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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询详情初上栖霞岗

马小小握着孙襄的手心已经溢出了汗水,问道:“他是怎么死的?”王老汉说:“据我爷爷说,死得太惨了!全身就跟脱了水了干尸一样,除了皮就是骨头了。”孙襄“啊”的一声轻呼,反手搂住马小小的腰。马小小没在意那小丫头的动作,而是颤声问:“是不是在脖子的左侧有一排齿痕?”

王老汉“咦”了一声,说:“小女娃儿你怎么会知道?据当时仵作检查之后,确实是只有脖子上有牙齿咬过的痕迹,看不出是什么野兽所为。”马小小吞了一口口水,心说:“袭月血族!果然是他们吗?可我的那个梦,是发生在宋朝的事啊,跟清朝差了好几百年,难道这世上还有袭月血族的遗民?”

王老汉在鞋底敲了敲烟斗,又说:“摩天岭上,十多个衙役消失无踪,而朝廷的官员也离奇的身死,这事当然压不下来了。而县令怕承担罪责,于是写了一道奏章,声称摩天岭乃是群魔聚居之地,将一切的事件全推在了‘妖邪’之流,求朝廷下旨封印。当时的清王朝已经是名存实亡了,隆裕太后无奈之下,只得代宣统皇帝下了一道金字圣旨,将这个地方赐名为‘封魔台’,还请了一些道士和尚,做了一些花里胡哨的法事,而上古神剑的事,只能作罢了。直到解放初,封魔台才又更名为‘栖霞岗’。”说完突然叹了口气,说:“估计宣统就是没拿到那什么上古神剑的原因,才在第二年就被迫宣布退位。”

冯探长站起来笑着说:“王大爷,清王朝的覆灭是历史洪流中不可抗拒的因素,跟什么神剑不神剑的没关系。”王大爷说:“这些我当然明白了,不过那神剑一说,我倒听到过一些传言。”马小小问:“什么传言?”王老汉说:“这个也只是在我小的时候听到的,说什么这里叫做‘封魔台’,并不是清王朝下旨赐名的,而是说在摩天岭山中埋着一把什么剑,用来镇妖的。不过这摩天岭上,确实有一处挺像一把剑的,那,从这里看出去,还能看到一点侧影的。”

众人随着王老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摩天岭的山巅上,有一块巨型岩石,从帐篷里的角度虽然看不出大概,但笔直朝天的耸立在绝顶,正似一把出鞘的利剑插在上面,连剑刃与剑柄之间的护手都惟妙惟肖。

众人惊异感叹之余,王老汉又说:“不过那上面却是从来都没有人上去过的,四周全是悬崖绝壁,估计连猴子都爬不上去吧。”

马小小呆望了一会儿,心想:“难道雷泽龙夏的传说是真的?那袭月王子越寒溪最后真的丧身于摩天岭吗?可恶,每次的梦都是在那个地方就没了。”顿了顿,又问考古队的赵队长:“赵队,这么说来,你们这次遇到的事件,跟王大爷刚刚叙述的情况差不多了?”

赵队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情况是差不多,昨天下午五点十七分时,本来烈日炎炎的天空,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孙襄吐吐舌头,说:“不愧是搞考古的,对数据这么认真,连时间都记得这么精确……”看到马小小略带责备的目光,赶紧伸手捂住嘴,但眼眸里仍旧流露出调皮的光芒。

赵队长继续说道:“……那雷来的太突然了,事先没一点征兆,大家都吓了个措手不及,有的直接被吓得摔到了地上。那雷声仅仅持续了三秒钟,之后又是一片死寂。可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后,我们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儿。本来跟着大力的三个实习生,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人影。”

大力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难以想象这么彪悍的人竟也能做考古这类细致的工作,孙襄凑到马小小耳边说:“他究竟是个考古家,还是个盗墓贼啊?嘻嘻……”马小小微微一笑,问大力:“那三个实习生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不见人影的?”

大力的性格跟身材极不相配,显得有些懦弱的憨实,他挠挠头说:“当时那一声炸雷都把我们吓得都蒙住了头,等雷声过后,就没见到他们三个了。他们分别是王谱成跟张彪两个后生仔。”他看了看孙襄,又说:“还有一个是跟这位姑娘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叫王馨之,是王谱成的妹妹。”

马小小说:“你们当时就没发觉有什么异样吗?”大力说:“没有,那三个小崽子成天打打闹闹,没一刻安宁的,当时我们都以为他们又借机上哪儿疯去了,后来我到处喊过,都没见他们回答。这三个实习生虽然好动,但还不至于直接丢下工作跑了,要说是上厕所,也不可能两个大男人跟一个小丫头同时去的道理啊。”

赵队长接着说:“起先我们也没太在意,但是过了半个小时后,还是没见到人影,于是我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到处寻找,依然一无所获。后来就有人说,是不是这座宋代古墓闹鬼,将他们抓去了,所以我们才报了案。三棱剑大楼的同志们来了之后,立马组织人员,一天一夜没合眼,几乎搜遍了这摩天岭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找见他们三人。”

马小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世间之事,总有一定的规律法则可循,有因必有果,同样的,今日之果,亦是昔时之因。赵队,在天上落下那一声炸雷之时,你们是不是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正如刚刚王大爷所讲的,据我猜测,那群衙役一定是在挖到了三米深的地方时,触动了什么‘机关’。而这‘机关’,并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比如说,他们是被某种无形的物质吸入了一个虚数空间,就好比百慕大三角的时空隧道一样。”

赵队长推了推眼镜,说:“这……这也太扯了吧!这里又不是百慕大。何况,谁知道这世间上究竟有没有时空隧道呢?”马小小说:“这世上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时间,都有可能出现时空错乱的现象,就如爱因斯坦提出的四维空间理论一样,而他需要的是一个特定的磁场,但我们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在适当的时机之下,依旧能够错乱时空。不要忘了,咱们中国五千年的文明,传到现在我们不过是略窥皮毛而已,有多少神秘的现象放在当今的科学观中是能够解释的?不过那三个实习生究竟是不是进入了一个虚数空间,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敢定论。赵队,您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赵队长摘下金边眼镜,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沉吟了半晌,才说:“我想起了,当时还有一件怪事。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小李吧,在三号墓坑挖出了一柄带鞘的匕首。我拿过来一看,只见保存的非常完好,鞘和柄都是金黄色,肉眼看不出质地。于是我便拔开来看看匕首的剑刃,那剑刃呈暗红色,十分古怪,但却是光可鉴人。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天空就落下了炸雷。我一时疏忽,那匕首就掉到了地上,我当时感觉就掉在脚边,可等平静之后,我再怎么找都找不见了。难道这一切都跟那匕首有关?”

马小小点点头说:“极有可能是这样的,那匕首说不定跟墓主有极大关系,可惜现在已经找不到了。如此说来,我只能先下墓坑去看看再说。对了赵队,这座墓是什么来历?”

赵队长说:“根据目前出土的一些器具来判断,只能看出这是一座南宋初年时期,某一个将军的墓冢。在一号坑出土了一件兵器,是一根长枪,已经锈迹斑斑,不过还能看出上面有个‘岳’字。”马小小问:“墓主人姓‘岳’吗?”赵队长说:“我不这样想,我的推测是,墓主人应该是岳家军的人,战死之后被亲信运回原籍安葬的。但是要求证的话,还得挖掘出主墓室才行,可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马小小又问:“那您刚刚提到的那柄匕首,也能判定是墓主人的吗?”

赵队长摇摇头说:“我可以肯定的说,那把匕首跟墓主绝对没有一点关系,就造型来看,是属于明朝末年的了。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南宋初年的墓冢里会出现明朝末年的物品,难道这座墓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打开过?”

话音刚落,帐篷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喧嚣的吵闹声,还夹杂着丝丝尖叫,赵队长大叫一声:“遭了,又出事了!”抢出帐篷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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