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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很穷

约莫着辰时的时候,外面的扫地声音,丫头们的说话声,清脆的笑语声···相继传来,碧游轩似乎活了一般,热闹极了。

秋瑾刚去大厨房端了早饭来,纪家的大厨房是统一为纪家各房做饭的,若是有合口的,主子们就吃一点,若是不想吃的话,就自个儿在小厨房做了。

而家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们都是大厨房统一做的饭,若是有大型家宴,或者招待客人等一些特殊情况,也是由大厨房做饭。

大厨房的伙食其实是非常不错的,小厨房是私人的,里面的花费得自己报销,云和初除了每月规定的月银外,两手实在空空。

当初安嬷嬷带她来的时候能保住条命已经不错了,谁还顾得上金银细软,就算带来了,那些东西也是被赶往大汒山时急忙中收拾的,用不了多久。

云和初想着自己表面风光,其实很穷,梦中她当皇后的时候皇上虽然赐给她很多钱财,但也要登记在册,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私有财产。

纪家的月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很不少了,但是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那些钱连一根头发丝都算不着,逢年过节时给自个儿院里的丫鬟婆子们打完赏,她就穷了。

无论在什么地方,钱是必不可少的,有了钱做些较隐秘的私事也容易,有了钱,打赏给下人的红包丰盛了,下人的心也向你靠拢。

可她身处深闺上哪弄钱去,就算她能外出做生意,她也没有本钱啊。

云和初手里捧着书,眼睛却落向别处,神思飞出天外。

平时都是由挽香去大厨房取早饭,今日也不例外,她性子活泼开朗,又爱说好听的话,一来二去跟大厨房的大厨娘混的极熟,常把她逗得合不拢嘴。

大厨娘一见着她就欢喜,托挽香的福,碧游轩的饭菜大厨娘也极为上心,只要挽香一到,那菜饭早就准备好了,不像有的丫头去取菜饭就得老老实实的等着。

在纪家有地位的主子,丫头也有脸面,这一类的大厨娘得小心伺候,自然不敢让她们多等,可若是在纪家人微言轻的主子,丫头也得缩着脖子走路,来取菜饭的时候,哪怕是第一个到,也得最后一个才能领到。

云和初有老太君疼爱,又养在关氏身边,虽也算体面,但是和纪家正经的少爷小姐一比就差一截了,她吃的菜饭能又快又好,挽香绝对是第一大功劳。

挽香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就进来了。

今儿个大厨房里烧了奶汤,这是她最喜欢的喝的汤,可惜只有主子才能吃,她只有看的份,好在大厨娘知道她喜好,偷藏了一碗给她,她能不开心么。

挽香暗自发誓,以后得更加抱紧大厨娘这个长期饭票。

挽香唤云和初过来吃饭,云和初心里想到纪七哥的事应当有结果了,挽香是碧游轩的顺风耳,纪府里一有丁点大的屁事她都能打听到,便装作不经意的问她,“挽香,今儿个府里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呀!”挽香竖起大拇指,满眼崇拜,“小姐,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府里出了大事了。”

“真的有呀?”云和初明知故问的说。

挽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今早我一出去,就听到平常几个姐妹儿议论说七爷他被···”挽香突然顿住了,小姐和七爷关系最好,若是知道他受罚了还不得着急死?挽香不敢说下去了。

“纪七哥怎么了?”云和初问道。

挽香目光躲躲闪闪,呵呵干笑了声,“没,没怎么,小姐,这个奶汤可好喝了,你快趁热喝了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云和初低头看去,月白小碗儿盛着奶色的汤,热腾腾的香气扑鼻,云和初因吃过了一碗面没多大胃口,又想到挽香最喜欢和奶汤,循循善诱的说,“挽香,你跟我说纪七哥怎么了,这碗汤就赏给你了。”

“啊?真的?!”挽香面露喜色,转念又想,怎么能为了一碗汤让小姐为七爷寝食难安呢?

她咽了口口水,肉痛的说,“小姐,七爷真没什么事?”

云和初挑了挑眉,有点意外,挽香现在对她的情分自然没有梦中时那么重,而且年少时的挽香做事不计后果,冲动任性,她还以为一碗奶汤能让她老老实实地如实交代了,不料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关心她。

云和初又是感动又是温暖,也不卖关子了,朗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纪七哥被关进祠堂了对不对。”

挽香又吃了一惊,“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云和初信口胡诌,“不是你说纪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吗,我能知道也很正常吧!可惜了,”她吸了吸鼻子,“好香的汤啊,看来你是无福消受咯!”满是幸灾乐祸道。

心底却是叹了一口气,虽说昨天有很多事情都与梦中所发生的吻合了,然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现实中绝不会发生,可现在连纪七哥被罚跪祠堂都与梦中的一模一样,这一丝的侥幸心理不复存在,她既庆幸又失落。

庆幸的是惨剧还没发生,她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失落的是为什么这个梦不是假的。

挽香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小姐,你故意的!”

云和初轻轻一笑,就如夏天的垂柳拂过碧绿湖面,“好了,这碗汤给你还不行吗!”

“真的呀?”挽香又惊又喜。

“不要算了!”云和初作势去端汤,挽香速度更快,早就把碗抢去了,生怕她反悔了似的,连忙脆生生的说,“谢谢小姐!”

云和初无奈的摇头。

秋瑾在房门边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走至挽香背后,敲了她后脑一下,呵斥说,“没大没小。”

挽香腆着脸笑,这样的一幕不知出现多少遍了,早就习以为常,她端着奶汤走去外面细细品尝去了。

云和初只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对秋瑾说,“等会我们去伯母那吧。”

秋瑾心一紧,劝道,“小姐,七爷的事你还是别管了,他是纪家的七爷,是二老爷的亲生儿子,顶多跪一会就没事了,你若在二老爷他们气头上求情,怕是讨的他们不欢喜。”

云和初摆摆手,“我不是找伯母求情的,我是想问她一点事,你不要紧张。”

昨天伯母的那番话让她左思右想了好多遍也想不通,她想去问问伯母到底用意何在,就怕伯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会告诉她,想到此,云和初不由气馁。

秋瑾放松的笑了笑,“小姐明白就好。”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整理桌子。

云和初抬头仔细的打量她,眼前的秋瑾身着淡绿色的衣衫,高挑的身姿,纤细如柳,娟秀的眉眼,皮肤赛雪般白皙,虽然只是收拾桌子这么一件小事,可在她做来既专注又认真,像是正在进行一件极庄重的事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这样的秋瑾,难怪连眼高于顶的管家媳妇潘氏都会瞧中她。

云和初不知不觉的问出口,“秋瑾,你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秋瑾先是一愣,又是一愣,最后满脸羞红,“小姐,你怎么能问奴婢这样的事。”

云和初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她如今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过问丫鬟们嫁人的事,就算是在私下询问,对方又是贴身丫鬟也不行,在大孟朝,会被说成没有教养的。

看秋瑾连耳后根子都红了,云和初亦是尴尬不已,“我,我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她想起梦中秋瑾出嫁的时候,伯母和老太君都赏了她东西,可她连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秋瑾伺候她那么多年,细心周到,事事都帮她先想一步,而她让她嫁了个不爱的人倒也罢了,连好好的给她置办一份嫁妆的能力都没有,她还真是愧对秋瑾。

云和初的眸子又落在秋瑾身上,她面上的羞涩还未褪去,白皙的面庞又添了分嫣红,更显娇丽美妍。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付出多少努力,她一定要让秋瑾这一世得到幸福,还有挽香,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她们风风光光的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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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明天有重要人物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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