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潋有些为难了。
女人看到他为难的表情,挑挑眉,“怎么?你这是画不出来,还是写不出来?”
千潋摇摇头,“不是,并非是儿子的问题,是因为,无月她戴了面具,我没有看到她面具之下的模样,不好画。”
“面具?”女人微微皱眉,“你是说,她戴了表皮面具?这是为何?”
“儿子不清楚。”这也是他想知道的,但是他要尊重无月的选择,他会等到她愿意告诉自己的时候的。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身,说道:“算了,你就把她戴上面具后的样子画下来吧,明日我要看。其他的,你没事就退下吧。”
“是。”千潋应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虽然他看起来很怕母亲,但是他的眼神冷酷无情,一点也不畏惧。
等千潋离开后,女人又摸了一下小鸟的头,美丽的眼眸里闪着莫名的光,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主子回来了。”下人看到站在远处,身穿一身红衣的千潋,都齐齐退下,离开了他的房院。
毕竟他们一看就知道主子没戴面具,主子的容貌是不允许被他们这些人看的,必须要快快推开。
况且今日是14日,按照主子的惯例,他都会让人离开他的房院,只留下他一个人,而且他还会独自一人坐在屋顶吹箫。
在这天晚上,他们是绝对不能打扰主子的,不然下场只有一个——死。
千潋走进房间,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面具,上面刻着依米花形状的图案,美丽无比。
他轻轻抚摸着面具,然后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有拿起了一旁的木盒,把它小心的打开,然后拿出里面的箫,走了出去。
他一如既往的跳到房顶上,看着月亮,轻轻吹奏起来。
这面具,是因为那人而存在;这红衣,是因为那人而存在;这玉箫,是因为那人而存在;这曲子,是因为那人而存在。
千潋静静的吹奏,眼前浮现出了那人的笑容。
“主子又在吹曲子了。”远处的下人听到这箫声,就知道是主子在吹奏。
“恐怕是,今日是14日。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到今日,主子就会一身红衣,坐在屋顶上吹一晚的箫。”另一个人叹了口气。
第三个人也说道:“我听说,主子这是在思念一个人,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第四个人嘘了一声,“别说了别说了,小心被主子听到,你们不要命啦!”
被他这么一提醒,其他三个人立刻老实了。
千潋吹着吹着,脸颊边便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你到底在哪儿?为何我找了你这么久,都找不到你?”
看着天上的月亮,千潋的心一抽一抽的痛,“这只玉箫,是你送给我的,这只曲子,也是当时我听你吹的,你说,这是你曾经最爱的曲子,你和我见面、离开的日子,都是在今天,可你依旧是我最好的伙伴……”
千潋看着手中的玉箫,“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最伤心的时候,是你来安慰我。那时你穿的是红衣,带着白色面具,你告诉我你最爱依米花,我特地在面具上刻了依米花,还穿了和你一样的红色的衣服。”
泪水珊珊落下,滴在了玉箫上。
突然间,千潋的脑中闪过一道光。
等等,依米花?他记得,在傻丫头的匕首上,也有相似的图案。
难道……
千潋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玉箫抱在怀里,快速的跑了出去,到达了一个房间。
“母亲!”千潋敲了敲门,“母亲?是我,潋儿。”
女人听到声音,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打开门,二话不说就给了千潋一巴掌,“混账!我是怎么规定的?这个时间点,不准来我房间,也不准打扰我!”
这个房间是女人专用的房间,并非是刚才那个偌大的房间。一般除了有要事,不会有人擅自来到这儿的。
千潋却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被打,而是一脸焦急的说道:“母亲,您还记得那位公子吗?”
“公子?”女人一愣,“你是说,一年前的那位红衣公子?”
“嗯,就是他,您还记得,他说他最喜欢的花,是依米花吗?”
女人点点头,“当然记得。”那位公子很善良,在他们母子俩最伤心的时刻,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还和他们有说有笑的,他的一撇一笑,她永远也忘不了。
“您的儿媳妇有把匕首,上面刻着一个图案,那就是依米花!”
女人瞪大了双眼,“不可能!”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位公子说过,依米花在这片大陆上很少见。就连他们也不知道有这种花,还是公子说过后,他们才知道这世上有依米花的,但是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依米花?还刻在匕首上?
“是真的!”千潋一脸焦急。
女人抿抿嘴,仔细想了想,“潋儿,你马上去查这姑娘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