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上的事第二天一天梁想对齐木都是不理不睬的,自己那么信任他,他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羌冥那边,总觉得自己的感情被人欺骗了。
下午上完课,梁想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喂,你好。”梁想接通电话。
“梁想对吗?我是廖凯晨的妈妈,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徐阿姨您好,方便,您有什么事吗?”梁想有点紧张。
“明天是周末,上午有时间一起喝茶吗?”
梁想皱起了眉头,怎么忽然叫自己喝茶,有什么问题吗?
“不方便吗?”电话里徐桂芬又问了一遍。
“没有问题,几点?什么地方?”哪有未来婆婆请自己喝茶,自己不去的道理。
“上午十点舜御阁茶楼,到了那里提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好的。”
“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凯晨,只是我们两个见面。”
梁想点点头,“好的。”
挂断电话梁想一直盘算着徐桂芬这是唱的哪一出,是继续考察自己还是要下最后通牒让自己离开廖凯晨?不管怎样梁想有股不详的预感。
晚上廖凯晨给梁想打电话,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出差两天,周一才能回来,周末不能陪她一起过了。梁想接完电话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看来廖凯晨一点也不知道明天徐桂芬要和自己见面,而且觉得廖凯晨好像是被故意支开的。徐桂芬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呢?会不会阻止自己和他的往来呢?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想和廖凯晨发展下去,终究是要面对他妈妈的。该来的终究会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可怕的。摇了摇脑袋决定先去睡个好觉,明天有个好的精神头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梁想早早的起床,打扮了一下。虽然没有精美的衣服,但至少也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去见未来婆婆啊。收拾好之后梁想又在镜子前照了半天,觉得满意了才出发了。
齐木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看到梁想穿得整整齐齐的从后边走来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啊?”
梁想瞥了他一眼爱答不理的说:“随便走走。”
“让司机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去就行了。”
“那至少也要人送你去站牌啊。”
梁想想了想,觉得也对如果自己走下去恐怕就中午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钱嫂呢?”
齐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用找别人了,我带你去吧。”
梁想看着他勉为其难的点点了头。
齐木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双人骑的自行车。齐木直接坐在后边,指了指前面的位置,“上来吧。”梁想有点郁闷,真的不如让司机送呢,但是现在在拒绝齐木,好像嫌弃人家的交通工具一样。梁想上了车,两个人一起蹬着脚踏板下山了。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微风徐徐吹动,梁想的头发前后摇摆,时不时的飘向齐木的脸庞,在他脸上扫动几下又垂下来。而每次微风将梁想的头发送来时,齐木都会很贪婪的嗅一下她秀发的香气。齐木希望路能再长一些,速度再慢一些。
可是一切都有尽头的时候,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站牌。梁想从自行车上下来对齐木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等就可以了。”
“回去我也没事,陪你一起等会吧。”齐木将车停靠在一旁和梁想并排的站着。因为是郊外,等车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默默的等着,一言不发。过了一会梁想有点着急了,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到啊?”
齐木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还有两站地就到了。”
梁想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掌上交通,你手机上没有吗?”齐木很神气的摇了摇手机。
梁想摇摇头。
“晚上回来给你装一个。”
梁想看着齐木笑了笑说:“好啊。”两个人算是言和了吧。
果真没过多久车就来了,梁想挥了挥手上车了,齐木站在站牌下看着公交车走远了才离开。
到了茶楼梁想看到羌冥的车停在了外面,很纳闷怎么他的车也在这里,难道徐桂芬知道羌冥是自己的哥哥了,今天是家长见面?想到这梁想心里开心了许多,抿着嘴笑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羌冥那么讨厌廖凯晨,他不会和廖凯晨母亲吵起来吧,想到这梁想快速的走进茶楼。
梁想一进门服务员就走过来问:“小姐请问您订了位置了吗?”
“徐女士订的位子。”
“您好,请跟我这边走。”
梁想跟着她上了楼。茶楼所有的摆设都是古香古色的和羌冥的家一种风格。服务员走到一间叫‘云龙阁’的包间前停了下来,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请进。”房间里面传出羌冥的声音。
服务员将房门打开,对梁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梁想走进去之后,服务员随手关上了门。
梁想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檀木色的地板,浅褐色的墙面,右边放着一把古琴还有文房四宝。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个香炉,里面燃烧着香料。左边是一罗汉床,床上一小炕桌,羌冥坐在上面漫不经心的品着茶。
“廖凯晨的妈妈还没有来吗?”梁想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她的人,很好奇的问羌冥。
羌冥没有回答,伸手示意她坐下。
梁想坐在了他的对面,很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很香。
“什么茶这么好喝?”
“大红袍。”
“奥。”梁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倒了一杯喝了。
羌冥为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说:“武夷大红袍母树现在只有六棵了,所以这种茶很珍贵。”
“奥,这么少!”梁想附和着漫不经心的发了一声感叹。
梁想的心根本就不在喝茶上,一直想着徐桂芬什么时候来,为什么客人都到了主人却迟迟不露面呢。
几杯茶后梁想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四处看,走到古琴前用手摸了摸,“这个古筝真好看,上面的花纹雕刻的也很漂亮。”
“这不是古筝,这是琴。”
“有区别吗?”梁想不明就里的回头看向羌冥。
“古琴七根弦,古筝21根弦。”
梁想很没趣的点点头,不知道是自己知道的太少,还是他知道的太多。
羌冥站起身走到梁想身边,伸手轻抚了一下琴弦,抬头看向她问道:“想听曲子吗?”
梁想一愣,接着很惊喜的点点头,赶紧让开了位置给他。天啊,难道羌冥会弹古琴!这太没有天理了吧!
羌冥坐下来,先用手拨弄了两下琴弦。紧接着就见那双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弹了起来。挑、抹、勾、剔,时而蜻蜓点水时而极速用力,一个个悠扬低沉的乐符从他手上飘了出来。梁想静静的听着音乐,歪着头看着他,刚毅的脸庞看不去一丝的情感波动,如同琴音一般低沉,不喜不悲,不怒不威,随傲气十足但没有一丝张扬,越看越觉得看不懂眼前这个人。如果摒弃那霸道的坏脾气一定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好男人。
一曲过后,羌冥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样?”
梁想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音乐中,许久才回答:“我不懂,就是觉得非常好听。”
羌冥笑了笑,“这是最高的评价。”
梁想惊讶于他会这样回答。
“想学吗?”
梁想眼睛一亮点点头,“想!”
羌冥站起身来,让梁想坐在凳子上。自己站在她的身后俯身,手把手的拿着梁想的手在琴弦上轻轻的弹了起来。当悠扬的声调发出后,梁想很开心的转过头看向他,这才注意到羌冥的脸距离自己很近,几乎就要贴上来了。四目相对,梁想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悦然而生。对视了一会,梁想慢慢察觉到羌冥的眼神有一些荡漾,那种眼神似乎超越了兄妹之情。梁想抽回手迅速的起身,站在了距离他稍微地方。羌冥也直起身,坐回到罗汉床上。
梁想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些着急的问:“廖凯晨的妈妈怎么还不来?”
“你觉得她还会来吗?”羌冥一边认真的泡着茶一边说。
梁想不明白什么意思,满脸疑惑的看向他。
“今天徐桂芬约我来这里喝茶,你来之前她就走了,临走之前说‘今天有特殊的安排’。”羌冥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梁想。
梁想不傻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什么意思,脚下一软险些没有站稳。自己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徐桂芬找自己是因为这个。
羌冥看着梁想问道:“你不会以为她来找你是为了谈你和廖凯晨的将来吧?”
梁想已经听不到羌冥再说什么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如果不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梁想死也不会想到徐桂芬会做出这样的事。即使徐桂芬这样不喜欢自己,在名义上自己也是他儿子的女朋友吧,她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羌冥看着一直发愣的梁想,转眼看向正在燃烧的香炉,“你知道里面燃的什么香吗?”
梁想顺着羌冥的目光看过去难道里面有什么门道?
“这是迷香,如果换作其他人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那我为什么没事,你也没事?”梁想很惊讶。
“因为这个对我们两个没有任何效果。”
自己跟他很一样,难道真的是兄妹吗?可是刚才的眼神又怎么解释,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感觉错误吗?
羌冥看着若有所思的梁想,喝完了手里的最后一杯茶站起身来对她说:“我们回家吧。”
徐桂芬接到茶楼打来的电话,说梁想和羌冥在龙云阁里独处了很久,最后坐上羌冥的车离开了。得到这个消息徐桂芬开心不已,利用梁想不但拉近了和羌冥的关系,将来可以进一步的合作,而且还可以顺利的将梁想从廖凯晨的身边赶走,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即使廖凯晨将来知道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一切也无法挽回了。
梁想从茶楼回来之后一直魂不守舍,她从来没有想过徐桂芬会用这么龌龊的手段逼着自己和廖凯晨分手。表面上看起来如此高贵,内心却如此鄙俗,今天的事让自己从内心里开始唾弃这个人,即使她是廖凯晨的母亲。不过也从此刻开始梁想真心希望羌冥是自己的哥哥,因为这样可以给徐桂芬当头一棒。徐桂芬反对自己跟廖凯晨在一起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家境悬殊太大。如果自己真的是羌冥的妹妹,那么自己和廖凯晨的将来就由自己说了算了。想到这又开始担心起周一的检测结果,如果是假的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