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百晓几个人在一棵葱郁的银杏树下等沈说说。
风把叶子吹的很顺很整齐。
等了五分钟后,符百晓就不耐烦了,抱臂哼哼着“狗有四只爪子,不是应该跑的很快么?那怎么她还不来!”
江千优扶额叹气“贺兰寺中那么大,要经过广场至少也得五分钟,更何况还有两条林**和上下6楼的路程,她哪能回来的那么快。”
符百晓刚想再说些什么,从遥远的广场那边就传来沈说说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江千优嗖的站起来,差点活活踩死睡在她脚下的杜利辛。
符百晓一把拉住江千优,撂给她一记白眼:“急什么呀,等着,有声就说明回来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沈说说至少喊了十分钟才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爬过来。
沈说说像一只狗似得蹲在路边上累的直喘气,而江千优一把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拿过沈说说拿回来的书给她扇风。
她心疼坏了。
符百晓瞥了她一眼,然后把黑眼珠子整个翻进眉毛里,“说你胖你还喘,说你……”
沈说说唰的起身,将一团糯米饼塞进了符百晓张的椭圆的嘴里,符百晓皱着眉头品尝了一下,嘟哝不清的说“什么玩意儿?”
杜利辛一狗鼻子一闻到吃的东西比什么都反应快,唰的从地上爬起来,把脸凑到沈说说面前“这便宜事儿,也便宜便宜我!”说完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张着嘴。
沈说说看着她,低头想了一两秒,然后把自己的脸给凑了过去。
“……”
再后来,沈说说就把嘴巴扭成麻花状,捂着脸真的一路哭着回去了。
因为杜利辛在发现沈说说把脸凑过来了之后,她嘴角抽动了几下,闭着眼直挺挺的咬了上去。
江千优摇头叹气“……”
杜利辛在回去的路上傲娇而又生气的一直冲沈说说哼个没完儿。
沈说说一抹眼泪跟江千优诉苦“千优,我感觉我的脸没有了……”
江千优摸摸她的小脑袋,心疼:“回家我给你热敷一下。”
符百晓笑的恨不得把嘴唇给翻过来“脸没有了?你别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要过脸,而且左脸没有,你不还有右脸么?”
沈说说脸色立马臭起来,二话不说,撩起袖子就要过去血洗符百晓,结果她一抬手,一个手背华丽丽的拍在我的脸上。
我:“………”
沈说说回头气愤的看着我一眼,然后扭过头恼怒的对江千优说“千优,你让沈耶达不要站我身边,她总是碍着我事儿!”
江千优默默的看我一眼:“……”
她善良,她什么也没说。我谢谢她。
我估计我现在要是照镜子,铁定能看到我脸上五根红手指印,我心想我这是招惹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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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与陌为了自己的毛驴,在教导处里跟教导主任讲道理,嘴皮子都快磨脱皮了,教导主任依然还是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不行,你什么时候把五百字的检讨书递过来,我什么时候给你车钥匙。”
陈与陌非常诚恳的跟教导主任保证“我真的再也不会把车锁在大树那边了,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一个法师(发誓)啊!”
其实是陈与陌拿来锁车的锁链因为隐藏在浅草丛里,而碰到教导主任这个不长眼的抬脚就踢了过去。Ofcourse,教导主任跌了个狗吃屎。
所以陈与陌的车就成了泄愤的工具。
教导主任懒得和他再说,挥了挥手“走吧你,我什么时候见到检讨书我什么就把车子给你!”
陈与陌抓抓头发,被逼的快要抓狂了,但他敬老,只能为教导主任的刻板而惆怅,叹了一口气,往门边走,嘴巴小声嘟哝着:“唉您真是您真是……我怎么就跟您说说不通呢我……”
教导主任杯子送到嘴边,一听到说说两个字,立马心惊了“你你你站住!”
陈与陌回头,语气不太友善,有些炸毛,他翻着二白眼:“又怎么了您?”
教导主任强撑镇定,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刚刚有提到‘说说’是吧?”
陈与陌:“?????”
教导主任耐心询问:“你认识沈说说是不是?”
陈与陌有些为难,有可能的他可真想说他不认识她:“这个嘛……”
“哎呀你早说啊!”教导主任突然对陈与陌眨眨媚眼,不得不说,陈与陌被吓着了,吓得把眼睛快要瞪破了,教导主任起身亲切而快速的拉过陈与陌的手,笑的特别猥琐,搞的陈与陌浑身寒毛都防备的竖了起来。
“哎呀,你早说你认识沈说说那事情不就简单了嘛,你说这么点的小事儿,你就别劳烦人家沈同学了,而且你瞧我像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么?”
陈与陌重重的点头,你像你全家都像。
“……”教导主任不管,继续笑,他的笑都快把陈与陌搞的肝胆俱裂了。
教导主任豁达的把车钥匙从抽屉里拽出来,然后塞进陈与陌的手里:“你只要记住下次别把车子停在车库以外的地方就好了,这就看在你给我一个法师的份上,我就当作没看见了。”最后教导主任轻拍着陈与陌的手背,笑的色迷迷的说“就凭咱两的关系,以后咱两的事就咱两自己解决,你可别什么事情都去找人家沈说说啊,人家爱学习爱看书你就不要打扰她了。”
陈与陌听到这里,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不可相信的大声问:“你说沈说说爱读书?!!!!”
天呐天呐,这一定是他听错了,或者是他看错了。
上次他在垃圾堆旁边的看到的那个焚书的人一定不是沈说说,一定不是,一定不是的。
“你蹲在这干嘛?”
“老师新发的书不喜欢我,我觉得它侮辱了我,我很生气,所以我就杀了它并焚尸!……咦?这样说起来,我记得你好像也侮辱过我?”
“哦不,我并没有,从来只有你侮辱我们的份。”他说完转身就走。
陈与陌刚想把这一事件对教导主任说,但教导主任却对他诚恳的点点头,于是陈与陌话到嘴边突然就没了,你知道的,有些时候你总会被一些人气到连呼吸都忘记了,陈与陌现在就是个例子,一个有漏洞的气球,你怎么吹都是炸不掉的。
最后陈与陌在教导主任对沈说说的一系列的夸赞下,他被洗涤的没忍住的灵魂出窍了。
而要说教导主任和沈说说之间的恩爱情仇,那真是……
沈说说这个人,都知道的,不正常是她的常态,而她要进入她不正常的状态那就叫二傻子了。
就比如前一段时间,教导主任领着学校电脑房的两位赞助方询视学校,沈说说穿着花裙子一脸兴奋剂吃多了模样,放开嗲嗓子,跑到教导主任面前一个劲儿的喊他“主人主人,我是说说呀我……”。
那语气,那眼神,那行为……
当时不仅教导主任又红又白,另外两个人铁青着脸色看着教导主任,都快把胡子吹成玉米须了。
“那你为什么要突然冲过去叫教导主任为‘主人’的,而且你是我的那什么,又不是教导主任的那什么……”为她盛汤的江千优犹犹豫豫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狗狗’两个字。
符百晓一听这话里的罅隙,就特别爽快的接过江千优的话,敞亮的表明江千优的意思,只是语句有些刻薄和坚硬“你什么时候变成教导主任养得狗了,你不一直都是江千优养的畜生么?”
江千优红着脸把头低下去,羞怯而激动的轻轻一推符百晓胳膊:“……别别别说的太露骨……”
我:“……”
我默默的喝汤,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嗯?你们再说什么?”沈说说把脸从饭碗里抬起来,满脸饭粒“他的名字不是叫‘教导主任’么?’我就去姓叫名啊,我叫他主任难道不对么?”
“……”符百晓抽动着眼角瞪着她三秒,她觉得这玩意儿的思维真是可怕人,二话不说,她直接把沈说说的脸重新按进了饭碗里。
“不过……”饭吃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是不是把一个人给忘了。”
杜利辛两只大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了漏端,但很快她就对我们给予了安慰“没事没事,穆生在呢,只不过她隐身了!”
沈说说一听杜利辛的话,立马傻帽似得指着穆生空荡荡的椅子念咒语“米尼米尼轰!给我!现身~!”
我们:“………”
沈说说看着依旧空荡荡的椅子,她就不信这个邪了,摇摇头,结果甩了我和杜利辛一身的饭粒(……)她用筷子点着,复读机般重复念咒语“米尼米尼轰、米尼轰,米尼米尼轰轰轰轰轰轰……”
“……”
面对毫无动静的椅子,她勃然大怒,怒不可遏,备受刺激的抓过一个碗重力的朝着沈穆生的椅子摔了过去,并且大吼着“杀千刀的,快给劳资现身————!!!”顿了顿,模拟了一下声响“轰——”
然而在清脆的一声碎碗声后,奇迹并没有因为沈说说的怒吼而发生。
最后沈说说非常确定的对我们说:“看来沈穆生是真的不在。”
我们:“……”
杜利辛毫不客气的给了沈说说一爆栗,她也极其愤怒“要死啊你,你要摔不会摔自己的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