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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沉浸(3)

许多书评人和读者不约而同的认为王尔德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卓尔不群的不可多得的天才作家,在我心里他就是一个“神秘人”永远披着魅惑文字编织的华美外衣,不离手地叼着卷烟以及相伴在侧的绅士礼节杖。

出于对唐纳德的了解,他是讨厌自画像的,甚至平日里的聚会也不允许别人为他摄影。他那从气质里发散出的俊美,当他一开口说出“请别为我照相。”时,我都替他感到惋惜。就跟谨守秘密的人讨厌自己完全暴露在大众的世界里。

岁月的雕琢理应不依不饶,却在他的身上背道而驰,因此他有了一个诨名——厄尔尼诺。

真正了解他的人,反而不会特别的欣赏如画的外表,往往会发自内心的想与之交个朋友然后共同生活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他的不曾抹去的如同孩童般的天真烂漫。

道连?格雷祈祷着将自己的灵魂融入肖像中,以求得肉体的不朽,那喀索斯情结在历代美男子身上都会分阶段出现。

讨厌自画像和照片的唐纳德,同时也深深的迷恋起镜中的自己,一个信念支撑着他的行为:画像和照片是他人人为的艺术品,完全展现不出我的精致感!假如有天我自己拿起画笔,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描摹,那就意味着我还不够完美!

怎样才能永葆青春呢?道连?格雷和唐纳德的想法终于趋于一致,养颜不如养心,他俩又有分歧了。

正是这个良好的分歧,使文学史上的悲剧绕道而行不必投射在他的身上。有些人会在文学中迷失,究其所能想要寻找到文学的灰暗投影,这就是为什么《失乐园》、《麦田里的守望者》、《洛丽塔》等等会酝酿起社会中风起云涌的思想变革的浪潮!一波波汹涌的潮水,将迷惑者卷向大海的深处放任自流,唯有保持清醒者方能成为卓尔不群的弄潮儿!

周还在等待,离航班起飞还有三十分钟,此一去又能回到熟悉的城市、品尝美味的家乡菜肴还能徜徉在青砖堆砌的小巷内指尖拂过历史的沧桑!

可为何还不转身登机?不会再有人来了,也不会再有人记住你了,你所要做到的是放下一切,来个深呼吸吧!

并非没有人为她送行,从西雅图C区去机场必须驾车,唐纳德从百忙之中抽空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她却婉拒了他要求帮她拎包的提议,也撂下一句话“请留步,剩下的路我想一个人走完。”

“好吧,回忆本该是美好的,除非你能让过去的都过去。你听我说,在大洋彼岸好好的开始生活,累的时候我愿意跟你煲电话粥。”唐纳德还想再说些什么,她那双柔软的手分明已经堵在他的唇间,很想吻别的她连嘴唇却是无比干涩的!

我真的应该重新开始生活,起码要赶在日落之前!

1

“怎么啦,你最近为我制作的泡芙,一会儿干干的,一会儿湿湿的,还有就是很腻人。不似以往的美味?”李一袭睡衣盘着腿窝在沙发上,身边的几块泛着油光的泡芙被弃之高阁。

我很清楚这种情况在所难免,连一向味觉迁就的她都提出了异议,一种含掖着未曾表露的不满正在酝酿。

“我最近有点烦,处理事情总不尽如人意。”我瞥了一眼,想从她那里获得短暂的宁静。源于未婚妻的宁静。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她合拢衣襟,倒了一杯红酒自斟自饮地说道,“有一个相信第六感的女孩,她每天很彷徨的活着,不知道哪天会遇见天降的稀客。”

“不要告诉我这个故事说得是你自己?”我捣蛋的本能发挥了作用。

“她总是在想活在当下的自己,是否会真的成为历史永恒的记忆?退一万步说来,身边的人在自己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消失后,还有多少人会习惯性的提起自己?当然这个前提是排除父母以外的其他人。”

“难道不包括我吗?何必如此悲观,人为什么总会去设想无穷无尽的身后事呢!?”

“直到有一天女孩在梦中人的牵引下,来到了一个未来世界,那里的田园风光、城市美景乃至名胜古迹都与现实世界完全吻合。”未婚妻顿了顿,在我胡子邋遢的脸颊献上热热的吻,又道:“梦中人指引着她推开居所内的房门,眼前厚实的水泥墙壁竟然被透明的墙体所替代,可以大大方方地注视每个房间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而他们似乎都没有被察觉,当她大声地呼喊‘我全都看见你们了,一清二楚。’那些人表现得充耳不闻,很是淡定!”

“女孩生气了,嚷嚷着这绝不会是未来的景象。梦中人笑而不答心自闲,略施魔法一幢楼里所有的房门全都轻轻打开,结果竟如出一辙!女孩不顾一切地撒开手迈开大步奔向远方,郁积在心中关于自由的怨气憋得她快要窒息,当来到一座无名佛寺前方才停下脚步。”

“看到了什么?”

“原来一路上空荡荡的街道,还原着来时的宁静,即使偶尔有行人经过也都是‘半真’的存在,她可以不避让完全地从他们身上穿过。佛寺内外未见一位僧侣,周遭景物井井有条绝无半点荒杂颓败,眼前透过红墙碧瓦青雕琉璃,一幕幕历史中的佛门兴衰荣辱在循环上演。”

“每当她想用手触摸着去感知时,一切景象一并化作虚无,也随之从梦中醒来。”

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不能立刻因故事而顿悟,一方面又真真实实地感受到她在与我接吻,有一天允许我的记忆尚存,宁愿抛弃世俗的缧绁,让一吻倾心!

这吻又何尝不是世俗缧绁的一种呢?但依旧让我沉湎其中不能自拔!

2

王尔德真的是我认为的“神秘人”吗?

也许我们身处的二十一世纪,既对过往脚步的瞻望远高于其他时代,也可以用顶礼膜拜来形容对于新兴文化及其附带所产生的事物的狂热追捧一点也不为过!

新与旧在九零后身上显露无疑,十岁之前的我们还习惯于在父母的引导下欣赏或模仿《春天在哪里》、《白龙马》以及《黑猫警长》等等我们父母所成长环境下的影音制品。

十岁至十二岁,所能接触的舶来品日渐居多,尤以日美文化元素为主流。那时的我会守着时钟等候每天下午六点半在少儿频道播放的《名侦探柯南》,家人也时常会带我去影院观看《花木兰》、《狮子王》、《风中奇缘》??????迪士尼在我年幼的心中成为美的象征,还少不了可以饱餐一顿的肯德基和麦当劳。

另一个国度的最初印象,在我心里足可满满地打上九十分,直到一部电影的出现轰动了那时尘封固锁的国人的精神世界,让我们到现在一直铭记住:夕阳西下,迎风破浪的游轮前端两个相依相偎,决心抗拒自然之力与尘世阻力的真爱身影!莱昂纳多一个眉头紧锁的俊生,温斯莱特一个可以入梦的女神,共同演绎的爱情经典翩翩然伴随着时间的脚步浸润你我芳华!

再往后走的时光,我恍惚间明了喜剧不一定要逗乐观众,也不一定要整齐地穿着长马褂,或者提拉着破溜溜的令人忍俊不禁的服饰,更不要完全的把历史或文学名著进行继承,需要的是颠覆!

周星驰与《大话西游》在九八年之后俨然是一块金字招牌,年轻人学着至尊宝的腔调,诉说心中对那个时代的哀怨憎恶,仿佛他们之前领略的情感都被侵占了!漫漫取经路不再是衣冠楚楚的打怪升级,因为有了爱情就被尘世激活了!

不想再去谈及至尊宝的爱情,很多人说了很多种的感受,每一种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最深处我告诉自己,香港不仅有豪迈的武侠还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喜剧之王!

后来学业加重了,电影也看得日渐减少,流行歌曲成了重压之下的排解渠道,港台、欧美、日韩??????在九零后的心中绝对可以比肩父母那一辈红歌在他们心中的重量!

于是乎我们为了迎合潮流变换了发型,拉高了腔调学着外国人说话,热情澎湃地过上了洋节,忽略了自己现实贵姓!

终有返璞归真的一天,当自己累得不行的时候我又拾起四十年前乃至百年前的文字书籍,无论东西南北,用眼睛一行一行地浏览吧!

王尔德恰当地出现了,当我试着凭借记忆给唐纳德作画时,道连?格雷那似有若无的微笑就浮现在画中,他俩一样的好比花儿一般的绽放,自古男色比女子更可用作香花的代名词!

我却在第一层画纸上勾勒出自己的模样再叠加上他的容貌,这样不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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