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这铺子让大伯管着,那我家举礼去干什么啊。”思琪三婶关李氏倒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关刘氏的话,只是她沉不住性子,斜靠在椅子上稍微动了动心眼,就开始和关刘氏一别苗头。“当跑堂的?”
“三婶子说笑了,三叔怎么可能做跑堂的?”关思琪微笑着,直接就开口接了关李氏的话。“跑堂的都是给年龄小、还没本事的人干的。”
关思琪这话说的是事实,哪家跑堂的,用的不都是没有多少手艺的小年轻干的。但她这话,明显还是揣着明白做糊涂,在关刘氏、关李氏面前道出了大伯关举仁和三叔关举礼在她关思琪心目中,那地位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关李氏闻言笑着冷哼,眼光却看向关刘氏。
饶是关刘氏这种七窍玲珑的人,猛然听闻关思琪这不经大脑的话,再加上关李氏那种鄙夷的神态,面上登时就有了些薄怒。
本就深刻的两条法令纹,随着她嘴角的走势越发明显。
关思琪圆睁着双眼,怔怔的盯着关刘氏。“大伯娘,你怎么不高兴了?”
关思琪脸上带着疑惑不解。
关刘氏望向她,眸光一沉、牙花子紧咬,心中暗骂她缺心眼。面上确是风平浪静、端的四平八稳。“丫头什么话,大伯娘怎么会不高兴,丫头能将你大伯、三叔放在心里,可见真是个好孩子。”
关刘氏将含山送到秀姑怀里,目光盯住关思琪,认真从她脸上仔细的寻找着蛛丝马迹。
可关思琪是什么人,一个在二十一世纪,以骗术行走江湖混的游刃有余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常年在村里生活的妇女察觉出蛛丝马迹。
思琪圆睁着大眼,双眸中写满怯懦和疑惑,连扶着椅子扶手的手,都紧张的轻微张弛。
那形象,就是一个心思不活络的少女,感觉自己在长辈面前说错话,但又不知道哪里错了的表现。
“丫头,你三婶子嫁到我们关家来这都好几年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你若真是体谅你三婶子,就要在菩萨面前好好求求,让你三叔他俩多多恩爱,早生贵子。哪有把自家亲三叔放到你爹那忙的要死的铺面里干活的。”
关刘氏望着关思琪,眼神中尽是宠溺。
这似是埋怨的话,其实却是说给关李氏听的,那句‘没有孩子’的话,真的是生生往关李氏心窝子扎。
哼……关思琪心中冷哼。两个就会耍小聪明的女人。这铺子还没落到她们手里,这就开始一别苗头、相互言语较量了,真应了那句俗语,头发长、见识短。
为了那还未到手的钱财,这都开始斗上了,若是为了能看见的钱,俩人还不斗的你死我活啊。
“大伯娘说的对,三叔家还是要有个孩子……”关思琪睁着一双美眸,转身看向了关李氏。
关李氏被关刘氏这一番明面上关心,实则冷嘲热讽的话气得脸色阴郁,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是紧了又紧,拼命压制自己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