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309000000017

第17章 不算太傻

解忧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被一路颠簸,颠得很难受,可是自己身体又动不了,也喊不出声,四周漆黑漆黑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空间。

她想,难道她死了吗?难道少年还是把她给杀了?

唉,她叹了叹气,为什么她死了不上天堂,这漆黑的地方好像地狱,还得全身被困住,也没个自由。

生没自由,死了也一样,这是父皇常说的轮回宿命吗?

正当解忧想闭眼栖息一会儿的时候,颠簸声停了下来,这个空间里传来动静,吱吱咯咯的声音,放佛有人从上面拿走了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吱咯声,板子被撬开。

黄昏的光有些刺眼,解忧赶紧闭紧了眼,同时一股臭臭的味道钻入鼻尖。

闻了,想吐。

她来不及睁眼,已经被人一把抄了起来,横抱在手上,解忧适应了突然的光线,才敢稍稍睁眼。

她靠在一个人的肩头,侧眼看着这个抱她出来的人。

这个人,她不认识。

“时间不多了,明日前必须要赶到长寿镇。”

不,她认识。

她认出了他的声音,只是他的脸……变得不一样了。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他忽然侧眼,看了她一眼,见他传过来的簇簇目光,她一震,忙收回了手,一脸做了坏事尴尬的样子。

忽然不对,她好像能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便随意的看向周围,很陌生,不过前面大大的‘义庄’两个字,她还是认识的,而她身侧刚被几个人拖走的大灵柩,她也是认得的。

她突然觉得自从认识了他,她总得花时间去了解周边坏境,也还要花时间去对他的点穴做好准备。

看来,这是金陵城外了,她也被他带出了城。

她看着那边,好奇问道,“义庄是什么地方?”

“死人待的地方。”他简短回答,似乎现在还有兴趣回答她的问题。

“哦。”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死死拽紧了他,“你干嘛把我放灵柩里?那也是死人才待的地方!”

“不这么做,你出不了城。”

“你自己怎么不这么做,你也待灵柩里试试?”

“我不需要。”

解忧好笑,“你为什么不需要?”

他冷不防的侧眼看她,让她有种以为他要把她摔下来的意蕴,不过他最后似乎没打算这般做,冷了音,“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你再多嘴……”

“我就点你穴!”解忧把他后面要说的话提前说了出来,他也就只有点穴这一招对她管用。

他笑了笑,“倒也不算太傻。”

解忧怔了怔,似乎觉得他这只有一瞬的笑不算太真实,他也会这样笑得这么好看么?

看得出了一会儿神。

想起什么,挥去不切实际的想法,才在心里默默回了他一句,你才傻,你才太傻。

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问题可以问,看了看周边,知道这是哪儿了,也知道他要去哪儿,她得问个不知道的问题。

想起什么,她皱了眉,“那个,春天无,不,夏天无,这灵柩有两层,我上面是不是躺了个死人?”

“嗯。”

“是真的死人?”

“嗯。”

想起方才闻到的死人身上的味,她心尖忽然又一阵恶心,想吐,但又怕把他衣服弄脏了,愣是一直忍着。

“你太不道德了,干嘛把我放在真的死人下面?”解忧抓着他衣衫,弄皱了一层。

他语气淡淡,“城门官兵会查,若不是真的死人,会被扣下。”

解忧也不怪他把她放死人下面了,忽然对他笑了笑,道,“方才我多问了两个问题,你没有点我穴,你失信了。”

他轻轻凉了幸灾乐祸的她一眼,“那你现在是想试试?”

解忧,“……”

她忽然捂紧了嘴巴,摇了摇头。

他淡淡弯起唇角,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有人牵来了两匹马,凝视她一眼,又对抱着她的人说道,“爷,已打点好一切。”

解忧又好奇的看牵马的人,这声音不是花忍的么?

他的样子,也变了,变成一个不熟悉的模样,解忧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样。

还想再看抱着自己的人一眼,眼前一晃,人已被他丢到马鞍前头,他随后也坐了上来,将她固在怀里,她还没反应,马已是狂奔。

解忧被吓到了,这样的速度,她压根就适应不过来,马一动,她也就被动,两条腿更是颤立得不行。

她虽然见过马,但从来……没坐过。

太颠簸,太难受,腿很疼。

她受不了,眼前一片片视线飞过,很是晕眼,天色已是大黑,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飞快的速度。

他不会停,她知道,咬了咬了牙,不就是一匹马,她也行的。

跟皇宫里那几个公主一样,她们可以纵马驰骋,她也可以。

眼前很黑,但他看得清路,解忧紧张,她想抱着马头给休息一会儿,但他把她的腰身禁锢得紧,她碰不到,无奈之下,也只能紧紧拽着他的手肘,紧紧闭着眼睛。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对,她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得到了一种解脱的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似的,看着原地打转的马头,再看旁边街道,估计是到了那什么长寿镇。

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不会长寿。

骑个马,居然这么难受,早知道,她不学刀剑,不学鞭子链子,也应该学学骑马。

夏天无扯了扯缰绳,跳下了马,花忍也下去,天虽已亮,但他们眼前这扇门是关着的。

“爷,我们来早了。”

听到这句,马背上的解忧有种想死的心。

敢情她受了这苦,竟然等来的是一句来早了?

“刚刚好。”

少年说出一句,门内忽然有些琐碎的声音,门栓打开。

出门迎接的,是蔺之儒身边的侍童。

“几位请,少爷早候着。”

“嗯。”

少年轻应,走出一步,记起什么,却是又回头看了眼还趴在马背上痛苦不已的解忧。

解忧咬着牙,看了眼马与地面的高度,于她来说太高了,难道要这么滚下去?

她腿又酸痛,就算想滚都抬不起腿。

本想对他们说先进去,她先缓缓,但一个‘你’字才出口,后面便是她惨绝人寰的一声尖叫。

连花忍都听不下去。

爷,您温柔点,她虽只十三岁多,但好歹她也是算个小女子。

侍童更是眉头紧皱。

解忧被人从马背上粗鲁扯下来,两腿本就痛,现今只是痛上加痛,两腿根还是战栗个不停,手也只能抖着抓他的衣衫。

她几乎已找不到腿的知觉。

于是,她咬牙,心底默默骂出了她生平第一句粗鲁的话。

——夏天无,你个混蛋!

想想混蛋这两个字还是从苏子口中学到的,于是心底又补了句。

——苏子,你也是个混蛋,看她被带走都不管!

都是混蛋!

“真麻烦。”

少年皱眉,两手捞着她大步走进去。

花忍默默跟着,侍童悄然关了门。

解忧又见到了蔺之儒,不改他一贯风色,房间清幽,点着一炉香,他坐在小案桌前,似是等了些许时辰。

看到解忧在,也不意外。

甚至看到两个外貌不相似的人,也不震惊。

侍童上前,看清了案桌上的字,便对解忧说道,“少爷与这位公子有要事商议,小姑娘舟车劳顿,不妨随我下去小憩一会儿?”

解忧虽然有点困,但看几人脸色便知道是在赶她走,他们把她带来,又不让她知道什么事,显然,她是多余的。

但即便多余,也要有多余的脸色,朝他们仨冷冷一哼,拖着仍旧颤栗的两腿,便随侍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房间。

花忍好笑,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趣。

“蔺大夫为何要我把她带来?”少年开口。

蔺之儒摇首,没有多说。

那张被紫色盒子压着的纸片,完整的字是,‘带上她,长寿镇。’

蔺之儒除了在帝都行医,也在帝都周边几个镇子看病,几个地方都有固定的行医地点,长寿镇的桃花堂便是其中一个。

蔺之儒要出城,没人会阻拦,但他们两个却不一定,他们得自己想法子,城门管的严,只进不出,一律可疑的人都不放过,全都收押了,除非在金陵有户籍,帝都本地人,才能被放出城。

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甚至把易容术都用上了,但总归,他们出来了。

蔺之儒不佩服他们,却是忌惮。

他们出城,太容易,容易得让人联想,这个少年是不是很早便在帝都某处插了人手,那这个少年,便更让人忌惮。

花忍在旁侧看着,少年说,蔺之儒写,一言一答,很快,没有让人插话的余地。

“蔺大夫给出解药的条件是什么?”

‘夏朝以人力粮饷充足为俱,屡次跃乌拉雪山犯我大晋,在下在此想与太子爷签署一份盟约。’

“两国谈和是朝堂之事,可蔺大夫现今是什么身份与我谈?”

‘太子爷千里远来找在下,便是为一份解药,这解药与朝堂无关,自然在下也是以大夫的身份与太子爷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蔺大夫所说的盟约内容是何?”

‘夏朝十年之内,不许犯我大晋,太子爷亦是不许踏进大晋地域半步。’

“这盟约,略显不公平。”

‘公平自在,只凭太子爷认为这解药,值价多少,又是否抵得上这十年盟约,若是不值,解药便是毒药。’

“你是吃定了,我只能从你这儿拿解药?”

“否,下蛊之人也有,但那人却不会留解药,不然太子爷又怎会来找在下,那位姑娘的时间,不多了,太子爷从在下处拿到解药赶回去,还来得及。”

“蔺之儒!”

‘夏朝人力虽大,却也有内忧,太子爷一路并不平顺,何不清理内忧之后,再来与我大晋较量?十年,足够。’

“大夏虽有内忧,清理何需十年,不过蔺大夫此种说法,倒是希望我大夏破晋,似是有卖国的意思?”

‘否,在下为民,已是尽最大能耐护国十年,若是十年之后,大晋不敌夏朝,在下认命,若是能抗,则是太子爷该思虑,十年,夏朝能强,大晋亦能强盛,在下此举,非卖国,是为国。’

“好一个为国,你如此有才,却只甘心为医,大晋少用你这个人才,十年,又有何惧!十年,我看你大晋如何强盛!如何敌我大夏!这盟约,我允了便是。”

‘太子爷明智。’

“既为盟约,自然得立字据。”

‘此为君子之约,无需笔墨,在下信得过太子爷。’

少年却是冷笑一番,“蔺之儒,你是君子,我不是,兴许某一天我不想看大晋强盛下去,我会反悔。”

‘太子爷执意,在下照做便是。’

一本折子很快便写好,蔺之儒盖好自己的印章,递给少年,少年接过,拿出一枚印鉴,重重的印了下去,一式两份。

蔺之儒这才从怀里拿出另一个蓝色盒子,交上一张纸条递给了少年,那纸条是解药用法,还有一句话,少年淡看了一眼那一句话,微微皱了眉,纸条烧在旁侧炉子里,蓝色盒子放入兜内。

蔺之儒也是非常谨慎之人,所写过的纸条也都一律烧毁,最后又写了一张方子。

侍童是时候推门而进,蔺之儒递过方子,侍童便说道,“两位公子哪位随我去外堂抓药?”

花忍不明,少年却说道,“蔺大夫,我们连夜奔波,马力不剩,可否借桃花堂两匹良驹行路?”

蔺之儒点头同意。

少年对花忍道,“你去取马,药我取。”

花忍点头,便又跟外头另一个侍童去了后头马坊。

少年随着侍童穿过堂内回廊,等待侍童取了药,包成几擂,才单手伶着出了桃花堂。

桃花堂,固然有桃花,却只有一株,且又是外堂与门口的必经之路上。

解忧发现了这株桃花,一阵欣喜,这个五月季节,还能见到一株还未落花的桃花,许是个异样的品种。

皇宫内是没有桃花树的,许是桃花意蕴不好,没人喜欢。

但母后寝宫内,栽有一株桃花,父皇时常照顾,每年生辰,她唯一记得的,便是父皇站在那株桃花树下,含着淡淡的笑容,落了满身花瓣。

只是,父皇走后,再也没有人去照顾那株树,皇甫劦不喜欢,连根拔掉了。

她便再也未见过桃花。

解忧伸手,接住那些分落的花瓣,又吹又打,一个人也玩得乐呵。

忽然想起什么,往腰间一看,还好,有个小锦囊,装着满满的小红豆,里面也有一张纸条,解忧站在桃花树下,像父皇经常做的,许了个小愿。

许完愿,解忧又犯愁了,这颗桃树细瘦高挺,枝节太高,她个子太小,够不着,无法把锦囊挂上去。

摸着那节瘦瘦的树干,解忧一咬牙,把裙裾抓紧了些,手抱着树干开始往上爬。

她爬过树,父皇还在的时候,不过没有一次能成功,父皇总是笑着说,她太贪玩,也不怕摔着,但每次也都是父皇在底下接着,她毫发无损。

这次,没有父皇,她也能行。

攀上树枝,手掌一滑,居然磨破了层皮,解忧吃痛,看着桃树,忍了忍,一定要爬上去。

只差一点点了,一只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去够着树枝,努力一点,就能上去了,只差一点点而已。

解忧在树干中间休息了会,深深的吸了口气,准备睁眼再好好干一场,哪知身体突然腾空,腰肢上多了双手。

等她回神,人已在树杈之间。

她感叹,有武功就是好。

不过,她身边靠了个人,她看着他,有些出神。

似乎,他又‘好心’了一次,虽然她不懂,他也会有‘好心’的时候。

“你不是要挂锦囊么?”

嗓音淡淡,是他的风格。

她木楞的点头,还是看着他。

他不耐烦,“再不挂,我放你下了。”

眼瞧着他腰间手有松缓的趋势,解忧一惊,往他身边靠得更紧了,两只手死拽着他手臂,“你要是敢放,我也把你拉下去。”

他笑,是嘲笑。

好吧,她又错了,他有武功,把他拉下去,他最多受点皮肉伤,她可要骨头散架,这个想法不明智。

解忧还是抱着他,看着他的脸很是好奇,“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这张脸是怎么变的,你还能变回来么?哪个你才是真的你?”

少年扫了她一眼,“你知道有用?”

“有啊,要是以后说不定我可以用得着,要不,你告诉我方法?你教我,我不笨,我很快可以学会的。”她朝他眨眨眼睛。

“话真多。”

“你教不教?”

少年撇了眉。

“算了,不求你了,就知道你是个冷木头。”解忧愤愤,另一只手还是不自觉的去戳了戳他的脸,“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真实的?”

“不是。”他又很‘好心’回答了一次。

“先前那个才是真的,是不是?”

“嗯。”

解忧撇到他手上的药,又郁闷道,“你找蔺之儒,到底是要看病,还是要杀他?”

“你和他很熟?”他反问。

她看着他摇头。

“你叫他神仙哥哥。”他冷眸,想起那****叫蔺之儒的那声神仙哥哥。

解忧红了脸,“神仙哥哥是梦中的,他只是和我梦中的神仙哥哥相似罢了。”

“只是这样?”他似乎不信。

她焦急,“你还没跟我说,你是不是要杀他呢。”

他话不多,“只是看病。”

“噢。”解忧稍稍放心了些。

“你怕我杀他?”

她没回答,心内却是连连摇头,她只是记得他说过这般的话,看样子,他并不是真的要杀蔺之儒。

她扯开了话题,“你病了么?还是你的家人病了?”

“家人。”少年回话毫不犹豫,“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怕我杀他?”

“那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家人。”她继续扯。

“嗯。”少年应声,看向她,一字一句,“你还没回答我。”

“……”

她头皮又发硬。

“我,我其实,怕你……”

腰间的手忽然间松开,解忧差点掉落下去,一声尖叫,更是死命把身体全挂在他身上,狠狠扯着他的衣衫不放手,更怕自己一紧张,真的掉下去了。

“我现在不怕了,我知道,你不会杀他的!”

冷颤着说完这句,腰间的手再度回归,解忧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把他抱得很紧,生怕他又来一次。

他声音冷了,“你话真多,锦囊到底挂不挂?”

她重重的点头,生怕他又把手给松了,回头看了两眼才算放心,将锦囊细心的挂在枝头上,绑了好几个结,完了,看了眼被风摇坠的锦囊,才算彻底放心。

“这里面,装了什么?”许久,他似乎是在问一个很正经的问题,脸色甚是严肃。

解忧见他话也多了,便和他说道,“红豆,还有一张许愿的纸条。”

“红豆?”他最明白,红豆,相思,又问,“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解忧嘿嘿笑着,卖了个关子。

“好,等放你下去,我自己打开看。”

解忧忽然气急,“你不可以,你这人,不知道愿望不能看么?”

“不能看,但可以说。”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淡。

“也不可以说。”

“我打算放你下去。”

“你——”解忧更气了,想了许久,才用几个字形容,“你这人,太蛮横了,对,蛮横不讲理——啊!”

她整条身体忽然华丽丽的滑下一段距离。

这次,他是真的松手了,她被吊在了空中,只剩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她。

她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手,“别放,你这人……”

咬了咬牙,为避免真的被摔,将后面的字给生生吞了回去,整个人同时却又被他提了上去,狠狠的撞到他胸膛。

“说,还是不说?”

“我……不说。”这次,她再次紧紧抱紧了他,只差整个人挂他身上,再也不放手,看他怎么摔!

少年淡淡抿唇轻笑,“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解忧咬牙,红通了一张脸,一狠心,“不说!”

少年的笑意更浓,“你没有机会了。”

解忧紧闭着眼,飞快的感受了把华丽丽掉下来的感觉,在落地一瞬,又被一双手给吊住,往回拉了拉,双脚轻轻落地,解忧还是没有站稳,往后一倒,给摔了。

等她起身再看,院子已经没有了人。

连带树枝上挂的那个锦囊也已不见踪影。

“夏天无,你就是混蛋!”

解忧揉揉吃痛的手肘,磨破了层皮肉,恨恨的随便朝个方向骂了句。

反正也不知道他往哪个地方去了。

花忍牵马一直在外头等着,见爷出来,嘴角竟微微带着点笑意,这可是很难得,爷手上除了那包药,还有个小小的锦囊,又听见院子里传过来的吼声。

花忍叹气,十有八九,又是爷欺负那小小女子了。

少年坐上马,花忍也上了一匹马,笑道,“爷,若是让夏少爷知道你又拿他名字做坏事,他定饶不了你。”

“他一向乐意。”

少年抽马,开始急速奔驰,两人交谈的话语,在风中交汇。

“爷,蔺之儒要你取药做什么?”

“他是个谨慎的人,怕晋王在他身边安了眼线,若是我们去了不拿药,便不是真的看病,即便易了容,晋王也难免会猜忌他。”

“可我们拿了解药回去,解药是蔺之儒给的,若是晋王知道,蔺之儒一样逃不过。”

“谁说解药只能他给,世外高人多的是。”

花忍笑了笑,明白了,随便编个世外高人,说是去蔺之儒府中取不到解药,却意外在途中碰到另一个高人,得赐了解药,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忽然,少年在疾驰中停了下来,花忍也一停,勒着马儿游荡到他身边,很是不明,“爷,怎么了?”

少年摸了摸怀里,虽放了一个锦囊,却少了另一样东西,那两个玉坠子,只怕是在冬草堂亦或是在那屋子里换药时掉的,可现今也不可能回去再拿。

即便那两个坠子,是她送的,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只是,他不可能再为两个坠子回金陵城一趟,这一趟险,他冒不得。

“没什么。”

少年淡淡嗓音,勒了勒缰绳,踏着马肚子,继续朝一个方向赶路。

天边,云彩淡淡。

同类推荐
  • 冷面皇妃之玄坤幻影

    冷面皇妃之玄坤幻影

    她本是逐鹿城一个冷血的杀手,为了救唯一在乎的人,接受雇主所托通过玄坤镜穿越到一百五十年前的逐鹿城,却不知早在她受邀之时,就已经踏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她没想到会在异世遇到他,一个为了帝位步步为营,却肯为她放手天下的男子,一个愿意忍受万蚁噬心,却不愿放开她的手的男子,一个对别人阴狠绝情,独独对她柔情似水的男子……历经种种之后,她心已落下,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他本是一个受到冷落的皇子,一心只想取得皇位,让那些对不起他的人不得好死,却在机缘巧合之中,遇到那个清心寡欲的女子。一开始只是为了大计欺瞒利用于她,哪知历经多次九死一生,他竟任由不能动的心蠢蠢欲动。他时而霸道,时而黏腻,心却始终如一。他在她耳旁许诺,他余生只为她而活,无论身在朝堂还是田陌,这辈子,她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主角:蓝轻儿、万俟溪配角:蓝书杭、柳芽、尧漠、黎楚阳、段思吟、万俟渊等
  • 霸宠刁后:后来居上

    霸宠刁后:后来居上

    他和她自小便有婚约,关系着两国的世代友好。可传闻中的他霸道邪魅,冷酷绝情。自小便娇生惯养的楚国七公主怎愿嫁如此夫君?不嫁!玩尽千方百计,还有逃婚三十六计,总之,绝对不嫁!雍国国君急着抱孙子,第一年求聘,七公主还未及笄,那就再等等。第二年求聘,七公主死了母后,真不巧,那就再等等。第三年……第四年……探子急报:楚国七公主跑了!还是跟个男的一起跑的。慕容佩玖不屑:“跑?我的女人只有跪着滚回来的,没有自己要跑的。”楚云旗摇了摇羽扇:“可她就是跑了,还有可能跑远了。”慕容佩玖冰瞳一冷:“那我就动动手指头,灭了楚国,不信她不会跪着滚回来。”楚云旗友情提醒:“未必未必,此女不可小觑。当心当心。”
  • 爱在前世你未知

    爱在前世你未知

    清冷绝美文武双全堪比孙家尚香,前朝敌国重臣幸存遗腹之女穿越时空幻化静幽文弱寒门奋斗女孩,情愫暗生心碎苦恋花心倜傥集团继承人,却不曾想正是前世孽缘再续。身世迷离,纠结缠绕。误会连连,劫难重重;纯情柔弱却隐忍坚强,为财还债,为爱还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凝伤七年:只为你

    凝伤七年:只为你

    她为了报家仇.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人进了宫只为了报仇.他放弃了自己荣华富贵的生活只为了能够见上一面.而她的心越来越下不了决心去复仇
  • 压倒我的谪仙夫君

    压倒我的谪仙夫君

    靠着竹椅,怀里良人惬意,眉宇间的温柔,如古树上朵朵桃花的姿态,如静湖面上粼粼的波光。耳畔边的私语,这是我们的细水长流。——莫离此生此世,笑看古树花开花落,坐观天蓝云卷云舒,良人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墨卿
热门推荐
  • 夺宝奇兵之血色长矛

    夺宝奇兵之血色长矛

    大本刘呈是一个爱喝酒的无赖,楚子飞:富家男,张峰:一个健身教练;代昕:蒙古族的暴力女孩,长相甜美,骨子里有暴力基因.....
  • 火澜

    火澜

    当一个现代杀手之王穿越到这个世界。是隐匿,还是崛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传奇被她改写。一条无上的强者之路被她踏破。修斗气,炼元丹,收兽宠,化神器,大闹皇宫,炸毁学院,打死院长,秒杀狗男女,震惊大陆。无止尽的契约能力,上古神兽,千年魔兽,纷纷前来抱大腿,惊傻世人。她说:在我眼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强弱之分,只要你能打败我,这世间所有都是你的,打不败我,就从这世间永远消失。她狂,她傲,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凌驾这世间一切之上。三国皇帝,魔界妖王,冥界之主,仙界至尊。到底谁才是陪着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他说:上天入地,我会陪着你,你活着,有我,你死,也一定有我。本文一对一,男强女强,强强联手,不喜勿入。
  • 破谱事迹之通天古国

    破谱事迹之通天古国

    现在的世界已经无法用科学来验证了!自上古开始不断的秘术被传入到世界上的各个地方,世界被分成了:神族、魔族、狐族、妖族、鬼族、人族,六个不同的种族。但是还有比这些更高一层的,那就是:玄麟门派、昆仑门派、卸岭门派、茅山门派、发丘门派、摸金门派,六个拥有上古秘术的门派,被世人称之为“棺椁六门”!而我和她的姻缘自上古开始就已命中注定了。。。
  • 天咒

    天咒

    乱世之中,谁怜众生?苍穹之下,谁主轮回?这是一个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故事。这是一个凡尘蝼蚁,礼义廉耻的故事。丁丑年,闰月,六朝古都城外,一个叫牧易的小道士翩然而至,春秋笔下,一场史诗由这龙兴之地拉开帷幕。天下咒,人祸福,生老死,恨别离!
  • 果核迷航

    果核迷航

    人类文明历经数个百年的岁月,终于走上了太空,人类的脚步朝宇宙进军,从二十七世纪到三十世纪,历时三百多年,人类探索的脚步从未停过。进军太空之初,为了地球文明的发展,地球上所有的超人在政府号召下脱下了他们战时染血的战袍,穿上了更具意义的太空装,一个崭新的职业应运而生,他们是全人类的眼睛,他们是全人类的英雄,他们用他们强壮的身体代替了那些殉道者的孤魂,他们用他们的青春与生命开拓了人类的视野,让弱小的普通人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他们的工作是为人类奉献,他们的职业有一个统称:名曰开拓者。
  • 第五天

    第五天

    徐丹在一次空难中不幸身亡。K为兄弟着想,想撮合子俊和雷小雅在一起,雷小雅也主动地向子俊表白。然而徐丹却幸运活了下来,但却失去了所有记忆。在医院的帮助下,徐丹决定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在这时候雷小雅的父亲出了交通意外不幸离世,父亲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告诉了小雅一个秘密。K在最后知晓了一切,他会为自己的兄弟做出怎样的选择,是否大家也会和K做出一样的抉择。
  • 黎仙道

    黎仙道

    “我执剑时人已亡,我得道时仙已殇。曲终人时,我写下的帝王篇;天道无常中,我走过的黎仙道…………”一个少年,本该是九重天阴谋中的尘埃。但他却不甘沉沦,欲要改命。欲改命,则要忤逆苍天,欲要忤逆苍天,则要巅覆这代天行权的众仙…………“我命由我不由天”………………
  • 宇宝

    宇宝

    每个女人生命中都会出现两个男人:阿满和阿然。阿满是不解风情的老实人,相貌普通、循规蹈矩、勤勤恳恳,只应他经历的女人太少,因此费尽心思却不晓得如何体贴、满足她们;阿然是风流倜傥、见惯风月的翩翩佳公子,他会将这辈子的好话说于你听,陪你看尽风花雪月,然而这世界使他留恋的美景太多,他很难为一个女人停住脚步。
  • 九阳神尊

    九阳神尊

    天星大陆,万族争霸,群雄荟萃。人族少年叶云得逆天传承,修吞天心法,噬万物,炼神火,踏上逆天之路,弹指间天翻地覆,带领人族崛起,奴役万族,浩荡仙道,追求不朽之路,演绎无尽传奇。拳轰魔王头,脚踏巫皇躯,笑饮妖龙血,怒食真凤肉。泡最美的女人,喝最烈的酒,吾为九阳神尊!
  • 佛前情债

    佛前情债

    佛曰:天地无情,神佛无爱,忤天逆神者,诛之。她是佛前的青鸟,出于怜惜,舍身救下即将被佛灯焚灭的他,这段佛前孽债何日方能偿还......佛前的初遇,梅花树下的誓言,梦里的相依,离别前的缱绻,重逢的仇恨,悲伤的一剑......既然这份爱,为天地、神佛所不容,那么,就让这份爱到地府去,永世等候你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