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郎喉头上下动动,酝酿许久,终究还是输给荷花的泪珠子。
“哎。”许大郎重重叹口气,才接着往下说,“昨晚我到家已是后半夜,要是娘知道了,肯定会闹得旁边的人家都不得安宁。到时我们自己脸上也不好看,所还不如不说。”
“你才刚到我们家短短几个月,有很多事我没有来的及跟你说,所以你不知道,以前没娶你之前,到了地里不忙的时候,我总会一个人上山打点东西下来换了银子贴补家用,还有凑足三郎每个月要交的修金。”
许大郎转过眼睛,看到荷花认真的听着,便断断续续的往下说。
“在山上几天,运气好的时候可以打到不少猎物,运去集上能换不少银子,这样交了三郎的修金,剩下的交到娘的手里,那几天,娘就会对我特别好,吃饭的时候都会给我多打一碗,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特别的开心。所以我有事没事的总爱到山上去。”
“可是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最怕在山上遇见什么不测的事情,就像昨晚的大雨一样,下了雨,山路就不好走,人容易受伤。所以以前不管再怎么小心,我多多少少的也受过几次伤,每次受伤回家,娘总会不给我好脸色,还会当着外人的面吵骂我是没用的东西,吵的村里人都直摇头,所以昨晚我才不敢让你去说。”
“所以我救过你的那次,也是你故意不回家,躲在那个茅屋里的?”听到他说的话,荷花想起他们第一见面的事,那次貌似他就受了不轻的伤。
“恩,记得那次我被一头野猪拱伤了腰口,伤口大,若是回家的话,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过的,索性就呆到那个屋子里养几天,等到伤口结痂了再回来,反正我下山的时间无定数,娘也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所以娘子你可是大郎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你,我那次伤口感染昏迷可能就这么去了也说不定。”看着荷花哭的鼻尖红红的,只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去轻捏了几下。
拍掉捏在鼻子上的大手,荷花站起身来就要去掀许大郎身上的被子。原主虽然跟许大郎夜里缠/绵过许多次,但是少女面薄,从没敢睁眼看过许大郎的虎躯。
许大郎阻拦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身上的被子被掀开。
虎躯上肋骨往下两寸,一道伤疤泛着异于旁边皮肤的嫩色,绵延往下深入裤腰带里面。荷花伸出手轻抚那道疤,来回抚摸,隐约能感觉到疤痕位置的皮肤高出不少,应该是伤口复原的时候新长出的肌肉互相粘合造成的。
等到荷花把裤头往大腿处拉下些许,才发现这伤疤一直延伸到了腹股沟子里。当初叶荷花救他的时候还是个未嫁女,他又伤在这般敏感的地方,原主只能给他采来农家里平常用来治伤的草药,熬好之后喂他喝了下去,却不曾看过他的伤口。
这么长得伤口,现在看起来放佛都能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