水声汩汩。山、田野以及河边的竹林霎时间生动起来。如是回首刚才蹬筏的码头,灯火阑珊。几只等待渡客的竹筏上高挑的灯笼依然亮着。远处,不时地传来狗叫。

如是问杨洁儒:爹爹,你昨夜睡了吗?

杨洁儒温和地看着爱女回答:睡了,睡得很好。

大概行了半日,才到了盛泽镇的码头。刘府的下人早就等待在码头的石栏后。杨洁儒上了刘府派来的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到了刘府。刘地保夫妇很热情地招待着杨洁儒父女。喝过茶吃完饭以后,杨洁儒问刘地保:病人在哪里,我不妨先看看病人去?

刘地保深深地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你如实说了吧,家母患的是肺痨,跟着她的丫鬟婆子传染上这种病都死去了,远乡近里没有郎中敢来我家为家母医治,我虽然是一个孽障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故去,前日听一个外乡人说到杨郎中很重医德,方才将您请来,假如杨郎中能够久住下来为家母治病,我万分感激,如果杨郎中害怕传染,现在离去我也无怨。

杨洁儒听了刘地保的话哈哈一笑说:我杨洁儒走遍天下以德行医,既然来了,哪有不见病人就被吓跑的道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不要让我的女儿沾染病人,让她好好在府中生活。

刘地保夫妇双双下跪,冲着杨洁儒拜了三拜。杨洁儒赶紧把他们夫妇扶起来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分,地保大人千万不可太客气了。

刘地保命家人打扫了上房的一个院落,安顿如是住下。自己带着杨洁儒来到后院老夫人的厅堂中。穿过厅堂,就是老夫人的卧房,屋里显然好久没有人进来打扫过了,雕梁画屏上挂满了灰尘。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垂死的酸气。卧榻上,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夫人蜷曲在明纱的帐子中,像蜘蛛守在网里一样。

刘地保对杨洁儒说:您上去看看病人。

杨洁儒走近卧榻,刚要掀开纱帐,老夫人突然支撑着两只胳膊坐了起来,喘作一团,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们都给我滚,小心我传染死了你们,作孽呀!

刘地保远远地躲在一边说:娘,不孝儿终于给您请来一个好郎中,您就别折腾了,好好让人家治疗吧。

老夫人用手指指着杨洁儒问:你不怕我传染给你病?

杨洁儒笑着坐到卧榻边上说:老夫人,如果怕死,我就不行医了,我先为您把脉。

老夫人慢腾腾地挽起衣袖,伸出一条肮脏的胳膊。杨洁儒让刘家的仆人端来一盆温水,亲手给老夫人洗了手臂,然后把脉下针。

从老夫人柔弱的脉象和吐出的血痰来看,杨洁儒知道老夫人八成难愈。他从老夫人的内室走出来和刘地保说:老夫人确实病得很重,但是还是有三分希望,这些日子,我留在后堂为老夫人针灸煎药,劳烦你们照顾好我的小女如是,让她自己学琴念书,万不可荒废时日。

刘地保特别感激地说:杨郎中不但医德一流,而且教女有方,您只管在后堂熬药治病,如是姑娘我会让贱内一定照顾好的。

杨洁儒说:我只是先看看病情,不一定能治愈。

刘地保说:家母就是医治不好,我也不能埋怨杨郎中,如果家母能够康复,我宁愿把我刘家的家产分给杨郎中一半。

杨洁儒说:呵呵,我不要你的一半家产,我只想带着小女流浪江湖。

从进刘府的那天起,如是就与父亲分开了。她住在上房的一个跨院,父亲在后堂。白日里偶尔能闻到煎草药时弥漫着的香味,她知道父亲一定很忙的。刘地保的夫人送来几件衣裳,穿上还挺合身,饭食也很好,一日三餐汤、菜、面食,样样齐全。如是苦心练琴读书,但也深感寂寞。她不知道父亲为刘老夫人治疗的怎么样了,从刘地保夫人的脸面上看出,她有几分喜色,所以如是断定父亲最起码为老夫人稳定了病情。

上房的院子里有几棵成年的栀子树。如是喜欢在夜色阑珊时秉烛夜读。栀子花开了,她只觉得栀子花香破窗而入,然后萦怀心间。顶着清亮的月光,如是来到栀子花前。她抚摸着一片片娇嫩的花瓣,思绪浸染着花香悠悠而来,指尖便细细生香。她借着月光,亲眼看着一朵紧锁的花骨朵儿,一点一点地在夜里完全展开。如是的心颤动不已,觉得美妙的已经如诗如画沐浴着自己的心田,她仿佛听到了栀子花开的声音。如是双膝跪在花前,祈祷着老夫人的病快些好起来。

如是喜欢栀子花并不是贪恋它那满怀的芬芳和一身的高洁,而是眷恋自己家中以前栀子花开时的漫烂与温情,一家三口在花丛中轻歌曼舞。而现在,花落人亡,母亲永远地走了。

半个月过去了,如是仍然没有见到父亲的面。

又半个月过去了,如是还没有见到父亲的面。

栀子花开了,栀子花落了,花叶泛黄了,但父女同在刘府就是难以相见。如是很为父亲担心,如果他传染了老夫人的肺痨那该怎么办?常言说病人患病郎中医、郎中患病无药医。一日早上,她再也忍不住了,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来到刘夫人的房间。

刘夫人刚好摆完饭,招集了几个女戚打牌取乐。如是进门后向刘夫人款款下拜。刘夫人很吃惊地看着如是问:如是姑娘不在上房学琴读书,来到我房里,难道有事?

如是说:近日我越发寂寞,我想到后堂,一来为老夫人问安,二来看看我的父亲。

刘夫人和女戚们说:这是杨郎中的千金,这长相可是万里挑一的。女戚们连声称赞。

如是见刘夫人有意打岔,又说了一句:夫人,让家人带我去见我父亲。

刘夫人说:老夫人的病快好了,昨天竟然能吃一碗米饭,等老夫人的病好利索了,你们父女自然就能相见了。再说,你父亲再三和我家老爷说了,万不可让你进病房,我们老夫人的病可是传染的。

如是问:老太太的病既然能传染给别人,难道就不会传染给我父亲吗?

刘夫人的脸一下白了,好像死人一样。半天才和缓过来,目光迟钝了一下问:你是不是听到我家下人说什么了?

如是说:没有,夫人多疑了,您家的下人从来不和我说一句话。

刘夫人说:杨姑娘真是个孝女,一心想着你父亲,你父亲是郎中,怎么能传染上老夫人的病呢?你只管回房写诗作画,等你的父亲见你的学问有了长进,那他会更高兴的。

如是看着刘夫人没有带她去见父亲的意思,心里更有些慌了,再看刘家的女戚们已经摆好了牌局,只等刘夫人一人上场了。

如是便很难堪地回到上房,守着空空的院落又等了7天。这7天中如是坐卧不宁,她决定到刘家的后堂亲自寻找父亲。当她刚要走出上房的院子,刘家的一个男仆守在门口对她说:杨姑娘,你不能出这个院子,我家主子交代过了,府里有病人,来探望老夫人的亲戚很多,姑娘一个女孩家的,不方便在府里来回走动。如是和刘家的下人说:我和父亲进府快三个月了,一直没有相见,请问哥哥,我父亲的身体如何?

那个下人也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尽管如是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了半日,他仍然面不改色,也不说一句话。如是无奈,又回到上房,她爬在床榻上大哭起来。

晚上,刘家的下人照样把饭菜端进屋里,放在桌上,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如是一口饭也吃不下去,她端坐在黑暗中,双眼直直地望着窗外——树的顶端是星星和月亮,它们在夜空的旷达中传递着谋种暗语,黑夜使世界有了庄严的深度。如是想着这三年和父亲一起流浪的生活,不管走到哪里,父亲都亲眼看着她入睡。现在这种断裂的生活规则让她提心吊胆。

如是回忆着父亲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回忆着父亲对她的千般慈爱。回忆如一个多么疏离感叹的痛,在夜里变得清晰、浓郁、经久不息。

如是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刘家的下人又来送早饭的时候,看着昨夜送来的饭菜丝毫没动,再看坐在床榻上的如是一脸惆怅、双眼恍惚,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下人觉得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便匆匆禀报了刘夫人。刘夫人也无法,着急地跑到前庭找到了刘地保,和刘地保说明了如是的异常反应。

刘地保说:老夫人日渐好转,杨洁儒却染上了老夫人的暗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要让杨洁儒死在咱家,那样太晦气了。

刘夫人说: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扫地出门吧?

刘地保说:今天,你上账房柜上拿上二十两银子,让他们父女赶快离开我们家。

刘夫人说:这也未必太说不过去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刘地保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像杨洁儒这样的流浪郎中,一年不知道要饿死几百人,何况咱家对待她的女儿也是很好。

刘夫人从前庭出来,按着刘地保的意思去办了。并且吩咐下人说:杨郎中父女离开的越快越好。

如是正在惆怅不堪的时候,刘家的一个老妈子来到上房,对如是说:杨姑娘快收拾一下东西,随杨郎中走吧。

如是问:老夫人的病好了没有?我的父亲在哪里?

那个老妈子说:姑娘不必多问了,跟随我来就是了。

如是略微收拾了一下,背着两个包袱,跟着老妈子出来,在刘府的大门口等待了片刻,只见刘家的下人搀扶着杨洁儒从弄堂匆匆而来。如是看到面如枯草的杨洁儒大吃一惊。三个月不见,父亲整个人都变了样。

如是迎接上去问杨洁儒:爹爹,您老人家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传染上刘老夫人的肺痨了?

杨洁儒看着如是摆摆手说:我不光是传染上刘老夫人的肺痨,我又加添了新的疾病,如是,你扶我走吧。

刘家的下人递给如是一个包袱说:我们老爷和夫人说了,我们老夫人能医治到这个份上实在是不容易的了,这是二十两银子,给你父女做个盘缠,杨郎中该找个地方养养病了。

如是接过包袱对刘家的下人说:我父亲进你们刘府的时候,可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只拿了二十两银子来打发我们父女,就这二十两银子连一个好客栈也住不起,我要见你家夫人,评评这个道理。

刘家的下人说:我们老爷说了,让你们父女赶快离开我们刘府,不然杨郎中死在我们府中,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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