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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情像鲜花一样盛开(3)

此后,祁丽英就戴着耳环透析了。手指上的戒指也没有摘下。果然不是像生孩子那么痛的,不需要扭头摆尾地挣扎。管子从胳膊上插入,显然不是导尿的。导出来的是血,尿在血里看不出来。美国人的老婆创办这所医院的时候,离医院不远的海边,就有他们的领事馆。领事馆的玻璃一面向海,拉开窗帘,能看见海上的潮起潮落,船来船往。美国领事常常趴在窗户上看海,想念家乡。夜里的海上,航标灯巨大的光柱扫过来扫过去,搜寻美国来人的消息。出领事馆往西拐,几条巷子都挂了红灯,想家的美国人常去那里消遣,乡愁弥漫,温柔无限。创办医院的美国人的老婆,为美国男人治性病,用西洋疗法,就是打针。西医在东土推广,就这样由治美国人的花柳病开始了,以荒唐为先导。那时候,一万五千根空心纤维组成的透析器,还没有发明出来,得了尿毒症,比得了花柳病更可怕,美国人也没有办法,他们还没有研究到生命之源。他们拜老中医为师傅,才明白了,阳痿不举,是因为命门火衰,撒尿不畅,是由于肾虚水泛,干不动了,是腰中无力……明白了这样一些生命的大道理,他们这才从根子上研究,发明出透析器,用人造的机器,来代替人的腰子。等到人造的机器像腰子一样,安到人的身体里也会磨坏,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了。磨不坏的腰子,只有用金子来制造,就是不知道,人的身体里安了两块腰子大的金子,还能不能走得动。祁丽英耳朵上戴着金子,手指头上戴着金子,倒灵活自如,她躺着透析,身体的哪个地方痒痒,就用指头挠一挠,摇头晃脑。她隔两天,顶多隔三天,就要来透析一次,灰盒儿开车送她来,再开车把她拉回去。包大万公司里工作繁忙,还要争下火葬场项目,就不陪她来了。灰盒儿扶她上电梯,不看开电梯的姑娘漂亮得像乔乔,从来都没有忘了下去。看了灰盒儿小心服侍她的样子,人家就知道不是她的男人。她不避开灰盒儿的眼睛,就解扣子,解腰带,又令人疑惑他们的关系了,女人即便得了尿尿方面的病,也应该懂得羞臊,除非是医生要看。大医院里透析,从胳膊上插管子,医生还要她每一次都宽衣解带,草草地看一遍,用两根指头各处按一按,不管能不能按出坑来,都说见好,疗效明显,神情可疑,命她躺下。

祁丽英倒不在乎医生看她。说实话,只有身体长得不好看的女人,才真的怕男人看,不管看她的男人是不是医生,只要她长得中看,她都乐意让男人看一看。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多海绵做的东西,就没有用处了,那种身体的化妆品,可不是为了遮羞,而是为了显露,欲遮还露。祁丽英在西面的大山里出生,长大,爱好自然,崇尚质朴,她从来不用假的东西骗人。她自己长得已经足够看了,用不着借现代化手段虚张声势。她就是得病以后,颜色变得不那么好看罢了,她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风沙夜

祁丽英的祖上是那片大山里的土着,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早晨看见太阳从村子东面的山上升起来,傍晚能看见同一颗太阳从西面的山上落下去。山上的石头像史前巨蛋般又大又圆。山顶上能捡到鱼的化石,那种鱼,如今的海里已经见不到了。二十世纪中叶,大山里爆发了战争,不是土着居民为争女人而战,而是外面的军队开进去,在那里摆开战场,为了争夺土地。一支军队使用美国人制造的大炮,把山上的圆石头炸碎,滚不动了,美国造的飞机贴着山头飞过,铁翅膀在不圆的石头尖上擦出火花,投下馒头和稀饭,稀饭装在小铁筒里,打仗的士兵用刺刀撬开喝。另一支军队使用的大炮也是美国人制造的,炮弹产自本土,带了东方泥土才有的温馨气息,稍稍掩盖了战场的血腥。村子里的人为躲避战乱,这才走出了大山,不过仍然没有走远,没有走到近海的地方,他们藏身的山洞,只不过比老家的石头潮湿一些罢了。大山外面的世界离海近,湿漉漉的,成为一个集体的记忆,深藏在山民的心底,在血脉里流传。那一年祁丽英一看见包大万湿漉漉的额头,就知道他来自山外面的世界,靠海。

不错,包大万正是从濒海的三河出发征西的。三河入海口离他的村子三十里,北风大的夜里睡觉,能听见海上的涛声。过去的小贩去海上挑鱼卖,一个晚上就走个来回。大海的那一边,是另一个半岛,是长城的一端,阻挡女真人的重要关口。女真人的后裔金兵南侵,不渡海,却从冰冻的黄河上走,就是因为大海不结冰,湿气太重,怕湿了他们脖子上围的野兽尾巴毛。包大万从近海的东夷向西走,无所顾忌。他走过古莱国的都城,不理睬城南的山上有北魏朝的古碑,斧劈刀凿的大字已经被新起的书法家偷走了无数拓片,做起了买卖。他走过齐国故都,看也不看稷下一眼,不管稷下先生散向了哪里,他们争辩到哪里被封住了口,他问也不问,他只向人打听,哪里的女人最贱。人家告诉他,你朝着走进去出不来的大山走,就是了。其实不打听他也知道,三河已经从山里买来好多媳妇了。你只要拿上钱往西走,走进大山里,腰板还能挺起来,你就会领着一个走回来。有人长得比他还矮,比他还丑,买回来的媳妇照样中看。最突出的例子就是灰盒儿。灰盒儿依仗着最早承包了村里的拖拉机,给人家拉砖拉沙,积攒下资金,拿了往西走,买回来的媳妇人高马大,好有一比:媳妇的裤裆里就能装下灰盒儿。与灰盒儿相比,包大万西征充满了自信,他一直走到额头上走出汗来才罢休。

看了包大万湿漉漉巨大的额头,祁丽英断定他来自近海的地方,没有疑问;不过,她仍然充满了困惑和惊奇,能生出如此奇特头颅的地方,肯定是不寻常的,不仅仅靠海多水,还应该有特殊的物质。包大万的头真是又大又长,像一个柳斗倒放了,斗口稍细的地方就是脖子。这么大的头,要是按比例长身体,他就应该长成个巨人,然而正相反,他的身体也就是两个柳斗摞起来那么高,看上去不胜其负,好像被巨大的头颅压得不长了。包大万知道姑娘惊奇什么,困惑什么,他微微一笑,为姑娘解谜,他说:

“你是不是看我的头大呀?”

姑娘没有否认。

包大万用一只手把头拍一拍,说:“这叫柳斗头。”

于是他详细解说,那种用柳条编的斗广泛的用途。那不光是用来装粮食的,还装财宝。过年的时候就用上啦。大年五更起来,拿了柳斗满街撮,撮上什么都是宝。他抬起手,指一指屋子外面大山上又大又圆的石头,说:

“你们这儿没有。”

姑娘说有,满山石头大如斗。

包大万把手一摆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诗。说诗咱也有,社会主义就是好啊,又给裤子又给袄啊,改革开放更是好啊,又给饭吃又给宝啊,光棍日子也很好啊,一人不饿全家饱啊,就是睡觉怪难熬啊,没有人给暖和脚啊……”

他的诗把姑娘扑哧逗笑了,他趁机单刀直入问姑娘,见没见过金子。

姑娘说,在电影上看见过。有一年放电影的翻过东面的大山进来,背着机器,把银幕挂在南面的大山上,银幕的四个角拴了绳子,用四块大石头扯住。放电影的人像大山里的人一样,骂人说“日”。

包大万说:“那就是一样的鸟啦。”

姑娘说,一个穷样子,就怕放出来的金子不是真的。

包大万解开外面衣服的扣子,掀起内衣的衣襟,里面像他的额头一样湿漉漉的。他拆开缝在靠近腋下的小兜,拿出真的金子给姑娘看,给姑娘放在手心里。

姑娘吃了一惊,说:“真沉。”

包大万让她放到嘴里舔一舔。

姑娘照办了,说:“真咸。”

包大万叫她细品。

她再舔一舔,还说真咸。

包大万告诉她,真的金子就是这么咸,因为在靠海的地方泡透了。这就是金子的好处。最古最老的时候没有盐吃,皇帝的厨子们做菜,就放一块金子煮。自古以来,男人们拼了命争着当皇帝,并不是为了日遍天下女人,而是为了吃一盘好菜。电影上的金子不咸不淡,都是些中看不中吃的家伙。女人也是一样,你看她手指头上戴着金子明晃晃的,其实那是假的,所以电影上的女人都不舔金子,她们舔别的东西,很丑,不让人看见。咱就不一样啦,舔金子就是金子,因为咱有嘛,要多少都行嘛,你只要跟着咱走就行嘛……说到这里,他拍一拍胸脯,拍出像拍一个柳斗那样的声音,把金子戴到姑娘的手指上,捏一捏。此时姑娘还没有学会撒娇,质朴无华,没有说疼。

往回走的目标很明确,沿着黄河入海的方向走,就能回家乡。包大万却有意带着姑娘,兜一个圈子。他先往回家的反方向走,再往北拐,离不冻的黄河越来越近。他无意看沿途的奇异风光。有一处山势比较平缓,山上的石头不圆了,光秃秃的,很少有树木。离山不远的平地上,堆起了巨大的黑山,隔不远就有一座,山顶上架了缆索,斗子车吊在缆索上跑,把煤矸石一车车拉上去倒下,寸草不生。周围的土地黑乎乎的,连姑娘的脸也染成了黑苍苍的颜色。她们不包头巾,坐在驴拉的大板车上,用一根条子打驴,驴的毛色也灰蒙蒙的不好看。包大万庆幸买媳妇没有走错方向,走到这里来。往北走,山色和天色逐渐改变,一片浑黄,骑车子的女人用纱巾蒙脸,在脖子那里系住,说话的声音像天空一样含混不清,她们仓仓惶惶的神情,不像是奔赴一个目标,而是逃避一种胁迫。包大万选在近郊的一家旅店住宿,嘱咐祁丽英,不要脱衣服,免得被沙尘染成黄色。祁丽英听了十分放心,信赖地点点头睡下。离旅店不远,是一座大型纪念馆,纪念馆里有玻璃罩住的土层,是八千多年前人类居住的地域,厚厚的黄土隔成了层层文化堆积。玻璃柜子里陈列着骨针和石斧,远古的人类从黄河里捕鱼,用石斧杀死,用骨针把鱼皮缝起来当衣服穿。人类的先祖近在咫尺,伸手可触,包大万睬也不睬。他绝不思古,他的幽情只在买来的媳妇身上,急于发掘。他没有耐心等待祁丽英睡过去,趁姑娘昏昏沉沉的时候动手。听着屋子外面大风呼呼吹,细碎的沙子打在窗户上沙沙响,他的心里像一万只猫爪子抓着一样。他一跃而起的凶猛样子把姑娘吓坏了,任凭他把衣服的扣子拉扯掉。大山里的腰带坚如磐石,他用牙齿咬断。他用头撞她,他又长又大的头可真够她受用的,她忍不住叫起来。风卷着黄沙呼呼响,没有人听见她喊,她是痛是快,谁也不知道。她不由得有一些委屈,抱怨说:

“你还说不叫俺脱衣服……”

他顾不得说话。

“你说怕染成黄色……”

他恶狠狠用力说:“染成金子才更好呢。”

旅店的床板咚咚响,老板听见了,心疼木板床,小心地拍拍门。祁丽英闭住嘴不敢说话了,一动不动。

包大万顶天立地说:“不用管他。”

安静下来以后,他们直直地躺着,像残花败柳枯木朽株。屋子外面,风卷黄沙打窗,仍然响个不休。祁丽英看着灰蒙蒙的屋顶,什么都明白了,她说:

“我知道你为什么带我转道走了。”

包大万等她说下去。

“你是想找个风大的旅店,好干坏事。”

包大万哈哈笑,说:“我干我自己的老婆,怕什么?”

祁丽英问他,那么到底为什么不直接向东回家乡,却要往北绕圈子。

回到中流河边的老家,祁丽英在向北流的河水里洗洗脚,猜到大海在南面,河水一直流到大海里去了,包大万这才告诉她,他带着她先向西走,再向北走,绕了个圈子再回家,就是要让她忘记大山的方向,彻底丢开那个穷地方,免得她想家,像灰盒儿买来的媳妇那样,三天两头跑回去。

包大万淘金暴发,有金子撑腰,按说他不该有这样的担心。他的担心如果是跟美有联系,祁丽英还不如她的妹妹丽珠长得好,祁丽珠,才是那种令人担心失去的。他的担心,好像也不完全源于性快感,没有走进黄沙打窗的那个旅店之前,距离不冻的黄河还很遥远,他还不知道,大山里的姑娘,衣服底下不作假的原汁原味有多么好,他就决定带姑娘绕道走了。他的担心显然来自别的方面,与他的头又大又长有关。其实他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他已经告诉了姑娘,这种柳斗头的妙用是装财宝,祁丽英跟他来的又是着名的黄金宝地三河流域,祁丽英业已尝过金子是咸的,有吃有喝,她还会求什么?

祁丽英真的很安心。来了不久,她就把方向搞明确了。在中流河边的小村子里睡第一个夜里的觉,醒过来以后,发现太阳从西边的山上升起来,她没有着慌,她很清楚,是夜里包大万把她弄糊涂了。在自己家的炕上,包大万不光用又长又大的头撞她,还把她从炕的这头扔到炕的那头,颠三倒四,要不转向才怪呢。她期待着包大万累坏的那一天,她会清清醒醒地辨明方向。她等待却不着急,用大山给她的沉默和坚实,一直等到包大万在金雕岭矿井不回来的那一夜,她自己睡觉,记住了放枕头的炕头就是太阳落下去的方向。她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坚持着不半夜起来撒尿,免得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躺下去又睡糊涂了。她成功了。醒来时看见太阳从东面的山上升起来,像从她家乡的大山里升起来一样。她乘兴跑到中流河边,不洗脚看明白了,中流河哗哗地往北流,大海又咸又腥的气息也是从北面传过来。北方辽远,西方切近,从她面对的方向一直往西走,就能走进她大山里的老家。不过,她不跨过河流,她才不像灰盒儿的媳妇那样,三天两头往回跑呢。大山里的日子有什么好?在电影上看到的金子,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哪里像三河,好多人嘴里镶的牙齿都是真的金子,至死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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