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水倚在窗前看着喧闹的街市,吆喝的商贩,来来往往的奢华马车,感慨万分。人生不过数十载,有的人终其一生只为温饱作斗争,有的人挥霍着祖上积累的财富,碌碌无为。
但他们都有自己的目标,让自己有动力活着。可现在的自己呢?还记得一个月前,她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豪言壮语说要为自己而活,活出自己的精彩。如今她真得有些迷茫。她的精彩要在哪里绽放,她的才华在哪才能被欣赏?她何德何能成为打破封建禁锢的第一人?
在被宋誊的打击下,她才明白她并不是一个可以随心随意的人。
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妇人,她有家,有孩子。哪怕这个家不需要她的存在。
“让夫人久等了。在下谢毅,乃珍宝阁的主人。”江云水跑远的思绪瞬间被陌生的声音拉回现实中。
她迷茫的抬头似乎在问着这个年青男子: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毅打量着一个迷糊又稚嫩的妇人,这就是他的合作伙伴!!他是不是走错房门了!和这样的女人谈生意无疑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谢毅眯起他狭长而睿智的眼睛,余光抛向他身旁的的掌柜:这就是你说的天才合作者?
掌柜擦擦额头的冷汗,他也不知道啊!他无辜地望向夏晴希望她可以在主子面前为他解释一下。他真得没有欺骗主子,他确实让夏晴带图纸的主人来商议的!
夏晴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夫人自从被禁止踏入清心阁后,经常发呆。发呆后总会有些迷糊,她瞪了一眼当木头的张虎,都是他的错。
夏晴俯下身,轻声对江云水说“夫人,这是珍宝阁的主人。你不是带了画纸要和他商议么?”夏晴看着冷气不断外冒的谢毅,有些慌了心神。
画纸,对哦。江云水这才想起今天出府的要事。她还以为她还在自己的屋里待着思考人生呢。她冲这个陌生男子尴尬的笑笑“这位公子,抱歉。刚才我想事情太入迷了。没注意到你的到来。你姓什么啊?我夫家姓宋,你可以叫我宋夫人。”
谢毅听了江云水的解释更生气了,敢情刚才是他一人在唱独角戏!他一个号称京都四公子之一,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到哪不是一个万人瞩目的对象,多少闺阁女子,夫人为他疯狂。
如今却被一个小小妇人忽视,他的存在感什么时候这么低。他的魅力还不能引起一个女子的注意?
夏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夫人啊,你还不如不解释,不道歉呢。
江云水见谢毅不做声以为他也是那种豪门子弟,高傲,不可一世。不想和她这种夫人打交道。她对谢毅的热情也少了几分。反正姐能赚到银子就成。
江云水直接拿出四叶草的系列图纸“公子,我也不废话了。这些图纸我可以卖给你珍宝阁,甚至是制作方法。我的要求就是能在卖出的每套首饰中得到分成。”
谢毅看着迷糊的夫人一下子转变成谈判专家,也不拖沓“凭什么,我要答应你的要求。说实话我看过你的图纸和里面的故事。它确实很吸引人,但我们珍宝阁要花费人力物力把它打造出来而你只不过是提供几张画。你有什么资格要从每套首饰中那分成。你的胃口太大了吧。”
江云水笑道“我现在卖的不是画,是创意。懂不?这几张纸放在不懂得欣赏它的人那里就是一文不值,可放在首饰行中它就是无价之宝。你说它不足以与你的人力物力相比,可至今为止你们珍宝阁哪天不是在制作精美的首饰,但又有哪件首饰有我图上的首饰精致,引人注目呢?你店里的实物况且不能与之抗衡,可想而知当纸上的东西变成真的时,会引发多大的变革。”
江云水毫不犹豫的在谢毅面前画了一个巨大的饼。她就不相信他不会为之疯狂。
的确,谢毅为江云水的话动容了。他从未听过这样的理论,但他也无法在其中挑出一丝错。他也没法想象当这首饰问世后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但他真得很想自己能成为引领这场变革的第一人。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谢毅一个人陷入沉思之中。江云水也不打扰。一个人静静地品茶。
夏晴,张虎等人早已被江云水的话唬住了。他们听到的东西是多么震撼啊!他们都是在参与以后轰动首饰界大事的谈话啊。
等江云水换第三杯茶水时,谢毅才回过神来,他朝陷入无限遐想的掌柜说道“笔墨伺候。”谢毅的声音打破了房内原有的寂静。
掌柜慢三怕地往外跑,他得快点把笔墨拿过来才行。
谢毅也不怪掌柜的失神,毕竟连他都难以从这巨大的商机中抽身而出。
谢毅看着这个眼前这个娴静的妇人,如果不是见过她咄咄逼人,毫不退让的样子。真是难以想象她也有男子般的豪爽,干脆,直接。
江云水大大方方地任由谢毅打量,反正他怎么看也无法看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江云水的大方让谢毅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这都是他一个人在自娱自乐。
谢毅趁掌柜拿笔墨的期间有意无意的和江云水闲聊着,越是深谈谢毅越为这个年青的夫人的才学吃惊。此女子若为男子,将会登上何等的高位啊!
他真想看看世上是哪个风姿卓越的男子能娶面前的女子为妻。
江云水可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反正这件事完了之后她只能待在宅门里相夫教子的生活了。现在是因为将军府穷困潦倒无法不让她这个
女主人出面,待这局面改变后,她就不信张虎等人会允许她踏出将军府半步。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和一个寡妇也没多大区别。频繁外出只会引人诟病罢了。
张虎等人虽说是来报恩的,又何尝不是将军的眼线。看着她和宋誊的眼线。
经过那天的事,她早有觉悟。除非她的丈夫回来吧,那她才有大展宏图的可能。她要和离!她要独立!
现在和将军府内的军人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他们的内心早已种下了自己的信念。
江云水真想大喊:相公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和我办离婚手续啊!我等你等得心都碎了。
此时远在边城的宋将军连打好几个喷嚏,他摸摸鼻子:有人在念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