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龙吟一朝起,乾坤掌中握;尘海鹏翼盖古今,世浪袖中藏。陆九年,霸刀盟上官世家第二人,从来一派名士风范的气度之下,竟藏着掌定乾坤的能为。一招擒拿手——覆雨翻云弄尘浪·擒,牢牢锁死怒海帮高手异法大师赦祸的铁爪;再赞一掌——覆雨翻云掣江山·击,此招看似简单,却蕴藏五劳七伤的力量,赦祸硬接之下,生生被震断手骨,而后续的力量更让他全身血脉爆冲惨亡。
三场对决下来,比分来到了一比二,但形势早已大不相同。与其说霸刀盟上下士气大盛,不如说此刻,怒海帮以及围观的武林人士都被陆九年的惊世一招镇住了。陈通派人抬下赦祸的尸体,细心检查一番,才发现和尚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他暗惊道:“哼,想不到这厮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大师兄…”而霸刀盟的众人也着实讶异,迎接陆九年时都不知该说啥了。
“哈哈哈。是陆某一时任性了,让诸位担忧,抱歉,抱歉。”
“哪里哪里,还是大师兄你厉害…“师弟们的话语中也添了一分畏惧,就如往日见到世尊一般。
“大哥,想不到你光是双掌就这么犀利,真不知道你拿起刀来会有多猛!”唯有最年少的郭喜依然像之前一般嬉皮。
其实许久之前,郭松也问过类似的话,他偶然见到陆九年一掌击碎敌对之人的头颅,震惊之余,问道:“师兄,你这两只手上的功夫,想必已经出神入化了吧?”
“莫拍我的马屁,不过蓄力久了,加上这厮太弱,想不到一下就断了性命。”
“几年不见你用刀,原来功夫都花在掌气上了。”
“刀只是一件兵器罢了,武学都是相通的,我苦练掌法,也是为了更好地握住刀罢了。”陆九年没讲真话。
“嘿嘿嘿,师兄你太拿我当外人了,这刀法与掌气毕竟是两码事,兵器不同,功夫自然不同。”
“打住,打住,话就到此。”陆九年截断话头道。
“行行,我就想问一句,师兄你的刀法究竟到何种地步了?”
“哈哈哈,你们都一样好奇。”原来他早就知道师弟们的看法,“除了上官焱猇,恐怕这个江湖上,还没人能让我出刀。”
直呼世尊名字的瞬间,陆九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寒芒,连郭松看到都惊诧不已。的确,他总是面露笑容,偶然眼色一变,就是要爆发了。譬如,决斗第四场,陈通手下的悍将登场时,他走至即将迎战的金大鹏身边,两目精芒闪起,压下声音冷冷道:“给我杀了他!”
如果说秦佰、方啸风是焱猇手下最出色的刀客,那金大鹏就是最像虎眼刀狂本尊的弟子,他的刀简单、迅捷,总是习惯一击致命。而与他对阵的沙索,和打败郑天青的樊恶一样,同为陈通座下四大悍将之一,惯用一对透心刺。两个个头都不高的人对立擂台金黄的地面上,任由午后的阳光拂照在身。
“锵!”沙索舞动透心刺,碰击之间立时寒芒四射,但见他手握兵器,威猛无俦。“噔噔噔!”沙索忽然后移三步之间踏得擂台地板撼动作响,这不进反退却让气势压力有增无减先声夺人。连一众旁观者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大为震懔。
而金大鹏,却仍是屹立不动,他也感到对方凶猛狠辣的气势,不过猛虎岂会畏惧豺狼?静守是为收摄心神,更是为了积蓄力量。沙索眼见如此,心中不是滋味,以往他制敌取胜,就是靠自己特别的气势,压得对方心胆俱寒时,乘势猛击,使对方溅血五步之内,哪知眼前此人一点不受自己的气势影响,反使自己失了方寸,此时再无可退之地,暴喝一声,挥刺攻上。林斩陈通和一众从人立时喝彩叫好,为他助威。
这一击迅若电光,往金大鹏额中刺去,充满一往无回的惨烈气势。而金大鹏的刀仍安于鞘内,毫无还击之意。直到杀气临头之时,才猛然身形忽动,快逾脱兔一般横移,那把短刀也终于出手了。双方短兵交接,电光火石之间,已过了数招。金大鹏的刀力量十足,出手不算快,每一击都势大力沉;沙索的透心刺凭借的恰恰是轻巧,硬碰硬反而吃亏。
两人脚步变化,互换了位置。沙索又退后几步,暗自借机缓解被震疼的虎口。此刻阳光炽烈,直面之下十分刺眼,金大鹏现在就受到了影响。沙索战斗经验颇为丰富,一看对手胜在力量,而自己需要加速近身一击,眼见他被烈阳直射略微眯了眼,正是好机会,怒叱一声,一个飞步又杀了过来。
然而,金大鹏一声大笑,手中刀身倾斜,立时捕捉到原本直射他的阳光,反射向沙索圆睁着的凶睛。正急奔而来的沙索骤觉眼前强光闪烁,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了。这千载一时的机会,岂能错过?金大鹏避过透心刺,风卷雷奔般赶上前去,双手紧握短刀如甩出一般,横割下去,登时血光溅现,惨叫起处,沙索颈侧鲜血激溅,侧跌地上。这一刀割断了对方咽喉,任何人都知道其再无生还之理。这正是虎眼刀狂的成名绝技——虎啸流星斩。
霸刀盟再胜一场,比分被扳平。与上一场陆九年一合秒杀对手一样,金大鹏的胜利也让人震惊了,他们看出这是虎眼刀法,当金大鹏最终甩出短刀时,他所握住的乃是刀柄最后一块,为的就是尽可能发挥力量与速度。
“师弟,你看清楚没?”与此同时,虎啸山上的郭松也亲身示范了一遍给上官恨看。
自晨起至今,上官恨就一直在练习拔刀、砍出、收刀。他虽然颇有点奇怪,自己明明就是想学习复杂的招式才会来到这里,可现在却被教授最简单的刀法。不过,他依然坚定不移地执行着。
“师弟,你为什么会选择刀作为自己的兵器?”一直在旁看他练习的郭松忽然问道。
为什么?上官恨顺着郭松的话问自己,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还小的时候,他为了砍柴过活而用上了柴刀,直到用柴刀砍了一个与他争执的汉子,才发现原来比一拳一拳打下去,刀更简单、更直接,从此就刀不离身了。
“师弟,你也累了吧?休息片刻,填一填肚子。”郭松喊停道,一遍递上水和馒头。
“我不累,也不饿。”
“歇一歇,我正好教一段简单的刀法给你。”郭松所要演示的正是“虎啸流星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