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数日,小雪被马车颠得脑子发沉,一路上疲惫不堪,而赵欣然更是痛苦,她的伤口本就未痊愈,加上这些天的风餐露宿,身子变得越发不如从前。
“小雪,歇息一会,喝点水吧!”掀开车窗帘子,见外面天色暗淡,赵欣然忍不住低唤。
闻言,驾车座上的小雪一拉缰绳,警觉地四处观望,见没什么异常,方才拿起水壶,一边喝水一边叹道:“小姐,天色将晚,这里树高林密,我们怕是不能多停留。”
“没事,出了这林子就是陵安,我们今晚可以......”
“驾——驾——驾——”
刺耳的一阵马蹄,打断了赵欣然的话,也惊散了两人的思绪,下一刻,七八名黑衣人突然出现,他们跨马而立,拦截在道路中央。
小雪一看,心知不妙,低声嘱咐:“小姐,你在车里,不管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来!”
赵欣然闻言,心口悚然一颤,两个女子行路,虽早知会有一些凶险,但当真遇上时,恐惧仍像惊涛拍岸一般敲打着她的知觉。
“干什么的?车上是什么人,快下车,听到没有?”一个大汉驱马上前,生得贼眉鼠眼,说起话来凶狠无比。
小雪是女扮男装,于是壮着胆,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大哥,小弟从京都来,车内并无他人,只有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要是大哥不嫌弃,可以全部拿去!”
“笑话,你当爷们是傻子吗?”另一名汉子突然出声,阴鹜的眼眸里,发出一种狩猎的光芒。
他嗤笑一声,翻身下马后,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将小雪从驾车座上拉下,冷冷的道:“瞧这模样,长得细皮嫩肉的,怎么可能会是个男人?”
“你,你想干什么?”心底一凉,小雪拍掉他的爪子,怒喝道:“放开!”
见小雪敢反抗,浓眉汉子来了劲,大咧咧地扣她怀里,反身一扯,狠狠亲了一口,嘴里*笑道:“爷已经一个月没碰女人,你说还能干些什么?”
“混蛋,放开我,混蛋......”小雪尖厉地叫着,恐惧的脸上泪水滂沱。
“不要伤害她!”哭喊声中,赵欣然掀开车帘,硬撑着下了马车,病怏怏的她不惧地看向劫匪,语气十分坚定:“放开我的丫鬟,有事只管冲我来!”
几次经历生死,赵欣然已然坚强,如今,她勇于担当,再不是那个柔弱怕事的丫头了!
“哟,绝美的人儿!”见赵欣然出来,鼠眼大汉忍不住赞叹。
浓眉汉子亦十分惊喜,两眼顿时放光,出于对赵欣然的垂涎,他乖乖地放开小雪,对一旁的鼠眼大汉道:“二弟,这回收获不小,够我们兄弟爽了,现在你选一个,小姐还是丫鬟?”
“丫鬟不错,挺有性子!”
鼠眼大汉犹豫了下,终在浓眉汉子霸气的神情中,收回了对赵欣然迷恋的目光,忍痛割爱地说:“至于小姐自然归大哥。”说完,他猥亵地眯着眼,向小雪疾步走去,似要发泄心中不快。
见状,赵欣然额际隐隐发汗,小雪则脸色惨白,狠劲地抓着她的手,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小姐,怎么......怎么办......”
“小姐,小姐——”小雪话未说完,已被鼠眼汉子扯过,径直往路边的树丛拖去。
赵欣然亦好不到哪去,几乎同一时间,她被浓眉大汉揪住,尽管使不出任何力气,却仍是不驯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美人,别害怕,我只是不想输给兄弟,哈哈——”
将她逼靠在树干上,汉子迫不及待地低头,啃着她的脸颊,咬着她的脖颈,突然他一用力,束在她腰间的锦带滑了下去,下一秒,衣裙尽数落地,惟剩素纹花样的抹胸与锦裤。
“不——不要——不要碰我——啊——”
泪水决堤,赵欣然瘫倒在地,闭目不顾一切的尖叫,声音悲凉而绝望!完了,一切都完了,靖王,欣然与你无缘,只盼着来生再相见了!
“赵小姐!赵小姐!”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男子的低唤。
赵欣然浑身颤抖,似乎恢复了一些知觉,她听出有人在喊她,但一想到浓眉汉子,忙用仅存的力气推开对方,扯开喉咙哭喊:“滚开——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不要怕,是我,是我啊!”
男子皱了皱眉,抓住赵欣然的手颤动了一下,他隐忍着,在她耳边大吼,“劫匪死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他已经死了!”
这声音很熟悉,不是浓眉汉子,那么他又是谁?
想到此,赵欣然不再挣扎,缓缓睁开双眼,慌慌地朝他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惶急的脸庞,一张隐隐闪现疼惜之色的俊脸。
他,不是别人,竟是路过此地的范子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