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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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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南山已十九载。
南山上的事,我都清楚。
十年前,此地有一笛师,笛师率四弟子,以风雨雷电为号。
笛师叫殷,四弟子也姓了殷,分别为殷风、殷雨、殷雷、殷电。
那时候我还小,总觉得这四个人身上带着什么神秘的力量,后来过了中二的年龄,只觉得他们几个像是播天气预报的。
曾经我见过他们练笛。
殷厉声教育殷风:“吹笛,笛声要清脆悦耳,必须学会准确有力的吐气,噗!噗!噗噗噗!”
然后笛孔沾满了口水。
“殷风!你来试试!”殷厉声说道。
“还是让弟弟们先来。”殷雷看了看口水,谦虚地说道。
“不不不,哥哥先来。”殷雨、殷雷、殷电异口同声的回绝,表示对哥哥的敬重。
殷风开心的对他们三个人伸出了拳头。
“快点!”殷又厉声道。
殷风把笛子接过来,把笛子一横,同时也把心一横,心想,成大事者,唾面自干!
想着就把笛子接了过来:“噗!噗噗噗!”
“弟弟们,我先来了,你们?”吹了一会儿,殷风阴险的笑着,把笛子传了出去。
三个弟弟纷纷从袖口中掏出一根长笛:“谢过哥哥了,我们有。”
“草你们妈。”殷风伸出中指。
“你在干什么,殷风?”殷厉声道。
“没,没没。”
“快练!”殷大喝一声,转来转去。
“零分!”殷又忽然大喊了一声,对着其中一个少年怒吼,“吹的什么鸡脖玩意儿,要噗,噗,懂么?”
八年之后,殷风、殷雨、殷雷、殷电长大了,人称“江湖四噗”。
不过后来殷风好像得了结核死了,据说结核是通过口水传播的一种病。
三个弟弟也是很不和睦,他们争论的问题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很让人头疼。
那就是八年前,殷指责的那个零分少年,到底是谁。
殷雨说是殷雷,殷雷说是殷电,殷电说是殷雨。
争吵了两年了。
自打殷风死了之后,三个弟弟就一直吵。
别人都说,你看这三个笨蛋,他们只要随便联合其中一个人,共同指正剩下的那个人,不就好了啊。
他们怎么知道,当年的零分少年不是他们三个之一,而是殷风。
殷雨、殷雷、殷电心里也清楚。
哥哥走了,他们像是少了半片天。
没日没夜彻头彻尾无头无尾的吵着这个没有答案看似奇怪的问题。
可是,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