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门来先观来意,既闲言切莫踌躇,天来问追欲追责,追来问天为天忧。八问七,喜者欲凭子贵,怨者实为七愁。七问八,非八有事定然子熙艰难。”关思琪笑靥如花,垂首拉着含山的双手,轻轻的拍打在自己膝盖上,说话的语气轻柔,不疾不迟。即便是说完这话,她也未曾抬头看向首位那两个男人,依旧是自顾自的拉着含山的手玩耍着。
首座上头发稍长的男人倒也是相当沉得住气,眼神中一闪而过片刻惊讶,便是淡然一笑。思虑有顷后,才缓缓抬头。“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这是‘英耀篇’中的内容,英指的是家底、自身,耀指的是非常高明的手法。英耀的意思,自然是以非常高明的手法骗取他人财物。”关思琪正正身子,继续说道“入门者,不论男女,都要与他闲言相谈,不要踌躇。父亲来问母亲,定是想知道若是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是否会被追责。母亲来问父亲的事,定是关系男人的事业与前程。年轻的丈夫来问妻子的事,面容高兴的人自然是能否父凭子贵,面容忧愁的人,定然是问妻子的事。妻子来问丈夫的事,不是丈夫有事,便是子熙艰难,前来问何时能得子。我可说的对?”
“你问我,我如何知道?”头发稍长的男人微笑着看着思琪。
“先生面容清癯,身形消瘦,但风姿飘逸,而且~~~~~~”
“而且怎么?”
“而且坐在椅子上,虽是两手相托,但藏于下面的那手的手指却时不时的轻叩另一手手背。且指根处、指关节、指肚上并未有薄糨,可见先生不事生产,而且也不曾习武。那么先生要靠什么为生呢?细往下想来,坐在这屋中的人,必当有一技之长,先生既然不是擅长外在,那么就是一颗头脑与众不同。我猜想,这大庆朝科举取缔也有十多年之久,定然不是先生文采斐然,想来~~~~~~~~”
“想来是什么?”头发稍长的男子,笑盈盈的看着关思琪,那眸底深处的赞赏之意被其余的两位中年男人看了个通透。
“想来必是精通算学,我可说对?”关思琪看着男人,语气中虽是征询,但却透着言之凿凿的笃定。“而且,轻叩手背,恐怕是先生经年累月掐算形成的不自觉习惯,那么,先生必是出自江相派,至于是状元、榜眼还是探花,我就不便细说了,总之先生定然位份不低。”
“那为何不是大学士或是宰相?”头发稍长点点男人继续问道,那眸底赞许的意味更浓。
“先生到了耄耋之龄么?”关思琪反问,说完这话,头发稍长的男人与她相视一望,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江相派的传承第一代为洪门五祖之一为开山祖师,第二代传承为四个徒弟,分为乾、坤、坎、离四大房,取自天地父泰、水火相济之意。是门派自然有阶级位序之分,江相派首领称宰相或大学士,其下次序为状元、榜眼、探花、翰林、进士、举人等等,收受亲传弟子,当为江相派探花以上才有资格,这些,关思琪自然是知道的。在现代,这些所谓的秘而不传的各派绝学,在现代社会,早就融会贯通了,是骗术门都知道的东西。
而行走江湖,能坐在当地‘瓢把子’身侧出谋划策的,绝对是探花之上的级别,只是看这头发稍长的男人年龄不过四十多岁,即便是熬资历,恐怕还到不了宰相或者大学士的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