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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输给天下

公主府门前,两人上了马车,谷云与琉璃在外头,解忧与莫若坐在里面。

车内两人却是隔得很远,莫若也是个聪明的人,这三日又怎会看不出来,她一直对他存着芥蒂,她与他成亲,不过是一道遗诏。

如她所说的要求一样,她对他能避则避,不能避打个招呼,唤声侯爷便再也没有然后了,同住公主府,却各过各的,互不干扰,她还真能做到。

直到下马车,空间也一直是沉默。

莫若先下车,想伸手扶她下来,她顿了顿,本想叫琉璃来扶她一下,如若直接跳下去,在这皇宫大院,这么多人看着,会真的很丢她这大长公主的面子。

莫若却看着她道,“公主,难道你想让人看出我们夫妻并不和睦么?”

皇宫耳目太多,尤其那些宫婢宫人最是眼尖,若是让人看到新婚的公主驸马如此不合,指不定又不知有多少蜚语。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把手搭在了他手上。

哪知,想着事情出神,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裾,差点不稳而倒,莫若有力的扶稳了她,两人的眼神,近在咫尺,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姑姑与莫卿家连下车都要如此恩爱,真是令人羡慕。”

一道声音从正面传过来,冷冷的。

哦,忘了说,得知今日她回宫,又知这位大长公主可是当朝最不能得罪的人,更不能佛了这公主面子,皇后高君凝率了一众婢子早早在大道上等候着,皇上本在批阅奏折,听她马车已到宫门口,便也过了来。

此刻,高君凝能看出皇上的不悦,不多说,倒是许娇儿笑了笑,“这公主驸马新婚和睦,看来这公主与驸马一见钟情的传言真不假呢。”

见着那边的人,解忧慌乱一惊,要离莫若远些,莫若却是紧紧箍着她,甚至另一只手已轻轻楼上她的细腰,才对几人道,“解忧下车还是那么爱使小性子,让皇上皇后娘娘见笑了。”

解忧看着地面,不说话。

皇甫衍看着解忧,不说话。

高君凝见这场面,出来解围道,“解忧公主今日归宫,太皇太后也是念叨得紧,不如公主驸马去思凰殿见见太皇太后,莫让她老人家等得太久。”

解忧鼓起些勇气,本是莫若搂着她,她此刻反转轻轻勾住莫若的胳膊,细了嗓音,“皇后娘娘说的是,夫君,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太皇太后,不打扰皇上与皇后娘娘了。”

不等莫若有什么反应,解忧拉起他便走。

这诡异的气氛,她多待一刻都觉得压抑。

可是,令人更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解忧才领着莫若走了几步,另一道身影快速的从两人之间拦断,抓起她的手,便往前走。

莫若看着本该被拉着的手如今却空空荡荡,愣了半息,方才她唤他夫君,他连一刻喜悦还未享受完,又被人如此夺走。

偏偏这人,他还不能明目张胆的争。

高君凝看着本该在自己身边如今却拉着别人走远的身影,抽吸了半口气,她此刻才明白,谣言是真的。

他最在乎的人,还能是谁呢。

甚至能把她这位新婚不久的皇后冷冷丢下。

采儿扶了扶高皇后,约微不悦,“这解忧公主也真是的,枉费娘娘您站这等她如此久,最后什么好彩头都没有。”

许娇儿冷嗤了一声,“这惑媚皇上的手段,谁也不敌解忧公主啊,莫侯爷您可要当心自家后院,不要出了一支红杏。”

莫若收回空荡的手,袖子底下抓得紧。

诗音本一直诺诺站在不显眼的后头,此刻听到许娇儿的话,怯怯出来诺声道,“许太子妃,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皇上与公主,只是从小一块长大,有些情分,绝不会有您想的那种关系。”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曾给我唰过夜壶的贱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贱婢来维护一个贱人。”许娇儿冷冷一声,目光直刺诗音。

诗音胆怯,抖了抖身子,低首不敢再说话。

听得许娇儿一口一个贱婢一个贱人,为了维护些莫若的颜面,高君凝满脸不悦,“许太子妃,说话前,还请你斟酌三分,如此辱骂,成何体统。”

见莫若在此,许娇儿收敛了话锋,“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妾身下次不敢再犯。”

高皇后对几人亦是对身后婢子高扩了音道,“皇上与公主多年情分,许是几日不见有些想念,说些体己话而已,你等不要乱嚼了舌根去,莫侯爷,不如与本宫先过去思凰殿等候。”

解忧被他一直拉着走。

路过的一拨拨宫婢宫人跪伏胆怯,不敢多看。

他知不知道这是皇宫,知不知道他是皇帝,知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知不知道他这般冲动行事的后果!

“皇甫衍,你放手。”

“听到没有,放手啊!”

他一路带她入碧霄殿,解忧被他扯得疼,也不见他放松,心里狠狠的又把他骂了遍,见他停顿在殿中不再走,解忧气道,“你快放手,弄疼我了。”

他把脸偏向另一边,“你们先出去,有关南酆(feng)军与媵(ying)越国的事宜等会儿再行商量。”

解忧愣了愣,看向那边,赫赫然站了几人。

喻憷,伊赫,勾弋,闫可帆,还有一旁侯守的冯榆,几人似是在聊些严重的话题,总之本来不好的脸色在见到她之后,脸色更不怎好。

尤其,皇帝的手还紧拽着她。

这下,看不起她的人,更看不起了吧。

往她身上递了几眼,几人默然施礼,又默然退了出去。

等殿门关上,解忧再也忍不住,待他回头,不及反应,很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在他脸畔,她是狠了心下了手的。

她的手也打得疼。

他似是还没接受这来不及的变化,脸颊的疼痛告诉他,她居然打了他!

“你打我?”一字一顿,眼眸一眯,他抓她的手,又箍筋了几分。

“是,皇甫衍,我早就想打你了,现下没人正好,不至于丢了你面子。”她忍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准个机会进宫,她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看吧,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她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

他似乎想发怒,明眸越显怒意的盯着她,手越抓越紧,掐红了手腕,解忧痛苦之色更明显,她真担心他会不会把她手给废了,尽管,打他的是另一只手。

他这样子,她忽然有点怕。

毕竟,她打的人,是皇帝。

终于,他还是缓缓松开了些许,声音又冷了一度,“那晚我喝多了,无意强迫你,今日你进宫,我本想为这事与你道歉,看来,此刻不需要了。”

解忧看着他,“你认为我是因为这事打你?”

他反问,“不是么?不然你怎会怒到打我?”

解忧朝他冷笑,“与你****,是我自愿,我也不悔,可是皇甫衍,我气的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与你****的工具么?你想仍便仍,想要了便拿来用,甚至,你还可以把我送给别的男人,把别的男人弄到我床上,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侮辱,是,新婚之夜,我却与你****,我看不起我自己,可是,皇甫衍,我更看不起你!”

“这事,我确实有欠考虑,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放开了她的手,冷凝的话锋回归了些温度,“当时,我醉酒不清醒,又怕事后莫若对你有误会,所以才……”

“够了!”解忧看向他,“不过都是你想玩我的借口罢了,难道你从未想过,莫若醒来,见着我的样子,可能会对我做什么?”

他轻眸一冷,“我对莫若下了重药,他绝不会容易醒。”

“万一呢?”

他信誓旦旦,“没有万一。”

解忧笑了笑,靠近他耳侧,“那我告诉你,世上无绝对的事,在你走后,莫若醒了,他与我……行了鱼水之欢的房事。”

本放开的手,成拳再次抓拧着,他面目不善,“不可能。”

“这还得多谢皇上的赏赐,若非皇上特意,我与夫君怎能尝到那鱼水之欢的滋味,当真是回味无穷,今生难忘。”

解忧说的字字销魂,令他一番大恸,面色温怒,手指骨握得雪白。

他信了,是么?

解忧又继续补上几句道,“我与莫若虽然不是在围场一见钟情,可近来我发现,他对我极好,甚至敢发誓今生只唯我一人,这样的人,我无法不去喜欢,这段姻缘由先帝所赐,又由皇上亲自指婚主婚,皇上对我与夫君如此大恩,解忧在此谢过。”

“我真未想过,这样的话,你竟也能说出口。”他却又突然冷笑,“冥解忧,你何必编这些东西来骗我,莫若连你房门都未进过,何谈对你极好?这些,不过是你想离开公主府,离开帝都,离开我,找的虚无借口,你休想骗我!”

解忧冷静了一下,“我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解忧,你不要以为我真不知道,那夜你与蔺之儒策划了什么。”他两手钳制她瘦弱的肩,紧紧的,解忧被他一按,下意识退一步,他紧跟上来,将她逼退,“那日蔺府,你与蔺之儒说,你想远走,离开这里,蔺之儒好啊,他竟然同意你这想法,帮你如何安顿你的婢女,帮你计划所有的路线,就只等机会一来,你就会消失在所有人眼里,真是天衣无缝!”

随后他最后一句,解忧浑身一颤,抵达后头墙壁,她试图镇定,可是她身体冷,冷得比任何人都可怕。

她真的,不能太低估他。

如此秘密的事,他能挖掘到最深处,是该说除了公主府有他的耳目,他在蔺哥哥身边放了些耳目?亦或他在蔺府也放了些耳目?

他能把自己查得一清二楚,把自己看得透彻,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说谎的缝隙,她自以为瞒得好,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知道,许是懒得揭穿,便由着她自欺欺人下去。

她发觉,无论她做什么,无论认为多么的自以为好,最后发现总是被人玩弄股掌,她才是最傻最笨的一个。

可是,还是别把面子丢了,强撑着也要撑下去,她镇定道,“不知道皇上从哪儿听来这些消息,真是可笑荒诞,这样的消息,皇上竟也信?”

他靠近她三分,“我信。”

她偏了偏脸,避开他双眸,看向另方,“既然皇上相信,我无话可说。”

他再靠近,“你不问我,我为何会知道?”

“皇上耳目众多,您想要知道什么,开口说的人多的是,只是,有些虚无的消息,若非亲眼见证,皇上莫要轻易信的好。”她没有承认,即便他如此明目张胆的与她对质,她不能承认。

“算了。”见着倔强如此的她,他轻道,稍然退离了她些许,“你从小便是这种脾性,别人越逼你,你越是装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让逼你的人更急了,解忧,我不逼你。”

解忧咬了咬唇,“若皇上没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说完,绕过他身侧,走向门边。

皇甫衍望着案桌上的一排排奏折,微微眯了眯明眸,话锋响扩在这个大殿,“漳溪村是个好地方,那里环山绕水,出来的女子也是水灵得紧,解忧,你知道这个地方么?”

解忧停顿脚步,颤着动了动唇,“知道。”

那是琉璃的家乡。

“哦,原来你知道,可那个地方有一点就是不好,村子离镇子远,山林茂密,又易隐藏,极容易出现些劫杀的歹徒,你说,在那地方杀一个人,是不是很容易?”

解忧长长的抽吸了一口气。

是啊,他不逼她。

可如今,这叫不逼迫么?

他在拿琉璃的命逼她!她若逃走,琉璃绝不会有命活!

解忧失笑了一下,“皇甫衍,你可知我最讨厌什么,就是别人很自以为是的用性命来胁迫我,焦堰这么做过,徐菱光也用这种手段,只是我没想到,如今对我用这种手段的人,会变成了你。”

她觉得,她这辈子活的挺悲惨,以前日日提防皇甫劦,还好他死了,后来又要提防昭平公主与徐太后,生怕她们也要一个不小心想要弄死她,再后来,得知还有个在暗地的吴庸也想要她命。

她活的担惊受怕,好不容易认为自己有机会离开,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如今,她却要提防她最爱的人。

生怕他杀人,杀她最亲近的人。

她的声音僧然禀凉,他听出了那种对一个人的绝望,她把他比作那些曾胁迫过她的人,在她眼里,他居然与那些人一样了。

他望着她背影,清嗓动了动唇,声音顿时了如轻烟,“解忧,在长寿镇,你许诺随我回宫,如今,你可有后悔?”

“那你呢?你放下本已唾手可得的皇位出宫寻我,甚至遭人刺杀,差点毁了你的大事,你后悔么?”

他答,“永不后悔。”

她本背对着他,却还是让自己笑着回答,“你不悔,我也永不悔,只是,谁又能想到还有遗诏这回事,你是皇帝,应顾全大局,虽然吧,你现下不是徐太后的对手,但我想总有一天,你才是这大晋国的主宰,以前我常听铃木说,男儿要有志气,要有野心,尤其是皇家的男儿,我想,皇上的野心从去年平四王之乱时便表现出来了吧,皇上年少,却有逐鹿天下江山的野心,一个徐太后又岂能轻易挡你的脚步,先帝便是知道这点,他更明白什么才是对你最致命的,什么又是对你最好的,他能令你成王,也能令你成寇。”

而她,是他成王还是成寇的致命点。

所以,才有那第二道遗诏,她不能不服从,没有半点抗拒之力,她一直试着放下他,离他远远的,可是每一次她都难以做到,她放不下啊。

只有逃,逃得越远。

可是连逃这个机会,都被他给彻底堵死。

他看着她,默不作声,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怎变得如此聪明了,怎能如此的将他看得这般透彻,野心,他有,夺帝夺权,绝不是只为一个她,可是,偏偏又不能没有她。

他从来不认为她是前朝公主,不认为她是他姑姑,她只是冥解忧,一个从小陪伴他的人,一个会在他面前嬉戏玩闹的人,一个在他疼痛时会细心呵护他的人,在他难过的时候会想尽法子让他开心的人,一个有时看上去笨笨的,有时又突然聪明的人,一个他爱上了再也无法去爱他人的人。

他有时候真恨那次媚药事件,断绝了他与她的联系,几乎整整四年,没有她的滋味,比蚂蚁嗜咬还要难受,只是,他那时没有权利去保护她,除了远离她,他没有任何法子。

如今他是皇帝,却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她,真的很可笑。

可是,他还是想留住她,哪怕用这种最可耻的方式,她最讨厌的方式,他四年前放手过一次,后来她却意外结识蔺之儒,能那么亲切的去唤那人哥哥,如若这次他再放手,他怕,他会再也得不到她,会彻彻底底的失去她!

其实,他也很怕,遇到有关她的事,会怕。

解忧的勇气又稍稍大了点,她回头,挥去所有的不痛快,强装着笑问他,“阿兮,还记得承乾殿上的那个问题么,我还是想再问一次,如若此刻,在你的野心与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逐鹿天下的野心,他的女人。

两者,还是太难了吧。

尤其做这个选择的人还是一个有野心的皇帝。

“阿兮,人不能太贪心,只能选一个。”她忙着补上这句,又勉强笑了笑,“你若选我,哪怕是背着违抗遗诏的不孝不敬之罪,哪怕是背着天下人说着红颜祸水,祸乱一代帝王的骂名,我跟着你,永远跟着你,一直跟着你,再也不分开,但是,阿兮,你会失去你拥有的江山,若你选择要江山,那我会在远方祝福你,你要的野心,要的天下江山,总有一日,会都是你的。”

他低沉了眼眸,“解忧,你在逼我。”

“你不也拿琉璃逼我么?反正我也没有逼迫过皇帝做决定,好奇想玩玩。”她说的轻松,好似整个人都狠轻松,煎熬着做决定的人,反正不是她。

“我一直不明白,天下与你,到底有何联系,为何选了你不能得天下,又为何得了天下却不能得到你,我至今无法想通,也许,是我不知道你心底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你认为我给不了,所以要离开,解忧,我不明白。”他摇头,看不破这层联系,传言得冥解忧得天下,放他身上却是相反,他虽不信那传言,此刻却还是想拿来比较一番。

为何,为何得了天下会失去她。

解忧沉了音,“我也不明白,可我知道我要的,我要一个人的一心一意,你知道我这人尤其小气,容不得半点的沙子,而如今的你,你不能废了皇后,也不可能顶着风浪唯我一人,也不舍得放弃你拥有的,所以我这人也有自知之明,阿兮,放我走吧。”

“不,我不放。”他冷冷摇头,“我不信,天下与你不可皆得,我要你,不论什么遗诏还是世俗伦理,朝臣反对,我便杀了那些朝臣,谁若敢反对,我便杀谁!”

解忧觉得他此刻这想法有些过于幼稚了,轻了音道,“若是天下人都反对,你要杀了天下人么?阿兮,你是皇帝,应当造福万民,而不是当刽子手,杀尽你的子民,那是暴君才做的事情。”

他轻轻扯了一下凉的笑容,“你可知,东明帝立儛后,也是杀了人的,那你认为,东明帝是暴君还是明君?”

解忧一瞬哑然。

在她眼里,父皇永远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可是在别人眼里,对她父皇的看法褒贬不一,便连那些史官记载,也有些多面说法,有人说父皇是暴君,千年以来,在位皇帝之中,数父皇杀过的人最多,也有人说父皇是明君,因为父皇结束了分裂,将四国统一,将东海带向繁荣,将边域扩展到比历史上任何国家都要大。

她只能说,“你不像我父皇,我也不像我母后,拿来比不了。”

“就算比不了,解忧,我不能放你,绝不!”他冷冷背过身,声音传过来,“你若离开,不论琉璃还是蝶兰,亦或是长乐宫的所有人,都必死无疑,君无戏言!”

又是君无戏言。

解忧唇微微一颤,却再无话可说,最终还是挥袖离了这大殿。

转身那刻,强忍的笑容渐渐淹没,泪水蔓延,她只是觉得她输了,没有输给哪一个人,只是输给了他想要的天下,他的狂妄野心。

原来,在他心底,她比不过天下,连平等都做不到。

终究比不过。

奢求在一个皇帝心里得到最重要的地位,是最可笑的事情,哪怕这个皇帝是真的乎自己,是真的爱自己,也不能,有野心的人从来只爱权势,谁会来在乎去爱哪个女子多一点,哪怕只多那么一点点。

江山,美人。

哪个有野心的人不想两者皆得。

这种傻问题她问一两次也就够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珍宝般呵护过幻想过的美好爱情,在这一刻,终究破碎。

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信世间有爱,却再也不信拿爱能做什么,那是个念念不可及却又能疯狂折磨人的东西,爱,什么都不是,也不会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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