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莫建升又拿出几种海洋药物的清单,交给了战。又挨着个和他比划说明,直到战听明白了,才打发他和美人鱼们回去。
片刻后,南蒙家门口,战领着一群美人鱼交差。不过就在美人鱼脱衣服之前,南蒙制止了她们,最后连那些日用百货,也没有收上来,就打发他们离开了。原因很简单,虽然美人鱼平时就不穿什么,南蒙也早都看惯了那些肉体,但是在她们穿上衣服之后,又让她们当着自己脱衣服,南蒙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以南蒙的智慧,暂时还了解不到过犹不及的真谛,但是就在他放下这份残念,准备回屋休息一下的时候,几个鼻青脸肿人鱼,慌慌张张的来到他的面前。说是在探矿的路上,遇到了西海的先头部队!
南蒙这几天都心力憔悴啦!再一听说抢海的来了,眼睛一翻,好悬没昏过去。他看着伤痕累累的手下,想了好久,只好朝他海神奶奶的神像处游去。
与此同时,莫建升正和莫婧颜,正商量开发珍珠膏的事情。而沐云就陪在边上,听这一老一小讨价还价。可是这份宁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小桔子给打破了。她死活缠着沐云,非要去海里转转。
桔子感受到信徒祈祷的事,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每一次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在得知真相后,沐云立刻丢下身体的,领着另外两个小元灵,跟着桔子朝海底飞去。
他海神奶奶的‘庙’里,南蒙毫无规矩的瘫坐在神像前,一边扣着身边的海泥,一边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沐云在他身边听了一会儿,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让桔子钻进神像里,又冒充了一次他海神奶奶。
原来每年的七八月份,海洋中的鱼类,会集体迁移到近海产卵,称为鱼汛。这对于以海为生的人鱼族,无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时间。他们会一路追赶着鱼汛,收集食物哺育后代,储蓄脂肪以便渡过随后的寒冬。
南蒙的一部分领地,是鱼汛的的终点站,这对于他和他的族群来说,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从打万年前,每年一到鱼汛期,西海的人鱼就会追着鱼群,入侵南蒙的领地。他们抢夺食物不算,还会对东海人鱼大打出手。所以从那时起,每年的鱼汛,就演变成东西人鱼族的抢海大战。
“冬季里食物本就不多,再给他们一抢,每年都会有很多孩子饿死,病死,老人寡妇就更不用说了。现在魔王又来抢咱们的美人鱼,海神奶奶,您给指条活路吧!”南蒙说着说着,居然就哭了。
食物短缺,的确一件大事。但大陆上的种植能力有限,也没办法接济这么多人鱼过冬。所以沐云想了一下后,便透过桔子告诉南蒙,要他组织美人鱼清理附近的小岛,搭建晾晒干鱼的架子,然后又让他组织所有人鱼,跟随通商船出海捕鱼,在西海人鱼到达前,尽量制作鱼干。
干鱼干菜什么的,人鱼族每年也会做一些,储存在海岛上,以备不时之需。美人鱼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像是这类轻松工作也是能胜任的。
可是要人鱼跟着天魔船出海打渔,难道是准备用那条船,帮忙运输么?那玩意看着是挺大,但和南海人鱼族的运输能力比起来,还差的远吧?而且以人鱼们捕鱼的速度,也用不着外人帮忙运输哇?南蒙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游出了海神庙。派人把他海神奶奶的命令,传达下去。
再说沐云,他回到了白沙岛,取回了身体,立刻找到邑屴,把西海人鱼抢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他。
“物竞天则,适者生存。要是谁都不会死,凌云界还不得被撑破喽。”邑屴听完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邑屴说的对,沐云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于是邑屴和他的两个老婆,还有莫建升,都被赶下了船,换成沐云带着他的手下们,乘船出海了。
另一方面,由于是他海神奶奶亲自下的命令,所以南蒙此次出来,把族里的精壮男子都带上了。可是等到南侯来到商船附近,准备和莫建升好好聊一下的时候,战和其他几个人鱼却告诉南蒙,魔王霸天就站在船头上!
一听说魔王出现了,南侯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海神奶奶被魔王利用了。他这次来就是要趁着人鱼聚集的机会,来个大屠杀,然后抢走美人鱼。可是就在南蒙准备命人溜走之际,沐云已经飞到他的眼前,一脸冷意的盯着他了。
“南...南蒙拜祭见...魔王陛下...”
“嗯,橘子说你想投靠本王麾下。希望本王给你一些赏赐,让你在其他人鱼面前有话可说。现在你就跟在船后,至于你能拿到多少赏赐,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沐云说完,也不问南蒙同意不,便自顾自的飞回了船上。
我什么时候要投靠你啦!赏赐又是什么?这些南蒙真心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南蒙却不敢说不。否则魔王一怒,真丢下点毒药什么的,他这南海也就得改名叫死海了。
沐云回到船上之后,商船依旧不紧不慢的朝前行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过在远处的半空中,却出现了一大片漆黑如墨的云彩,向四周散发着一阵阵压抑的气息。
东海的人鱼们,现在很多都还不知道沐云出现的事,但是随着南蒙停下来之后,他们也都漂浮在海面上,张望着前方的动静。而那片乌云,就在人鱼们的关注之下,迅速的凝聚成一颗黑紫色的闪电,眨眼就钻进了海面之下。
人鱼常年生活在海水中,风暴台风什么的,都亲身经历过。闪电入水什么,很多也都见过。在他们的印象中,那玩意虽然声音大的吓人,但只要不是落在身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果然,闪电入水之后,就没了动静。而商船也没有任何动作,依旧缓缓的朝前方驶去。南蒙停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叫来亲信的手下,让他们转告大伙,离沐云的商船远点,免得惹到人家。可就在这时,游在最前方的人鱼,传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海面上出现了大量的死鱼!
南蒙一听死鱼,首先就想起那条被毒死的鲸鱼,这回他也顾不上怕了,立刻下令手下们赶紧逃走。无奈人鱼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南蒙的命令传达之前,已经有很多人鱼,拽着装满死鱼的海草口袋,往回游了。
南蒙看着满载而归的手下们,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的,丝毫没有中毒的表现。再看看他们捞回来的鱼,也不是被毒死的。这他才明白,感情这些鱼都是被闪电劈死的,而魔王所谓的赏赐,应该就是指的这个。
“快把人都叫回来,赶紧往周围的岛上运,让美人鱼都晾成鱼干,快快地!!”南蒙吼着手下们,自己也捞起一条飘过来的死鱼,咬了一口。结果你别说,这被闪电劈死的鱼,滋味还不错。
沐云坐着商船,一路向北航行。桔子负责观察海里的情况,一发现有鱼群出没,就会给沐云发信号,用灭神劫轰炸附近的海域。开始的时候,由于距离近,很多人鱼还闲着没事干,可是随着离家越来越远,人鱼族的运输力,终于跟不上‘打鱼’的速度了。
沐云坐在船上,看着人鱼们在海里玩命扑腾的样子,就命人把商船调头,朝西南方向前进。这样一来,人鱼们才勉强跟上沐云的捕鱼速度。不过随着鱼汛的出现,人鱼们又跟不上节奏了。
沐云看着布满海面的死鱼,还有那些精疲力尽的人鱼,知道是时候跟南蒙谈谈了。就这时,桔子居然回来了,说是前面来了一群大鲸鱼,问沐云要不要杀掉它们加菜。
毫无疑问,桔子是想起初到白沙岛的事情了,想要借此和沐云套套近乎。可是沐云的心思,却不在那上面,因为据他所知,人鱼族是可以役使鲸鱼的,现在有大量的鲸鱼聚集,很可能是西海的人鱼来了。
沐云想到了,却没说出来,他先吩咐桔子下去继续看着,又叫手下的准备好毒药和弩炮,然后招呼悦儿出来,跟她交代了一番。
再说南蒙他们都忙着往回捞鱼运鱼,谁也没留意周围的动静。直到一片巨大的水柱,从不远处海面下喷涌而出,才引起南蒙的注意。南蒙跟西海人鱼打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一看到这成群的大鲸鱼,立刻想到是西海的人来了。不过以人鱼游水的速度,到这时再想聚拢手下,准备战斗,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南蒙心急如焚之时,悦儿突然出现在南蒙面前,给他一包药面儿,说是要他把解药分给手下的,然后去把鲸鱼抓回来。
南蒙乍一听命令,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但人家悦儿说完不久,天魔号上就吹响了号角。紧接着,一道道火光从船头激射而出,朝着远处的鲸鱼群飞了过去。
南蒙在白沙岛上见过弩炮演示,知道那玩意能打出两三百米的距离。而鲸鱼群现在离着天魔号还有四五里远,霸天这么早发射,难道是要建一条毒药防线?可是自己的手下都在船周围捞鱼呐,这毒药还不得把自己先毒死...
在南蒙的绝望里,火光越飞越远,很快便飞越了人鱼们捞鱼的范围,和着南蒙的担忧一起,到达鲸鱼群的上空,爆成一团团淡绿色的烟雾。
“你张个大嘴干嘛?”悦儿盯着南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