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萧弘猛地一怔,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深感意外的同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见他不作声,夏宇轩**着道:“公子,因为那个芊芊姑娘吗?”
语落,她暗自运功,想借助内力强压下心头的欲望。
闻言,萧弘沉默了,内心思潮翻涌,她说得没错,自己刚才之所以情难自禁,的确是因为误把她当成了李芊芊。
“公子,我已身中剧毒,只求死前能够替师傅报仇,无奈何天不遂人愿。”她停了停,苦笑一声,接着道:“许是命该如此,逍遥又怎会奢望情感?”说话时,她的心紊乱异常,这是自己想说的话吗?
她不知自己的过去,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不去信命。这般一想,心绪更是难平,只觉喉间一阵湿痒,竟是腥咸异常。
“逍遥,你怎么了?”萧弘本欲劝解,听得她连续咳嗽,忙摸索着去点灯具。
灯光逐渐照亮室内,他这才发现塌上女子不知何时已将面纱戴好,但塌旁地上的大片污血,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有点不对劲,逍遥,你...你好像吃了**。”面前的她虽然蒙好面纱,但是眼神迷离,浑身发烫,神志亦有些模糊,这不正是吃了**的症状吗?
难怪刚才她会无所顾忌,原来是体内的**在作怪。
夏宇轩一听,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记得有服用过**,何况她今天没吃多少东西,除了早上马车里的冷馒头就是贤王府的饭菜,那个凤尾鱼翅和腰果鹿丁倒是异常可口,只不过好像鲜了点......
对了,为什么会那么鲜?
她顿时如梦初醒,难怪红衣女子兴师动众的四处寻找,敢情自己偷吃的是人家特别用心烹饪的佳肴。
萧弘眉头深皱,上前扶住她的双肩,“别动,记住,千万不可以用内力,否则你明天就会毒发身亡。”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住地在骂,“该死的季涵,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听了他的话,逍遥大惊失色,却努力克制住情绪,用不在意的语气问:“公子,你确定是明天吗?”
“逍遥,为何这样问?”察觉到逍遥眼中的绝望,萧弘身体微微一抖,莫非她已经使用了内力,想到此,心莫名的开始绞痛。
沉默良久,他终是语气坚定的道:“没关系,我有办法。”冥神的话,他记得很清楚,只要有人吸出毒素,数日后,她就该没事了吧?
下一秒,萧弘猛地撕开她的右袖,寻到乌黑的伤口,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去。
起初时,夏宇轩并不清楚他想干什么,等到男子口里吐出黑色物质时,她一下子恍然大悟,“公子,不要,你住手啊!”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奈何萧弘抢先控制住了她的双手,根本不给任何阻止的机会。
几次遇挫,一切已晚,她终于放弃挣扎。
“上官公子,生死本由命,你我萍水相逢,为何要这样做?”说话时,夏宇轩泪眼蒙胧,相识仅仅三天,上官泽却冒死救了她三次。
这似海的恩情,她日后该如何偿还?
萧弘擦干嘴角的污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道:“萍水相逢亦是缘,我不能见死不救。”说完,他若有所思的走到门边,心里莫名的开始烦乱。
二十多年来,因为亡国之耻,灭族之恨,更因他是上官皇族留下的唯一血脉,所以他不敢无视自己的生命。
过去他曾发誓,今生除了最爱的女人,绝不会为谁豁出生命。可是现在,他似乎违背了这个诺言,他刚才救的是逍遥,而她仅是个初识不久的女子!
难道说自己对她,真的动心了吗?不,不可能,他最爱的女人不叫逍遥,她叫芊芊,李芊芊!
即便她是他的妹妹,即便她已经死了,但是谁也无法代替她的存在,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是,可能永远都是......
屋外的树林漆黑宁静,偶尔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抬头望去,天空中满是云彩,月亮遮掩其中,蒙胧而美好,然而这些景色无法吸引萧弘的注意。
在萧弘沉思的片刻,夏宇轩的视线定格在他身上,斑驳的血迹,犹如大片花朵绚烂的开在他的肩头。
她扯开撕毁的长袖,悄然下塌,等到门边之人反应过来时,她已开始专心为他包扎。见她手脚轻便,动作娴熟,竟不输于记忆中的人,萧弘先是一愣,片刻后,脱口而出,“逍遥,我可以取下你的面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