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秋
金秋送爽,
毕业后,莫南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跟家人说自己想到上海找工作的事情,而是想等工作找到后,稳定下来了再跟父母说。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再去上海的前一天,莫南给莫父打了一通电话:
“爹,我已经拿到毕业证了,算是正式毕业了。这两天就跟同学一起,开始着手找工作的事情。您跟俺娘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您跟俺娘也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等我找到工作了,会再给您们电话的,今年我就不回家去了,哈,爹?”
“中,妮儿!你自己在外面也照顾好自己,南南,不要给家里省,家里就剩我跟你娘俺俩人吃饭了,莫北跟莫琪都上县城上高中去了,家里种的啥菜都有,都吃不完,更花不了多少钱。你就安心找你的工作哈,家里一切都好,不用担心。电话费呐贵,赶紧挂喽吧,南南!”
“好嘞,爹!您跟俺娘身体都不太好了,重活多请人帮着点,别嫌欠人情,就先这样了,有时间再给您跟俺娘打电话,挂了爹?”
“中、中、中,挂了吧,挂了吧,没啥事就不要往家里打了,省点电话费,南南,好好工作,照顾好你自己就中了,哈,我先挂了!”
嘟嘟。随后,莫南就听到对方挂电话的声音。
呆呆的,低着头,默默的注视着手中读大三时,大哥莫东给的应经脱色很旧的小型手机。
听到莫父关心的话,莫南感到特别的窝心。电话虽然挂了,但可以看到莫南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同时心也在颤抖。
莫南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里打转,怕被别人看到,赶紧扬起消瘦的脸颊,努力眨着眼睛,硬是把即将流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莫南从记事起,就很少在人前大声的哭过了,每次心里实在难过想哭的时候,就会找个特别掩饰的地方躲起来,偷偷的哭。
莫南在莫家父母及其他兄妹眼里,从小独立自主惯了,什么事情都不用他们操心,莫南会一个人全部搞定的,他们也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
正是因为莫南从小就给家人一种,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做的到,很有能力的错觉。从小长这么大,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自己拿的注意,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凡事靠自己,事成之后才给家人说一声的习惯。
也就是因为这样,莫父莫母及莫南两个成年哥哥,莫东、莫西在莫南上大学期间包括以前高中期间,他们都很少主动打电话或者亲自送莫南上学,从来没有。
莫南虽然也特别希望自己的父母、哥哥们能够像其他同学的家人一样的关心自己,并表达出来。
但是莫南知道自己没有这样可以‘随意任性’的资本,所以莫南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从不对家人提任何要求,并且也习惯了这样从不会表达亲情的家人。
“也可能是农村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吧?”莫南常常这样想,自我安慰自己。
学校事情处理好以后,莫南跟洪欣、李红三人就告别了生活了四年的母校,背起简单的行囊就出发了,怀揣着激动、兴奋的心情,朝着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上海而去。
同时,古丽也启程回乌鲁木齐了,陆敏回青岛了,朱娜跟周磊则选择去深圳创业去了。
“这一分离,相聚又是何时呢?”临走前,六人心里统一的问话,但都没有说出口,眼眶却红红的,强忍着眼里的泪水。
谁也没有去送谁,既没有人主动要求去送,也没有人被要求去送谁,因为彼此心里都特别的难受、不舍。
“嘀。嘀。嘀。,咕咚。咕咚。”
“旅客们,请注意!现在北京时间XXX点整,开往上海的火车XXX号发车时间已到,请旅客们坐好,注意安全,火车要开动了。。”
听着火车广播里乘务员的播报,感受着火车的开动,莫南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身体也僵硬着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火车窗外,表面上仍然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其实内心此时紧张、激动的要命。
“上海,我来了。!”莫南正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突然被李红的叫喊声给惊醒了。
“啊。!啊。上海,等着我们,我们来了,呵呵呵。。”看到火车开动了,李红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上,也跟着激动的大叫起来。
“嘘。瞧你那傻样,李红!注意点你的淑女形象,好吗?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嘁。!”还在一边忙着放行李的洪欣,也被李红的叫声给惊吓到了,看到周围朋友的反应,很是不屑的鄙视着李红。
听到洪欣的嘲讽,莫南“给我注意点”的警告眼神,再看到周围坐着的乘客都被自己的叫声吸引了过来,被那么多双充满疑问的眼神瞅着,李红顿时也感觉不好意思起来。
“嘿嘿。不好意思啊!人家太激动了,你们忙,呵呵。你们接着忙。”
随着李红的安静下来,大家还接着各做自己的事情。
聊天的聊天,整理行李的整理行李,吃东西的吃东西,开始了从内蒙直达上海的漫长旅程。
火车驶了两天两夜,马上进了河南地界的郑州了,再过两站就到商丘站了。听到广播中播报着烂熟于心的站名,莫南的心还是被颤着了。
“莫南,莫南,到你家河南了!呵呵。”李红一听到郑州河南的省会城市,立马看向莫南,激动朝莫南喊道。
“呵呵。是啊!还有两站左右就到商丘了,我家就在商丘市管辖的一个县。以后有机会了,带你们去我家玩。”听到李红的惊叫声,莫南只是轻轻的笑笑。
“咋呼什么啊,李红?”洪欣赶紧给李红使眼色,示意她仔细看看莫南的表情。
看到莫南淡淡的笑容里带着的复杂以及无奈之情,知道莫南此时的心里是很难过的,路过家而不能回家的这种感觉是很令人难受的。
“呵呵。嘿嘿。”看到莫南的表情后,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李红红着脸,对着莫南跟洪欣俩人讨好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事吧,莫南?找工作的事情又不急于这一时,你为什么不回家一趟,再去上海找我和李红也是可以的啊?”洪欣对与莫南的坚持不回家而急着去上海找工作的做法,很是不解。
李红对此也很不解,听到洪欣的问话,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珠子瞅着莫南,好像是在说“快告诉我啊,快告诉我啊!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这么一直瞪着你。”
“没事的,离开学校前,我已经跟家里通过电话了。也说这次不回家了,直接跟你们一起找工作。不过,没有跟家人提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上海找工作的事情,想找到后再跟他们说。”莫南把在学校时跟莫父通过电话的事情以及这次不回家的事情跟洪欣、李红她们解释了一下。
“啊?莫南,你也太能忍了吧?你没有回过家,都快两年多了吧?这次咱们都毕业了,而且都走到你家门口了,你都能够忍着不回,你是这个,我对你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听了莫南的解释李红既惊讶又很佩服莫南的竖起了她的大拇指夸着莫南。
“嗯。你自己决定。”左手臂撑在桌子上扶着左脸颊,静静的看着莫南,听着莫南的解释,知道莫南一旦决定的事情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洪欣最后就回了这么一句。
“嘁。瞧你说的跟没说一样,什么叫自己决定啊?弄的好像你是长辈是的,呵呵呵。”李红逮着了这次机会也学着洪欣前两天嘲笑自己是的嘲笑洪欣。
在学校时,李红就喜欢跟洪欣、陆敏、古丽她们几个拌嘴,打闹。
“别说那么沉闷的话题了,我们聊点别的高兴的事情吧?呵呵呵。”感觉到此时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就调皮的笑着建议道。
“就是,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我了。现在该想一想到了上海以后,首先我们要怎么解决住的问题吧!”
莫南率先转移了话题。
“咱们先找家旅馆住一两天,休息一天,剩下一天找房子,够了。找了住的地方,我们就开始着手找工作的事情,你们看这样安排怎么样?”洪欣建议的说着。
“可以啊”听到洪欣的建议,觉的可行,莫南就点头赞成道。
“不错,我赞成洪欣的说法,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时间,在上海好好的玩两天了,呵呵呵。想象就令人兴奋的很呐!嘿嘿。”
“你啊,就知道玩!唉,啥时候能长大,成熟啊?就你这样,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别人数钱呢!”看到无忧无虑,仍然一颗玩心的李红,洪欣很是头疼。
“嘿嘿。有你和莫南在呢,怕什么啊?”李红没心没肺的说道。
“莫南,你看李红,整天跟小孩子是的!我们俩都快成为她的老妈子了啊?大姐,我们现在都已经毕业了,是来找工作的,不是来玩的。”洪欣看着莫南说落着李红的种种神经大条。
“刚跟你们开玩笑的啦,放心了,我知道轻重的,咱们来上海又不是闹着玩的。”知道洪欣、莫南她们担心自己,李红就认真的跟她们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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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三人一路聊着,火车驶进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