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琪收起眼泪,转身面对关举礼。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关举仁都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噤声不说话,妄图让秀姑说完,再从中找到切入点一招反驳,这三叔倒是好,咄咄逼人,一直不愿意让秀姑开口。
他们这帮人,原本就是掐准秀姑一个村妇,口舌笨,才会用这绕人的话让她反复却无实际性语言的喊冤。
“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平叔再度踏进门来,身后紧跟着便是三孬、孬蛋。
“这位兄弟,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我们族审不方便~~~~~~~”
“族审是不方便,但我在屋外影影绰绰听见说什么有人咄咄逼人,既然思琪是举义的丫头,我想着公平起见,我还是在这屋中听着为好,毕竟起初便有人仗着长辈身份一开始就欺负人。”平叔语气相当平静,说完这话,便领着三孬、孬蛋站在了门扇旁边。
“你~~~~~你~~~~~~”那堂叔见平叔毫不客气的就站在门边,被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悻悻坐下。
“这位兄弟~~~~~~~~”关举礼正欲开口,却不想坐于首位的耄耋老人拿着拐杖突然嗵嗵敲地,当即便止住了他的话语。
“既然来者是客,又说我族审‘咄咄逼人’,那我们就不能由了别人的话头,任人说道,你就站在那里听着吧。”族公抬起眸子,看向站在门口的平叔,心中却是将他祖宗八代咒骂了一遍。
关思琪垂眸,轻羽般的睫毛遮住了她那双明眸,让人看不到她此时的想法。
昨日晚上,她便想到了今日族审,很可能一进屋中,便有人给自己下马威,那时关思琪便与平叔说好,让他冲进来为自己主持正义。因为只有年龄相仿的人,说出的话才不被称为顶撞,若是自己一开始,便针锋相对,那便是坐实了顶撞长辈的由头。一个女子,在这祠堂之中,因为这事,不让旁听是再合适不过的。所以,这顶撞之事便交给了平叔,生生给他们了一个下马威,并将他们引到了审查秀姑的正途上。
如若今天的思琪是以前的关思琪,族公一句跪下,她可能就瑟瑟发抖的跪了下来。接下来,那堂叔将‘灰褂子’昨日的事当堂一叙,估计秀姑和关思琪迫于他们的淫威下,只能无助的喊冤。
这时,那和关举仁估计是有勾结的堂叔,再将事情掐头去尾的着重说出,秀姑是万万辨不清道不明的。若是关思琪再说出被人掳走的事,估计就正中他们下怀,连绑架的事也一起落在秀姑身上,那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坐实秀姑所犯的错事,唯有沉塘。
所以昨晚,关思琪就想到了,今天的事想有个结果,可能是万万不行的。当你不知道对手的实力时,隐忍以待,了解事情的始末才是最关键的。所以她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延,不管事情如何发展,不管以何种手段,将秀姑被定案这事拖上几日,给自己足够的时间才能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