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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流子

李苓一笑,说:“我想,应该算是后唐词人孙光宪写的《风流子》吧!”

英雄所见略同,肖艳一点头,说:“你知道,他是怎么写的?”

李苓说:“茅舍槿篱溪曲,鸡犬自南自北。菰叶长,水葓开,门外春波涨绿。听织。声促。轧轧鸣梭穿屋。”

肖艳一笑,说:“是啊,弯溪映槿花,槿花照茅屋,鸡犬南北,构图可还真是宽阔呢!”

“而且,‘翡翠馈鱼袅水葓’,‘水葓花影上春绡’,把这作为铺垫,春波盈绿,园子虽然小,可是,所有美丽意境却全在其中哦——”目光一转,李苓出彩,自然不会落下黄径行,明眸一眨,连忙的示意,可是,黄径行却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直愣愣地,脱口而出,说:“只是茅屋变暗了——”

一转,李苓不由的尴尬,忙说:“不过,比起韩偓的‘插槿作藩篱,丛生覆小池’,这可真是大气呢。”

“不过——”肖艳却并没有在意,反倒一笑,说:“春红黛绿,倒还真是只应该有‘促织鸣空壁’——”

酒店的花园,终于种上木槿花,沿着一条湿淋淋的小径,黄径行往前走,木槿美,首先,是叶子,刚下过雨,碧绿碧绿的,停住,黄径行伸手,托起一片,锯齿形,跟手工剪裁成的差不多,叶脉深深地,特别适合做书签,不过,却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白芷设计,让酒店在花园种植上木槿,这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用?

回到中控室,黄径行拿起一盒印度产的大吉岭茶——这是李苓特地给他买的,打开,泡了一壶,目光一转,掠过墙壁,不由的一怔。

“怎么回事?”紧走一步,黄径行来到墙壁前,墙壁上竟然长出一朵粉嫩的花,花蕊浅白,没有一点点香气,伸手,黄径行摘下花,可是,紧跟着,墙壁上又长出三四朵,惊诧,黄径行连忙的摘下,可是,一下子却又冒出一大片,繁繁密密的,幕布展开似的,向着周围急速的扩散。

“什么?”黄径行扭过,目光直扫向中控台,可是,中控台,连同屋顶、地面,全都已经被花给覆盖,开门,黄径行急匆匆地往外走,可是,楼道晕晦,黑风推山,却又把他一下子拦住,轰的一声响,一大片花纷纷扬扬的凋落,黄径行仰头,目光投向屋顶,可是,现出的却是一片失去光亮的星宿,来不及多想,黄径行硬顶着风,勉强往前走,上下左右,花不停地凋落,却又顽强的不停地绽开,难道,是在争夺什么吗,一阵阵流铃声响传来,越来越急促,引得黄径行越来越不安,来到顶层,花已经覆盖、淹没了一切,可是,一片掷火掠过,却又把花烧掉,纷纷的落下,可是,一层层的,花却又依旧往外长,一瞬间,覆盖住一切。

“什么?”黄径行停住,不由的惊骇。

吴征站着,衬衫碎裂,胳膊隐约现出天丁、雷吏,汛音响起,一片片花坠落,可是,屋顶显出的,却是太溟水帝、北阴天君、丰都大帝,吴征一惊,连忙的心照空中,与气相守,可是,一阵阵同声讚咏响起,却又让他不由的发狂。

“说吧——”一片花潮涌,散开,白芷飞身落下,目光冰冷直射向吴征。“须弥山到底在哪里?”

黄径行一怔——须弥山?什么山?

吴征咬牙,说:“你不是一寸寸的搜索酒店吗,又干嘛来问我?”

白芷恼恨,冥心辰极,指尖显出一点灵光,直射向吴征,吴征一痛,抬手连忙的捂住肩头,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层冷汗。

白芷凛然,发狠,说:“我会打你的内关穴。”

可是,吴征却冷笑一下,说:“难道,我还怕你吗?”

“好——”白芷一咬嘴唇,一道灵光直射向吴征。

惨叫一声,吴征手背泛出一片青紫,神经紧绷、一阵阵胸痛。

“怎么样?”白芷抬眼,冷笑一下,说:“要不要再试一下?”

可是,吴征却反倒一笑,发狠,说:“好,倒想看一下,你怎么试一下?”

白芷指尖灵光一闪,一道灵光依旧打入吴征的内关穴,吴征一阵心悸,极度疲劳,膝盖不由的一弯。

“还想要?”白芷俯视吴征,目光越来越冰冷。

吴征仰头,眼眸盯住白芷的,说:“看你还能怎么样?”

“好——”白芷扯动唇角,不由的一抽,指尖灵光一闪,直射向吴征。

一声低吟,吴征头晕、目眩,一下子栽倒,没入一片花海,慢慢地消失。

黄径行睁大眼眸,不由的错愕。“这——”

可是,白芷俯视,却根本没有打理他。

一阵金音响起,一片花潮涌,哗啦一下子散开,吴征跪着,手撑着地板,额头冒出一层层冷汗,白芷走近,说:“怎么样?茫茫苦海是不是让你感到哀伤呢?”

吴征愤恨,抬手,狠狠地一击,可是,白芷一闪,手却又扣住吴征的,扬起,狠狠地一甩,吴征飞起,径直撞向天花板,白芷冷笑一下,说:“这是以牙还牙——”

可是,砰地一声响,太溟水帝、北阴天君、丰都大帝却一下子裂开。

“什么?”白芷仰头,明眸睁大,不由的一惊。

吴征悬空,目光凛凛,逼视白芷,胳膊显出天丁、雷吏越来越明显,一笑,说:“多谢你,帮我打通内关穴。”

“什么?”白芷一咬嘴唇,不由的愤恨。“飞天法王天尊——吴征!”

“是的——”吴征一点头。“中斗总录君——白芷——”

“什么?”黄径行惊骇,吴征是飞天法王天尊,而白芷竟然是中斗总录君,可是,他们却又为什么非要打斗呢?

一哼,白芷抬手,狠狠地一挥,一下子震动十方、神雀乱飞、毒龙腾跃,布下森罗兵阵,可是,吴征却并不在乎,注想仪容,掌心显出四灵四象,纵身一跃,径直往前冲,啪的一下,吴征突破结界,进入森罗兵阵,一拳向下径直狠狠地砸下,白芷头顶背拔,指尖灵光一闪,打出一颗龙聚星,可是,轰的一声响,撞到吴征的拳却又一下子粉碎,一惊,白芷美腿连忙的一弯,一掌托住吴征的拳,蛮力一下子贯穿白芷,却又通过脚尖传导到地面,力起脚跟,白芷发劲,狠狠地一推,可是,吴征劲打白芷的掌,却依旧死压住白芷,蛮腰不由的一弯,白芷一惊,不由的捉急,气沉涌泉,骨骼上起,气血下降,连忙的把脊柱给拉直,却又不至于僵硬,重心下降,打短劲,意念集中到前脚,狠狠地一推,硬生生的,逼得吴征往后一仰,不由的飞出。

脚落地,可却踩刹车一样停住,吴征后脚发力,打长劲,及远,直奔向白芷,白芷弓步,后腿弯曲,一指,指尖灵光闪烁,反倒直奔向吴征,一声轰响,吴征挥拳,狠狠地打在白芷的指尖上,可是,掌心四灵四象啪的一下碎裂,一颤,往后退去的却是他,一惊,吴征睁大眼眸,直视白芷,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层冷汗,白芷冷笑一下,说:“感通之妙,你还差得远。”

“可是——”吴征眼眸睁大,紧盯住白芷。“你找须弥山,为的又是什么呢?”

白芷说:“胎宗孕祖,生出四条龙脉啊!”

吴征冷笑一下,说:“终于,你算是说出实话了!”

白芷说:“不过,知道了,你也只能把这带入九幽,而且没人可以拔度。”

“可是,你似乎忘记了,我可不是一个人!”

“什么?”白芷一惊,明眸不由的睁大,可是,还没等她多想,一片香艳冉冉,宝蕴洞开,显出普献无边圣、玄师经箓祖,异光闪烁、梭巡,一下子漫天降下大慈力,碾压神雀、毒龙,一寸寸粉碎,白芷扭身,连忙的直奔黄径行,一把抓住,扯着,径直冲向一片花,花散开,让过两人,却又闭合,可是,大慈力压来,却又自然抵挡不住,纷纷的破碎,突出一片花海,白芷连同黄径行落下,黄径行脸色苍白,说:“这,这——”

可是,白芷神情阴郁,却什么都不想说。

刀压脖子,可却依旧一动不动的,乔苒若走过麻石小径停住,目光扫过一片残败的花,说:“关于槿篱,我也有美好的记忆,只不过来自童年,魂牵梦绕的,在巷子的深处。”

黄径行一怔,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搭话,不过,乔苒若并不在意,仰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这记忆总是停留在泛着潮湿的晨光中。”

一转身,乔苒若走近黄径行,目光直视,引得黄径行不由的紧张,可是,一笑,乔苒若却说:“走吧,带我一起出去遛一遛!”

一惊,黄径行说:“去哪?”

乔苒若说:“河边,石桥——”

粉墙向后退去,两人走出小巷,来到河边,乔苒若信步上桥,石板下陷,不知道印上过多少的脚印,停住,乔苒若手扶住栏杆,水波荡漾,映着桥洞,驶出一条条小船,船头放着炉灶腾起袅袅的炊烟,连同甜腻的米香,贴着水面,缓缓地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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