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殿,在贤王时而悠扬清远,时而低沉轻曼的笛声中,季涵巧笑生妍,翩翩起舞。只见她罗衣飘飘,身如彩凤,低缓时,绚丽娇柔,旋转时,灵动多情。
最终,他们的笛音舞姿,赢来众人一片喝彩:“贤王的音律,今非昔比,造诣非凡啊!”
“季小姐舞姿翩然,当真不俗啊!”
“男俊女靓,才貌相当,加之青梅竹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啊!”
凝望着配合默契,近乎完美的两人,夏宇轩百般滋味在心头,与东方贤快乐相处的过往,瞬间浮现在了眼前。
世上感情,千种万种,可又有多少,能经受得住生死考验?
在江州县,贤王与她,可谓同舟共济,他们平淡甘苦,以除疫救民为乐,危难当前时,他温情鼓励,形势不明时,他不离分毫......
声声誓言犹在耳边,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却是另一个女子,那个与她相依为命的男人,似乎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她正沉思间,身后传来夏宇昂认真的声音。
不解地回头,而他已含笑拉住她的手,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出人意料的高声道:“父皇,儿臣欲娶李芊芊为王妃!”
从前迫于血缘和世俗的观念,他想爱却不能去爱。现在他是东方靖远,她是夏宇轩,两人没有任何道义上的阻隔,所以他不愿再放弃。
话一出口,全场皆静,而贤王最为惊骇,手中玉笛不觉脱离,竟摔得彻骨粉碎,满地玉华终是惊破了大殿的沉寂。
“靖王,你,你说这些,是一时兴起吗?”东方祁连亦是十分意外。
“当然不是!”夏宇昂回答得毫不犹豫,顿了顿,继续道:“儿臣经过深思熟虑,所以才斗胆提出,只望父皇能够成全。”听了他的话,东方贤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
夏宇轩同样惊诧,忙推了推夏宇昂,用蚊虫般大小的声音道:“你到底搞什么鬼?”
“想离开皇宫,成婚是我们最好的借口。”聪明如你,难道不清楚能堂而皇之长住后宫的女人,十有**是皇帝有心要留。即使没有御花园的对话,他亦不会让她留在这是非之地。
这是什么状况?
皇帝的心思她何尝不知,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不希望他有危险。何况婚姻是人生大事,她只想离开皇宫而已,即便夏宇昂是有心安抚自己,可也不至于为她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无所谓,大不了被你拖累一辈子。”夏宇昂调皮一笑,握紧她的手,低声道:“放心,虎毒不食子,你就等着谢恩吧!”
夏宇轩正想反驳,却瞧见贤王正不可思议地望她,右拳紧紧握着,似在努力控制情绪。心下微乱,遂咬牙点头道:“那先这样吧!”
她和夏宇昂不属于这个时空,他们的命运紧密相连,或许有天他们会意外穿回,所以一定要各自珍重,好好的活下去。
“臣妾以为靖王身为国之长子,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现在他自己提出请求,皇上理应高兴才是!”说话的是德妃,她是贤王的母亲,位列四大正妃之首,自然有发言权。
不过夏宇轩佩服的是她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一切,改变一切。
这样的微笑,夏宇轩不陌生,她知道虽然德妃脸上在笑,但心里却貌似对自己很不满意。
听了德妃的话,皇帝沉思良久,淡漠的道:“既然靖王亲自开口,朕岂有不成全之理。”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主动为他们订下日子,“你们成婚之日,定在下月的六月初六吧!”
“多谢父皇!”夏宇昂异常兴奋,相隔千年,这一刻他竟有种梦想成真的错觉。
忽视掉贤王的目光,夏宇轩沉声叩谢,心里却忍不住疑虑,她们是姐弟,假成婚而已,这样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选妃闹剧,值得夏宇昂这般激动和兴奋吗?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大殿中恭贺声此起彼伏,而在殿外立着的萧弘却木然了,那一身白衣,随风飘展,胜雪似梅,却掩不去他无尽的失意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