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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青梅竹马不复再

他松了松疆绳,由着马儿闲散的走着。夕阳的余晖金灿灿的洒在松软的泥沙上,泛着诱人的色泽。他在身后静静的拥着嫣夜来,绝美的脸上蔓上了一层柔色。

嫣夜来闻言,微微侧首,只觉得此时的沐御天太过怪异,然而也并未多想,只是转眸望向湖面上翠绿的山色不语。

两人静默的在湖边闲适了良久,身后的沐御天才伸手微微紧了紧嫣夜来的腰际,终于带着怅意的吐出一句话:“本王同你一样,也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因为我也是个失了记忆的人,所以我明白你的茫然与无助;因为我也是个失了记忆的人,所以懂得你心中的空洞与悲凉……

语罢,身前的嫣夜来倏地转过身来,却见他眸中满是波光流转,俊脸上亦是玩味四溢,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只稍稍愣了愣,便又径自转了过去。

而在转身之际,沐御天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与自己梦中的女子愈来愈重合,琥珀色的眸中刹那间缀满了星光。若真的你同本王一样失了记忆,那你会不会就是那个她?若你真的是她,本王会许你一世安乐,若你真的是她,本王会疼你爱你,给你一生的幸福……

许久以后,嫣夜来回忆起已是往昔的今天,心中仍是止不住的怅然,如若最初的最初,他只把她当做另一个女子在对待,那么他的这段视若珍宝的情感,她注定是要辜负的。

两人启程回府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刻。

因着军务紧急,沐御天一下马便回了书房,嫣夜来亦是自己回了流芳阁。

流芳阁,婢女香染站在阁前,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迎了嫣夜来回阁。早在回来的那一刻,关于王爷与王妃的事情,下人们便在私底下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而她在王府侍奉多年,却真真未见着过,公然在王爷面前动手,还能毫发无伤的回来,更何况是与王爷同骑而归。

“已过了用膳时间,王妃想要吃些什么,奴婢吩咐膳房去做。”香染为刚出浴的嫣夜来披上外衣,问道。

“清淡一点的吧。”嫣夜来拢了拢外衣,对满脸欣喜的香染皱了皱眉头,走出了浴房。

简便的用膳后,嫣夜来便挨在桌旁就着烛光,缓缓的从一个包裹中抽出一副刺绣。纹路清晰,绣工精细,图研华美,可见绣的人何其用心。

她如若珍宝的捧起它,指腹柔柔的抚着每一个图案,良久,才唤了守在门口的香染进来。

流芳阁,沐御天来的时候,嫣夜来就趴在烛火下,细细的翻着手中的一张彩色的纸条。彼时,她一身白色的中衣,淡妆轻描,绸缎般的黑发披散下来,烛火下,她就如同一个不食间烟火的仙子,误落凡尘。

沐御天驻足在门口,微微一抬手,示意下人勿要开口。他单手负背,一手支了支额角,望着不远处的人儿,绝美一笑,琥珀色的双眸霎时熠熠生辉。此时此景此人,错过了,怕是不会再有了吧。

他解下披风,随意的搭在房中的一个屏风上,缓步走向她。

“在做什么?”他停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弯了弯腰看向她手中正摆弄的纸条。

许是太过专心,竟连有人进来都未曾察觉。闻言后,嫣夜来正折叠纸条的手稍稍一顿,随后又一语不发的继续原本的动作。

她虽不清楚沐御天今日为何放过她一马,然而面对像他这样阴晴不定的男人,自己仍是抱着少惹为妙的心态的。

见她不理睬,沐御天勾了勾唇角,极好心情的拉了椅子做到她的身侧,半握拳的手支起额角,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只见,桌面的右边堆着一叠色彩缤纷的隽纸,而左边则是排满了拇指般大小的……小鸟儿,除却形状有些怪异之外,感觉还是蛮精致的。

“趴在这里半天,就为叠这东西?”他伸手修长的手,随意拿起一只在手中把玩,笑着问道。

他稍稍垂下眼睑,看着彩纸在她娇小的手中翻翻几下,便成了一只精致的小鸟,俊美白皙的脸上顿生趣意,竟也拣起一张蓝色的彩纸,按着她叠的顺序折了起来。

不过,他到底是个男子,不善于这些,几次下来,尽折出了一些不伦不类的东西。“罢了,本王不折了!”他微带恼意的将手中的彩纸揉着一团,丢在桌上。

嫣夜来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他满脸大男孩的稚气,终是抿唇失笑。

她伸手重新拿起一张新纸,放慢了动作一边叠,一边道:“这叫千纸鹤,用于许愿祈福,是晚娘家乡的一个习俗。串满九十九个挂在窗前,你祝愿的那个人便会一生安乐。”她垂着眸子淡淡的说着,一面又细细的折着,每一个动作,似都溢满了祝福。

只是此刻的他并不知,他手下叠的不仅仅一只纸鹤,而是一张密密的情网,慢慢的将自己困在里面,再无别的出路……

流芳阁外,婢女香染探头望了望烛火下的一男一女,掩唇一笑,轻轻的合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王爷待王妃果真是不同的,她慢慢的想着,却在下一瞬撞上了一人的肩头。她愕然抬头“靖公子?”

外面灯火较为昏暗,香染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方才认出他来,略微惊慌的福了福身,失声道:“奴婢该死!”

“是。”香染稍稍躬了躬身,恭敬道,而心中却划过一丝疑虑,他站在王妃的房前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远处,一丛堆心菊的后面,正愁眉泪眼的立着一个女子。

“小姐,姑爷站在新王妃门前好久了,不如奴婢去请他回来吧!”一旁的陪嫁婢女小菊,看了看林婉儿心疼道。

“不必了。”林婉儿哽咽的说了一句,许是夜风太冷,她一语出口,竟带了点悲凉的味道。

“新婚不到半年,夫君居然站在别的女子窗下守候,的确是件让人伤心的事。”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婉儿倏地回头,却见了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傅锶芸站在她身后。

“傅姐姐。”林婉儿试了试脸上的泪水,开口道。

“很伤心,是不是?”傅锶芸上前一步,神色淡淡的握住林婉儿的手道:“分明是你们相识在前,分明是你们爱恋在前,却在中途莫名的让这个女子抢了过去,是不是很可恨?”

“傅姐姐都知道了?”林婉儿闻言,又是低低的一阵抽泣。以往他外出办事,回来总会在第一时间来见她。今日却独独没有,她寻遍了王府的每一处,结果却在这里发现了他。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怅然若失。那萧索的背影告诉她,里面的那个女子在他心中非比寻常。可明明他们是很相爱的,却不知为何会到这地步?

“别担心,傅姐姐会帮你的。”傅锶芸抚了抚她的手背,转身看向窗纸上几乎相叠的身影,妙丽的水眸中蔓上深深的妒意和毒辣:“你放心,我定要让所有的事情按着原来的轨迹走下去!”

当天晚上,又开始飘起了沥沥的小雨,雨一直下,直到两日后方才停下。

这日,天气格外的清爽,天高云淡,丹桂飘香。

嫣夜来坐在蜀京的一家酒肆中,一脸淡然的用着茶点。自从那日以后,沐御天对她的态度似转变了不少,不仅撤退了那两个跟在她身后的柱子,还准允她适时可出来逛逛。对于他的一改常态,嫣夜来也曾思索过,只是拿不准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后来便也索性不想。如今她关心的人已经离开这里,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无可畏惧了。

“王妃,你看这是什么。”香染气喘喘的从楼下跑了上来,伸手把抓在手心的手绢摊在桌上笑道

“这是什么?”嫣夜来朝锦帕看去,却是几粒黑乎乎的颗状小粒。

“这是炒山楂,这几日,奴婢见王妃胃口不甚开,方才去长街的另一头买了几两回来。王妃吃了,明日定能食欲大增。”香染抬袖擦擦额际的薄汗笑道。

“谢谢。”嫣夜来望着她由衷道。这世上她认识的人不多,关心她的更是寥寥无几。很多时候,越是坐在这样热闹的场面上,她的心中越是觉得空的可怕,往往这个时候,就是她忆起亲人的时刻,虽然她对所谓的父母并未半点印象。

她从水袖中取出一枚蓝绳白玉,在手中细细的摩挲着。玉佩触手升温,显然是块好玉,只是有着这么一块玉佩的她,身后到底是有着怎样的故事。

她手指绕着蓝绳在面前轻轻晃着,似要竭力想起些什么,然而,那蓝绳却出乎意料的在下一瞬,蓦地断了,白色的玉佩就顺势从绳中滑了下去,嫣夜来反应过来,心中顿时一惊,连连闪身去抓,却仍旧晚了一步,玉佩顺着楼梯的空隙,掉到了一楼。

“王妃莫急,奴婢马上下去捡!”香染站在她身侧见状,一个激灵冲着嫣夜来道了一句,嫣夜来本想唤住她自己去,却也未来的及开口,便见她已匆匆的迈下了楼梯。

嫣夜来望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低头抿了口茶,便坐在上面等她,只是,时间似过了好久,却也不见她回来。嫣夜来疑惑着,正准备下去看看,抬眸却看见她已经走了回来。

“怎么了,玉佩呢?”嫣夜来望着她一脸怏怏的神情问道。

“奴婢有罪”香染对着嫣夜来勾头道:“玉佩被楼下的一位碧衣公子拾了去,他不肯给奴婢……说是让玉佩的主人亲自去取!”

“碧衣公子?”嫣夜来皱皱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随后便放下手中的茶盏,同她一起下了楼。

酒肆的楼下,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嫣夜来顺着香染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一边原本连通的酒间已被人用翠色的玉质屏风隔开,远远看去,倒觉着是一小间别致的雅阁。

“你在这边等我!”嫣夜来暗自思忖了下,回头与香染嘱咐一句,兀自朝那边走去。

然而刚至屏风之际,默而无声的内间蓦地响起了一声叹息,而后便是一道似喜似忧的声音:“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嫣夜来止住步伐,眉头不禁皱起,原以为这里装扮成这样,里面定是位意趣儒雅之人,却原来是个满口戏谑的之徒。她弯了弯唇,迟疑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内间,如自己先前意料般的雅致,只是那边坐着的身影,让她禁不住又皱起了眉。

只见那边,一碧衣男子正偎在酒桌旁,小酌独饮,那模样五分清醒五分醉。他头上戴着个黑纱斗笠,嫣夜来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觉的怪异非常。

在他身旁,站着个身材矮小的随从,面目姣好,眉目娟秀,稍稍细看便知,是为女扮男装的俏郎儿。

她站在那里好一会,然而那位头蓬男子似未察觉她一般,径自饮着小酒,好不快哉。

“是阁下拾了我的玉佩么。”嫣夜来终于开口,慢步走了过去。

那碧衣男子闻言,执杯的手微顿,而后转眸看向她:“这玉佩是你之物?”声音清悦动人,而在看向她的一瞬间,他那硕长的身躯分明是轻颤了下。

“是我的,谢谢。”行至跟前,嫣夜来朝他摊出一只手,淡淡道。

“哦?是么”碧衣男子闻言,鼻间溢出一丝笑音,蓦地不知从哪里变出把玉扇,在黑纱外摇摇一扇道:“可本公子怎知道是不是你的呢?不若你告诉本公子,姓什名谁,本公子自断片刻,也好物归原主。”

见嫣夜来不响,他清朗一笑,犹自握着玉扇不紧不慢的摇着,那斗笠下的黑纱随着微风如水纹般轻轻的漾着。须臾,又从广袖中掏出那块白玉在嫣夜来面稍稍晃荡,似在把玩又似在品赏。

嫣夜来怒然的横了他一眼,开口道:“嫣夜来。”

“嫣……夜来?”碧衣男子口吻略带讶异,握紧了玉佩,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他以纱遮面,嫣夜来看得不真切,然却冥冥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过于灼热了些。她抿了抿菱唇,伸手朝他走进一步。

原以为他仍会捉弄一番,却未料到他爽快的将玉佩递给自己。

“如此,多谢了。”嫣夜来望了他一眼,转身变要走。

“这位姑娘,难道对本公子的面貌丝毫都未有兴趣?”他收了手中的玉扇,忽而一本正经道:“说不定见了,会有意料不到的惊喜呢?”

“抱歉,没有这个想法!”嫣夜来止住脚步,侧头淡淡道。

“若我说,你我是旧识呢!”那碧衣男子见她又要走,略微急切的开口道。

闻言,嫣夜来身形一顿,霍然转身看向他,脑中划过一丝疑虑以后,蓦地冷笑道:“我从未见过,与旧识见面还需藏头露尾的!”

“原来,你是不满这个!如此,本公子又有何不可呢!”他清朗一笑,随后倏地以手掀掉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龙章凤姿,俊仙若逸的脸。

嫣夜来见状,不由愣了愣神,似乎不意他会如此爽快。而那一厢,碧衣男子眉目清朗,一双清澈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带了丝轻佻道:“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嫣夜来闻言,微不察几的拧了拧眉,除却觉得这人有些孟浪之外,并无别的想法。

“本公子,潇一飞!”那男子见了她脸上淡漠的神情,似稍稍有些失落,沮丧的开口道:“想来,你已经将我忘却了!”他微微捂着胸口,俨然一副心痛的模样:“真难为本公子翻山涉水,寻了你这么久!”

嫣夜来听罢,更觉着他像是在戏弄自己,冷下一张俏脸道:“对于公子,在下的确全无映象,失陪了!”她握了握手中的白玉,迈步便要离去。

“等等!”潇一飞霍的从宽椅上起身……

“无聊!”此行彻底惹恼了嫣夜来,厌恶的拧拧眉,终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子,那位姑娘走了!”半响后,那个身形娇小的随从凑到他的身边,看着他笑若如水的俊脸提醒道。

“本公子知道!”潇一飞握着玉扇的扇柄猛的敲向她的头,疼的她“嗷嗷”直叫:“去,跟着她,回来告诉本公子,她住在何处!”

“奥,知道了!”那随从领命,揉揉头顶,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极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他笑意满满,一动未动的站在那里,直到女子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缓步走到桌旁,收起脸上的不羁,怅然道:“阿嫣,上天终究是公平的,让我寻到了你!”他紧紧地握着玉扇,清澈的眸中热流隐现。

自从跟那位碧衣男子见过面后,嫣夜来总觉着心中有一股道不明的怪异,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若说是自己的旧识,她是万万不能相信的,除却了无印象不说,自己定然不会跟如斯孟浪的人有上过多的来往的。

回了王府,不知是不是因为耿耿于怀的缘故,嫣夜来总觉得朝她行礼的婢女们神色亦是与往常不一般。

刚一进门,婢女仆人跪了一地,一位稍稍年长的管事婢女见了她,眉目染喜的朝她躬了躬身,含笑道:“给王妃道喜了,奴婢奉王爷之命,给王妃送来了各式珍宝首饰。望王妃欢喜。”她说罢,朝嫣夜来微微颔首,随后便吩咐婢女们陆陆续续端了上来。

嫣夜来望着桌上那一盘盘稀世的珠宝,微微蹙了眉,一脸的莫名。没有意料到,沐御天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而此刻立在她身后的香染,面上的表情真可谓是瞠目结舌。桌上摆放着的井然有序的珠寰翠玉,看得她眼花缭乱。作为一个自小在王府长大的侍奉婢女,她只知道王爷对外行事果断,却不知晓原来对女子是这般的无微不至,柔情似水。

那管事的婢女见珍宝摆放的差不多了,又朝着嫣夜来福了福身道:“屋内的这些钗寰都是王爷吩咐奴婢去各度使节进献的藏库中精挑来的。只是有一件,却是王爷亲自嘱咐人特意做了来的!”她微带笑意的向嫣夜来颔首低眉一下,随后两手相合一拍,便有一个婢女双手托着个托盘,恭敬的走了进来。

托盘放下,众人举目看去,私底下由不得一阵惊叹。只见那一边放着一串玉制银线的鸟儿。鸟儿栩栩如生,每只拇指般大小,由上好紫玉磨成,剔透玲珑,再用银线串起来。

虽说这玉制的物件都稍稍沉重些,然,那边的鸟儿无论是从翅膀还是从爪子,都打磨的极薄且做工又精美,迎风一挂,似可翩翩盈动一般。可见是下足了功夫的。

“这些……千玉鹤是王爷特地吩咐王府的玉匠几日来连夜打造出来的,王爷说手叠纸质的虽说虔诚,但毕竟损精伤力;在窗前挂上这千玉鹤,王妃所祈祷的人一样能幸福安乐。”那管事的婢女笑着说道,而后又朝她恭敬的勾了勾头,方才退下。

嫣夜来走进左边,伸手抚着细腻温润的玉鹤,心中竟丛生了一种难以道明的情绪。

“奴婢就说,王爷待王妃非同一般……”那香染凑到嫣夜来的身边,睁着晶亮晶亮的眼睛望着桌上的玉鹤一眼,由衷叹道。

嫣夜来闻言,忽而想起前几日晚上,留宿一事,细嫩的双颊不由一热。那日两人叠完纸鹤,已时至深夜,嫣夜来绞尽脑汁正搜刮着如何措辞分开睡,那一厢沐御天却已经系上披风,转而,眉目含笑的望着她道:“早点歇息,本王明日再来陪你。”

这其实是大大出乎嫣夜来意料的,然心中对他此举亦是存了点感激的。

“你先下去吧。”嫣夜来回过神来,抚了抚自己微烫的脸颊对她道。

香染垂头,应声退下。嫣夜来收回桌上的手,不由的轻叹一声。

“收到这么个好宝贝,还不开心?你若不稀罕,那本座替你稀罕!”一道嘹亮的声音自房梁处传来,而后八哥一身光亮的黑羽,翩然落到了桌面上。

它双翅反背,绕着玉鹤转了两圈,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顿时大放异彩。啧啧,这些个玉鹤跟平日里自己泡的母鸟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美呆了!唔,有气质!

“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些都不是活物!”八哥将脑袋埋进那堆玉鹤中,止不住的叹息。要不然,无论是从样貌还是仪态,这些玉鹤都是完全符合自己的“口味“的!

“夜不归宿好几日,如今你倒舍得回来了?”嫣夜来挑挑眉,淡淡的睨了一眼那边垂涎欲滴的色鸟,不禁调侃道:“怎的,那些莺莺、燕燕,你都看腻了?”

“那些么,自是比不过这玉鹤好看了!”八哥从玉鹤堆里抽身出来,飞到嫣夜来的臂膀上,而后又意犹未尽的扭头望了望那玉鹤,方才一本正经的干咳两声道:“这些天本座不在,你没被欺负吧?”

闻言,嫣夜来无语的睇视了它一眼,并不接话,只顺着桌边坐了下来,径自倒了杯水喝。

八哥偏了偏头,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响,想要探出个究竟来,然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本座原以为,那姓沐的逼你成婚,多少该带点恶人的角色。不曾想,他待你到是蛮用心的。”八哥抬眸扫了扫满屋的珠光宝气叹道。

“八爷,你想说什么?”嫣夜来放下手中的茶盏,拧拧眉,瞥了它一眼问道。

“别无他事!”八哥神色不明的看了嫣夜来一眼,蓦地跳到那堆玉鹤旁,指着其中的一只玉鹤道:“本座只是觉得,不过三五天功夫,他连定情信物都拿了出来,可见你们的关系发展的不错啊!”

嫣夜来闻言,转头看向那些玉鹤,忽而想起那日晚娘与猪三辞行,眸色不由黯淡了些。

而八哥望着嫣夜来不明的神情,只以为自己猜中了,不知怎的心中竟燃起了些许不满,但仍是试探的问道:“那日出于无奈,迫嫁于他,你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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