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睁开了双眼,身体反射性的坐了起来。脑袋里自动回忆刚才的噩梦,我习惯性的将手放到脸上揉捏,使自己迅速的清醒。
看着自己手上的汗水,我不禁笑了,心道:“还真是扯淡,做个梦还能吓成这样,我是有多怕死。”
那满是鲜血的变形的脸浮现眼前,我做了个深呼吸,可眼前的一切让我又迷糊了起来。眼前不是医院平滑洁白的屋顶,周围的一切十分简陋。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周围,但可以说平民窟都比这里好上不知多少倍。
视线慢慢的缩短,我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腿是完整的,但比上以前短小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我问着自己。在问自己的同时,我的视线将脑袋以下的部分看了个遍。身体告诉我我变小了,又或者说我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作为一个相信科学的好少年,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并且给自己一个行得通的理由。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道:“我这是穿越还是重生了呢?”
我很快我便接受了这个差不多的设定,脑袋里浮现了许多的画面,拉风的坐骑,无数的美女,强大的武器功法。我陷入了无限的歪歪中,想象着自己是如何站在这世界的顶峰的。
吱的一声,我的白日梦被打断了,左手边的破旧木门被推开了。因为好奇,我急忙向门口的方向看去。“不知道,我第一个见到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又开始脑补。
门开了,金黄的阳光首先投了进来,光线有些强烈,我下意识的抬起手去遮挡。因为阳光,进来的那人周围金光闪闪,像是神话中的神明。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遮挡的光线越来越多。当我看清他的样子后我心中惊叹道:“我去!野人!”
那人全身黝黑和非洲人差不多,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头上,看那样是很久没有收拾过。加上他没有穿衣服,只是在腰间有一条类似美猴王孙悟空的齐比虎纹小短裙。我的脑袋里瞬间有了崩溃的感觉,穿越的梦想在瞬间崩溃了。我果断的相信我还在原来的世界,只是我迷信的妈妈将我带到了某个原始部落。
我有一万种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个黑的不像话的人是一个神棍,是他给我施加了某种邪术让我变小了。
那野人张口和我说话,他叽叽歪歪的我一句没有听懂。这让我更加深信我没有穿越。如果穿越了按照小说上写的,我就已经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懂他说话呢?
那野人看到我发愣,当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他手脚并用,样子十分滑稽,可是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我下床活动下,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下了床,活动了下手脚,除了感觉屁股有点疼之外其他的都很自然。我又用通用语肢体语言和他说道:“我很好,没事。”
在得到答案后他将手中的一块动物的皮毛递给了我,示意我穿上它。刚才活动了下,我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我不禁心中抱怨:“这么热的天还让我穿皮草,你是不是疯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将它围在了腰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位二十一世纪的好少年,最起码的廉耻心还是有的。虽然身在这个原始部落,但也不能放任自己裸奔,而且这里的人还知道遮羞呢。
我穿戴整齐后,他又示意我跟他走。我跟在他的后面走出了房门,门外我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这里和我想的一样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氏族,但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他们生活的这个地方很怪,像是一个拓宽了的峡谷。
“还好现在是和平年代,不然将出口封住再从上面扔石头这个部落就灭了。”
周围的房屋是用木头、杂草和石条建造的,它们参差不齐像是环山别墅一般。地面是标准的土路,因为长时间的行走已经硬化并有些反光。
我跟在那个野人的身后,到了一个能有九十多平米的草屋。草屋里有许多和我一般大的孩子,还有一个老者坐在我的正前方。
“怎么不是带我去找我的家人?”我心中疑惑。
那野人跟那名老者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恭敬的离开了。在我疑惑间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那老者示意我坐下,我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孩子,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因为不熟悉,我坐的比较远,而且靠近大门,这样方便我随时逃跑。
我的偶然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他们只是偷偷看了我几眼,说了些悄悄话就结束了。前面的老者手里拿着一颗类似苹果的红色果子,嘴里慢慢的发着声音。
这里是一座远古的学校,而我就是传说中的插班生。这个世界的第一节课我没怎么上好,因为我脑中有许多的疑问,还有那野人给我小皮裙让我十分不舒服。
下课后我被那名老者领进了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但已经有了一个人的生活痕迹。那名老者跟我比划了些时间,我才明白我以后就住这里了。
我从醒来到现在还是糊涂的,所以我对一切都表现出了顺从。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但显然周围的人对我并没有恶意。
我坐在灰色的石板床上,眼睛盯着地面的那只大约两厘米长的黑色小虫。我回想着昨天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我得出了结论。如果我没有疯的话,那么我就是真的穿越了,不然这一切完全说不通。
晚些时候,我的那名室友回来了。她是一名清秀的小姑娘,和现在的我年纪相仿。她的头发扎在脑后,穿的和我一模一样,如果她不说话我根本不会认为她是个小姑娘。
我的脑袋里不禁有些胡思乱想,这要是发生点什么多不好。我邪邪的笑着,但想到这副身体我的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现在的我就是个小孩,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天逐渐黑了,我感觉有人推了我下。我回过身,发现是我的室友。她比划着,意思是让我跟她走。
我们一前一后来到了峡谷中间的空地,此时这里已经点起了火堆,许多动物被剥皮洗净架在火堆上。
这应该就是晚餐了,看着那些肉食我的口水不禁流了出来。我想我应该会很快习惯这里的生活,我可是一个标准的肉食主义者。
我一顿狼吞虎咽,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我摸着像是塞进了半个足球的肚子,满足的躺在了地上。食物带来的愉悦让我和我的小室友很快熟悉了起来,我们手脚并用,到最后也不知道各自在说什么。
夜里,动物油脂做的蜡烛火苗很小,只能照亮四分之三的屋子。我静静的躺在坚硬的石板床上,我有些想我的爸妈了。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和我一样的心情——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唯一不同的是,我是有些迷茫,他们是极度悲伤。
第二天,我又来到了那个草屋,屋子里的人没有变化。我强迫自己赶紧融入这里,赶紧适应这里的生活。
这天很快过去了,我学会了十多个词。因为时间还早,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被室友拉着向峡谷的一边跑去。
没多久,路面开始倾斜,在穿过了一道巨大的树干做成的门后,视野便开阔了。
太阳已经西斜,但气温还是比峡谷里高了不止十度。随后潺潺的水声钻进了我的耳朵,宽广但不湍急的河面映入眼帘。
我们坐在河边,小腿以下都泡进了水里。室友转向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很慢的说道:“小叶。”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跟着她的嘴型念了起来:“小叶。”念着她的名字,我才想起来自己在这里还没有名字。正当我苦恼的时候,我的后脑被一块坚硬打中了。
我使劲揉着脑袋,站起身。我看到身后不远处五个或胖或瘦高矮不一的小男孩笑着向我走来。其中四人的手中还各有一块石头,正上下抛着。
我的脑袋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在以前我可是一个乖宝宝,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也没有主动去惹人的经历。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要不是有小叶扯了我一把估计就掉河里了。
五个人呈扇形将我围住,因为刚学怎么说话,也没办法交流,只能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身旁的小叶呼吸变得急促,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我知道这是生气的最基本表现,我见他们只是嘲弄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想找个空隙赶紧离开这里。
可环视一周我才发现,周围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一副这个玩耍我看定了的样子。
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怎么说我也是二十多年的心智,而且穿越以前因为兴趣我还加入了跆拳道社还有太极拳社。可是因为懒惰,我都是学了些皮毛,而太极拳社我混到了副社长之一,只因为我学的有模有样。
脑袋里回想着以前的招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直接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