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思又一次目瞪口呆了，傻了吧唧地瞪大眼看着从那迷之烟雾中冲出来的中年男人，心里有些退缩。
不想换系纯粹是一股气梗着不愿意咽下去而已，如果真说起来，其实系别并不算是百分百影响的……看她之前没进学校不照样能自学成功吗！虽然是向别人请教的！
那个中年男人一头偏灰头发，大概是刚才那烟雾弄上去的一层覆盖色？脸上有着黑色的胡茬，一双浓眉加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搭配上国字脸……略诡异的搭配。
“哪里？人在哪里！？”
齐山顾不得眼睛里的碎屑，任凭眼泪因刺激而流着泪，冲出来就晃着穆辰的肩膀吼着。
他急啊！之前几年正是研究关键点，他把考评人全都给赶出去拒绝接受评测，学生一个个也毕业了，只留下一个穆辰，结果等到实验室权限被取消后才发现他快掉出导师级别了！
怎么可能！
只不过是研究最后发现全错了而已，真TNND狠！他坚信里面有那个一直看不惯他的男人的捣鬼！
现在他要重新获取权限，首先要把学生给带出来——穆辰都五年级了，他得赶紧收新生啊！
所以这货把导师权限全部扔给了穆辰，然后自己又开始重新规划研究方向去了，人都带到眼前了还无视，活该没学生选好么。
伊思抬起手：“这里……”
很快她就后悔了，因为那个齐山一转身竟然就以着她无法辨识的速度对接了两人的学院徽章，然后她被拖着手摁在了突然弹出来的“确认”按钮上！虽然她的精神力被抑制了，但是她的身体竟然也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后已经晚了，一切基本尘埃落定。
那个学院徽章以着平板的声音这么说着：“您确认了导师选择，请及时到导师所在地进行报道。当前导师：齐山。您需要在一个月后提交志愿，请务必慎重考虑。”
伊思面无表情地看着学院徽章一闪一闪，诡异地庆幸她是把徽章放在袖口而不是胸口——可恶，要是放在胸前了这不修边幅的老男人是不是直接占便宜了！
至于导师被直接确认，她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啊，竟然没有任何放松了的感觉……
明明找到导师了可恶！这个导师真的靠谱吗？
就在她怀疑的目光朝着仍旧淡定的穆辰扔过去的时候，齐山确认了自己名下的学生数字变成了二，松了口气。
把一切都敲板了，这货露出了爽朗的笑，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一把泪，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眼药水一样的玩意儿开始滴，一边滴还一边不忘跟新同学交流：“伊思是吧？唔，来告诉我你精神力等级，学业水平。”
穆辰按了下伊思的肩膀：“我来说吧。”
耸耸肩，伊思后退一步，干脆开始捣鼓学院徽章。
此时的她心情略复杂，因为就算导师不靠谱，她自己本身也是有缺陷的。算了，如果真的被除名，就直接去别的系别好了，当一个公课生也没什么。哦，公课生是无导师带的系别学生的称呼，并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
之前她那么激动，真的纯粹就是还没调整好心态心里憋了口气而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就算争到了一口气，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她还是一个永远的E。
穆辰稍微上前，挡在了伊思和齐山之间：“她之前精神力等级是A，但是被注射了精神力抑制剂；学业水平是一年级我的水平，我之前只交了公共基础课部分。”
从头到尾他都很淡定，就像是让自己老师收了一个可能永远都是精神力E的家伙的人不是他一样。
“哦，一年级啊——等下，你刚才说什么？”齐山本来还在眨眼睛想要让药水尽快洗干净里面的东西，结果反应过来后手中的瓶子都掉地上了，“你说她被注射了精神力抑制剂！？靠那不是一个永远的E吗！！”
伊思身体僵硬了一下，深呼吸：没事，我不气，不气，不就是一个导师的话么……
“不行，我要开除她！我要开除！啊啊啊一个E让我怎么评级通过啊！”
伊思继续面无表情，捏紧了手里的徽章。
穆辰看起来是站在伊思这一边的，他稍微挑起了眉，第一次语调上扬：“你还有其他学生可收？这一届的AI系别基本都被收了，剩下的只有她，还有另一个差点没过线的最后一名，哦，他的心理测试结果显示他有些暴躁易怒。”
“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差劲！”
齐山仰天长吼，真叫一个满腔悲愤。
说得跟他现在多牛一样。
穆辰冷笑：“有第一名就有最后一名，就像你现在就是最后一名的导师一样，没资格挑剔。”
伊思在穆辰背后探出头，看着这个脸色哽得通红的男人的背后提醒：“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那一大块黑影在动，什么东西？
“啊糟！忘了我的宝贝了！”
被这么一提醒，齐山回头就跟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重新冲进了那一片烟雾之地，看得伊思扶额长叹，所有愤怒不爽都消失了。
“就没有通风功能？”
穆辰耸肩，恢复面无表情状态吐槽：“纯天然通风。”
也是，这么一大片空地……上哪里放装置！
“好了，他不会开除你的，刚才的话你别放心上，他这个人……嗯，脑子有时候会有点毛病，基本上除了研究你就别信他那张嘴。”
“这么说你的老师真的好么……”
“没事，反正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
真的靠谱吗。
算了，不靠谱也就这样吧，谁让她这个学生本来就是坑爹货，看穆辰这样，大概这位齐山导师的专业水平还不错吧。
艾比斯学院的导师，即使是快要掉出这层的导师，那也是一个导师等级的啊！这就是等级的象征！
穆辰突然抬起了手腕看了下后，很自然地捏住了伊思的手腕拉着就走：“现在我们去迎接下最后一个同门吧，好像迷路了。”
被拖着走的人有点不自在：“最后一个同门？”
“啊，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最后一名似乎有狂躁症的家伙。”
伊思坐进车子，深深觉得或许穆辰才是这个导师门下真正的BOSS。
这次，穆辰没有再手动驾驶，设定了目标后，坐在座位上看起来竟然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
虽然仍是酷着一张脸。
伊思本来不相问，但是对方那是不时飘过来的眼神……
“怎么了？”
“没什么。”
“哦。”
伊思转回头。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脑门都抽了——没什么你就不要这种表情这样的眼神啊！
她忍无可忍地又一次挂上笑：“怎么了？！”
那货看起来竟然像是受惊一样迅速转过了头收回了视线，眼神游移不定：“没什么。”
伊思：“……”
真不能用脸衡量个性！这货看上去是一个酷哥，之前论坛里交流也是少言寡语，现在怎么看起来像是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