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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丰收

几人经过商量,决定由李大叔执刀,先将这硕大的山貘肢,然后再运回村里。

猎户间虽然并不经常合作,但彼此间还是很有默契的,先将山貘用绳索系住头,再找一棵歪脖树将它吊起来,本来这项工作很难完成,但有了天涯在,一切和力气有关的困难都迎刃而解。

李大叔抽出短刀,划开山貘的肚皮,取出内脏,只留下心、肝等能够食用的部分,又搭起一个简易的石台,将其他的内脏堆放在上面,这是祭祀山神的一种仪式,感谢自然的恩赐,并祈求山神保佑平安。

天涯看了看那颗心脏,比篮球还要大一圈,估计得有几十斤的分量。

李大叔又小心的将整张山貘皮都剥了下来,看着背上被张大射出的小洞,不由得轻叹惋惜。

“张二,都怪你,要是没这道箭洞,这张皮至少翻一倍。”李二叔指着张二笑骂道,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些,打猎时你死我活的情况时有发生,谁也不会为了一张兽皮舍弃性命,即便是一张价值不菲的山貘皮。

李大叔又卸下山貘的四肢,将大块的骨肉分解,在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拧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气味便涌了出来。这是猎户专用的一种药水,可以掩盖血腥味,防止引来其他食肉动物,只有分解这种大型猎物时才用得上,回去用水一冲,那股味便化开了,一点异味都没有了。

山貘最值钱的不是皮肉,而是骨骼,是一种天然的药材,所以每一块骨头都必须带回去。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借李大叔肢解山貘的功夫,李二叔和张大支起火,准备烤肉吃,张二居然跑出去捉了几条鱼,采了些蘑菇回来,让这顿饭变得有滋有味。

“张二,你之前可没这么勤快啊?”李二叔一面烤着那只天琴鸟,一面调侃这张二。

“要你管。”张二并不在意,只是专注于烤鱼。

“哎,你这鱼不错啊,一会多给我留一条。”李二叔接着调侃张二。

“想吃自己抓去。”张二一面烤着鱼,一面翻转着蘑菇。

“老二,你是不是有啥心事啊。”张大取过一条山貘肉,穿在树棍上烤了起来。

“啥心事,你说啥心事?”张二反问,眼睛往远处的天涯身上瞄,大家都知道天涯是这次狩猎的功臣,所以这些小事就不麻烦他了,而天老汉也借这天涯的光,在一旁休息。

“你看到二丫刚才是怎么制住山貘的没?活活勒死的,你小子敢打她的主意?将来打起架一巴掌就把你脑袋扇掉了,你信不?”李二叔吓唬着张二,其实他家就养个母老虎,倒不会把他脑袋扇掉,不过耳朵倒是险些拧掉。

张二撇撇嘴,“二丫才不会像二婶一样呢。”李二叔顿时没了气焰。

“老二,你要下手就趁早,要是村里人知道二丫这么能干,那些小伙子还不得抢疯了啊。”张大已经有媳妇了,在一旁给张二加油。

“放心吧,我会努力的。”张二捏捏拳头,给自己加把劲。

烤肉慢慢变成了金黄色,吱吱的流着油,香气四溢。

“开饭喽。”李二叔喊了一句,李大叔已经将山貘肢解好,淋好药水凉在下风头,擦着手走过来,天涯和天老汉也闻到香气,赶了过来。

“二丫,来,吃个鸟腿。”张二提起刀割下天琴鸟的一条大腿,递给天涯,众人眼睛盯着张二,心说你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

鸟腿作为一只鸟身上的美味所在,一般都分给狩猎中功劳最大的那个人,天涯今天威风无两,吃个鸟腿也是应该的,但问题是这鸟腿应该由猎头来分配,这张二显然有些表现得太过积极了。

“李大叔,今天您辛苦了,这腿还是您来吧。”天涯一推张二的手,将鸟腿推到李大叔面前,李大叔是个爽快人,并不计较这些。

“二丫,这只鸟腿归你,老天,你只鸟腿给你。”李大叔割下另一只鸟腿递到天老汉面前。

“我?我啥也没干啊?”天老汉有些惊讶,二丫再出色,也是自己的努力,在狩猎队伍中只记个人功劳,才不管你们是不是亲戚呢。

“你为我们村找会了这么好了猎手,就是大功劳。”李大叔将鸡腿塞进天老汉的手里,十分的坦诚,村中有了二丫这样的狩猎高手,以后还有什么猎物对付不了。

天老汉还有些发蒙,却被李二叔,张大一阵规劝,才重重的点了点头,狠狠的在那鸟腿上咬了一口,真香啊,有多少年没这么大口的吃过肉了,天老汉的内心翻滚着。

“二丫,来尝尝我烤的鱼。”张二的心思可没放在天老汉的身上,抽过一条烤鱼,递到天涯面前。

天涯那是混到科级干部的人精,张二那点心思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必须扼杀在摇篮里,老子是爷们好不好。

“张二,你自己吃吧,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天涯一阵见血,戳破了张二的意图。

“不过怎么样?”张二见心思被人家看穿了,很想知道天涯的想法。

“不过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天涯无情的说到,直接将张二打落云端,其他几人见事情不妙,只管低头吃东西不说话。

“二丫,是谁啊?”天老汉突然发话,一下打破了这严肃的氛围。

“送我仙丹的神仙,我发誓今生非他不嫁。”天涯在这扯谎,那么的张二已经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啥?神仙?”对于张二而言,还真没胆量和神仙挣媳妇。

接下来张二就陷入了沉默,不过其他人依旧很开心,在想着有天涯助阵,将来都能猎杀些什么大猎物。

吃过午饭,一队人就要往回赶路了,这山貘有一千多斤重,抛去些没用的内脏,还有九百来斤的分量,分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一百五十几斤,对于张大这样正值青壮的猎户都是一种挑战,更何况是以采药为生的天老汉呢。

不过一切有天涯在,他用山貘皮将四五百斤的骨肉包在里面,往背上一抗,就像背着普通包裹一般轻松上路,李大叔等人长出了一口气,余下的四五百斤骨肉,每个人才不到一百斤的负重,这就轻松多了,六人一字排开,由李大叔带队,欢欢喜喜的向着村子的方向出发。

迎着夕阳,天涯终于又见到了七贤村,村民被大家的收获惊呆了,当然也有人窃窃私语,至于说些什么,自然没有逃过天涯的耳朵。

在天老汉的家的院子里,李大叔开始分配猎物,作为猎头,他拥有绝对的权威,但同样大家也相信他的公正。

“这次能打到山貘,全是二丫的功劳,所以分一半的骨肉给二丫,大家没意见吧?”李大叔询问道,却没有一个人反对,只有天老汉和天涯表示不行,这也太多了。

“没关系,猎物虽然是我们发现的,但没有二丫,我们很难捕获它,等以后二丫多和我们出去打猎就行。”李大叔说出了心里话,他想借机拉拢天涯才是本意。

天老汉见推脱不掉,就看向天涯,天涯的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见自己和爹爹就分去了大半猎物,必须借这个机会做些文章。

“李大叔,既然大家这么决定了,我就不推脱了,东西我留下了。可是这里足有三四百斤的肉,我家吃也吃不完,不如我做主,分给村民,反正以后我们多合作,还怕打不到猎物嘛。”天涯说的十分干脆,李大叔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便也决定只留下骨头,肉都拿出来分给村民。

李大叔,李二叔,天老汉,还有天涯,在院子中将山貘肉剃下来,再分成二十几份,而张大,张二,则在村中跑了一圈,将这个小心公布出去。

一时间二十几户几十口人,涌到天涯家门口,秩序井然的等待领肉,领到肉了还不忘给天老汉送上几句好话,至于那些闲言碎语,早就不见了踪影,天涯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这才是他要的效果。

“二丫,行啊。”送走了村民,天老汉也开始生火烤肉,浓郁的香气充满了屋子,让都不记得肉味的三娃口水直流。

“爹,还是我来吧。”天涯看着爹爹生疏的烤肉手法,真担心他一会将肉烤糊了。在现世中,天涯可是厨艺高手,烤肉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好,你来吧。”天老汉将烤肉交到天涯,自己靠在椅子上,哼着小曲。

天涯翻转着烤肉,淋上盐巴,香料,等肉质变成金黄便用短刀薄薄片下,盛在盘中,端给老娘还有三娃。

“你们先吃。”老娘又将烤肉退给爹爹。

“你们吃吧,今天我和二丫在山上吃了许多,到现在还饱得很。”天老汉打了个饱嗝。

天大妈夹起一片烤肉,放到三娃的碗中,三娃也不知上次吃烤肉是什么时候的事啦,夹起塞进嘴里,嗯,又香又嫩,香气十足,滋味无穷,便大快朵颐起来。

天大妈虽然也吃得津津有味,但却依旧保持着慢条斯理吃相,饱读诗书的深闺小姐一般。

天涯送上一盘盘烤肉,看着家人露出满足的笑容,他的内心也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家的亲情。

“爹,您听说过念海吗?”天涯烤着肉,随口问到。

“你说什么?”天老汉哼着小曲,问到。

“念海,龙门,还有天术,您知道这些是什么吗?”天涯重复到。

“这些东西你都是听谁说的?”天老汉猛的坐了起来,双眼泛光的盯着天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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