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大哗,他忙紧握兵器,凶气腾腾的上前了三步。
耶律才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愤恨地瞪视着打他的女子,气急地尖叫道:“你...你竟然敢打本王?给我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他是曼佗国王最宠爱的小皇子,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样打过?
耶律才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黑衣男子顾不得什么好歹,二话不说地冲了出来。
不待黑衣男子长剑出鞘,琴声戛然而止,夏宇轩摆出一副小女人的慌张模样,“小王爷,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能恕罪啊!”
话一出口,"清风阁"内的人不由得禀住呼吸,他们从没亲眼见过贤王,当真以为耶律才便是东方贤,忙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嘴里狂呼:“贤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当众打了本王,只一句恕罪就可以了吗?”众人的谦恭和卑微,极大的满足了耶律才的虚荣心,但并没压住他心头的怒火,毕竟他不是定安国的小王爷而是曼佗国的小王爷。
见阁内的人称呼男子为贤王,夏宇轩的脸上闪过一抹严寒,却满脸含笑的走到他的身边。
“王爷,小女愿亲自抚琴赔罪!”说完,淡淡一笑,纤指搭上琴弦。
顿时,音质空灵幽眇,整个阁内突地静谧。有若万籁俱静的深林幽谷,蝉叫鸟啼,尽皆失去,唯有淡淡青木余香袅袅缭绕,和着那琴声的空灵,仿佛那流泻的时光,便在弹琴人指间跳动起落!
一曲终了,众人眼目微滞,而耶律才更是英目微凝,似沉醉在那幽幽凄楚的琴声中。
寂静中,众人正出神,夏宇轩已从容的上了楼,待她走到扶梯尽头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回眸,“王爷,只怕您就是我命定的贵人!”说完,略带羞涩地笑了一下,随后淡定地进了房间,只留下因她的笑颜而彻底傻了眼的耶律才。
阁外,当数十名曼佗高手已经等得百无聊赖时,冥神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
冥神年近六旬,给人的感觉就像大海,有着无穷的潜力,但是表面上却是很普通,只有偶尔眼里的精光闪动,让人知道他的表面下,并不是沉静如许。
比较起来,耶律才只是一个自诩风流的浪荡公子,好比是后花园里的富贵牡丹。
刚到清风阁,冥神就一跃下马,用深沉,厚重的嗓音问:“王爷人在哪里?”
“长老,王爷在里面,不过...长老......”不等手下把话说完,冥神已径直往阁里去了。众人对视了一下,遂随着冥神走了进去。
迅速地环顾了下四周,冥神没发现耶律才的身影,却发现了立在二楼的近侍和黑衣男子。
“你是王爷的近侍,为何站在门外,王爷人呢?”
近侍冷眼看了冥神一下,没好气地说:“王爷要我在门外守着自然有他的用意。”
冥神没有言语,径直饶过近侍,正想推门而入,近侍却突然大喝了一声:“且慢!”猛地一扬手,便拦住了他的去路,“冥长老,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所以还是请您移步到楼下等着吧!”
冥神冷笑了起来,“你是要挡老夫的去路吗?”说话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你虽贵为长老,但身为王爷近侍的我,只能听命于王爷一人。”近侍没留意到他眼中的变化,很是不在意地说。
冥神目光突地冷然,下一秒,近侍嚎叫着倒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下身。
“这次老夫手下留情,没有废了你,下次你再敢犯到我手里,我定会活活阉了你。”说完这些,冥神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
突然,一股浓到化不开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房内,除了横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耶律才,哪里还有弹琴女子的身影。
冥神第一个反应过来,只那一眼,他的心便凉了下去,哀叹了一声:“我们来晚了,王爷已经去了。”话音刚落,那名近侍悲嚎了一声,失魂落魄地飞扑到了已没了气息的耶律才身边。
“长老,王爷在定安意外遭了不测,我们回国后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啊?”众人一时都没了主意,皆满脸不安地询问冥神。
冥神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扫过房内的陈设,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扇大开的窗户上,“那刺客刚离开不久......”
回望着已乱成一片的清风阁,夏宇轩心里莫名的一阵感伤:师傅,您看到了吗?徒儿已经手刃了定安国的二皇子,总有一天我会如您所愿,把整个东方皇族杀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