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剩一首歌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因为这几年在很多地方唱歌给大家听。可能都必须要想办法让我们的音乐和很多事情妥协。”
“随着新专辑的发行,渐渐地我们的内心也想回到那个用音乐说话的自己。你们全部都拿出了手机和相机来录影,可是我们来这边就是为了看清楚你们的脸,可是想看清楚你们的脸却被手机遮住了。”
“很多事情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我们只能用我们很有限的方式努力的地传达出我们的声音,如果你也是在生活中有这样的困境和挣扎的话。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吗?可是耕耘换来的也会是预料之外的虫灾呀,获得丰收的人是幸运的少数啊。
手机遮住了眼睛吗,有人曾在歌里热切地呼喊着: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可是事实上拥有这两样的人何其少。”
如果遮住眼睛的单纯是手机,如果你我……
江水在哗哗的流动,人们用力地挥动手中的荧光棒,心脏的跳动在音乐的渲染下似乎都强劲了几分,连夜晚的凉风都躁了起来,一切都那么有生命力。
组合已经成立有十年了,但她的喜欢还未满十年,但自从初中听了一首他们的歌后就一直不咸不淡的关注着。在纷繁浮躁的世界,人们似乎越来越喜欢用时间的长短来评定事情的价值高低,数字大的整数的时间更得青睐。刚开始的这一头看上去是三千六百五十天,其宽度与厚度让我们既好奇又恐惧,实则当你站在十年后的结点,以过来者的姿态打量这段时光,遗憾的,精彩的还是迷茫的,无论哪种故事,高潮结局都是那么清晰地映在了我们的心里,即使当时不思其解。十年一瞬,原来也走了过来。
回到青旅后,旁边的女生都是从音乐节回来,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方若桐在上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刚起身想下去接杯水喝,就听到一个女生激动着对另外个女生说你也喜欢这首啊!说着就拿手机放了出来。
“生命从来不觉得自己对谁该负责任,太多虚伪情节的表面模糊陌生的眼……”
这首啊,方若桐低下头想了想躺下去了,不行,还是坐起来吧。看向窗外,外面除了零散几盏路灯,也没有旁的行人,漆黑一片,像少年的眼睛,黑的纯粹。
“你笑了我笑了笑了这一天。”方若桐还记得当时听到旁边的傻大个唱这句跑调的情形,他笑了,她也笑了,在夏天的一天,大树翠绿,蝉声如风,将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包围其中。
五年,十年,或许还会有五十年,百年,如果十年还不算长的话。人的记忆其实是受潜意识影响的,总有一天会忘了曾经烂俗的电视剧和那些捧腹大笑的梗,总有一天世上不再有我们的名字,但这一天,都应该尽情地笑,不问缘由,不问以后。
“是的!”陷入沉思的方若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朝声音望去,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的拉着一个女孩在说些什么。那样的神情让方若桐以为是自己回到了从前,曾经也有人这样拉着她做一些事,告诉她青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带着她走向更好的自己。
今天看来也是个特别的日子呀,这样想着,方若桐打开包,拿出了一个很厚的本子来。本子很厚,纸张有些发皱,前面的因为时间有些久了,铅灰弄糊了纸张。方若桐拿起笔,笔尖在粗粝的纸上窸窸窣窣地快速移动着。不一会儿,音乐节的沸腾,投入的人们,形象跃然纸上,方若桐看了看,满意的写下了名字与日期。
窗口的月光柔柔的洒了进来,方若桐略微悸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从初中画到现在,里面都是她觉得很特别的场景,算是纪念也算是释放当时的自己吧。已经很久没看前面的了,方若桐心想道,小心翼翼地翻着,像是怕把纸給折了,又像是担心忽如其来的回忆把自己看似坚硬的外壳给摧毁了,当时棱角分明的情感现在也模糊了形状。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手竟然在抖,过去的固执和自尊与现在以旁观者的身份才发现的细节和真相,在经过时间这双大手的搅拌后,直到今天才发出它独有的味道。
“你笑了我笑了这一天”
“哈哈哈”
“你笑什么呀,我没有跑调的好吗!”
“你猜呀,我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