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石,你是全名是叫什么。突然有一天,我们一起走在马路上,我这样问他。
我就叫,啊石啊。你盯着我回答,一本正经。
怎么可能,比如我啊,我叫张落,姓张名落。我开始引导性地像他解说。
他似乎是懂了,告诉我,“家里人都叫我啊石,全名我回去问问吧。”
我点点头,“好啊,你真笨,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吗?”
“好吧,但是再笨,也好过,对,虫,子,哇,哇,大,叫,的,你,吧!”啊石一字一顿地说,又满脸自豪感。
我拍了拍他的头,假装生气,走在前头。
然后回头冲啊石做了个鬼脸,就自己跑回家了。
夕阳醉了,红晕微漾,又拉长了路边沉沉的街灯,直到转角的小卖店。
我说啊石笨,其实啊石并不笨,除了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姓外,他是幼儿园折纸折得最好的,数学计算最快的,跑步也是数一数二。缠他的女孩并不少,请教折纸啊,一起荡秋千啊,他却总是想办法推脱掉。说得明显些,不是他想办法推脱掉,是被我要求推掉。
说来也奇怪,我总是胆小怕事,唯独对啊石,我总是活力十足并且容易动怒。
在我问了他全名之后,他仍然没有告诉我答案。他忘了问吧,我想了想,又忘了继续追问他。
那天运动会,幼儿园格外重视,因为市的教育领导要莅临观摩。啊石是幼儿园运动场上的出名的选手,依据惯例,第一名可以奖励一整箱的大白兔奶糖。
得知这个消息我非常兴奋,找到啊石激动的说着。
他显得很淡定,鄙视我一眼,说,好啊,你来给我卖力加油,我就送你一整箱大白兔奶糖。
我幸福地凝视他,“嗯嗯,我一定卖力替你加油!”
然后啊石也笑了,笑得格外灿烂,连窗外的杨柳枝的摆动都随着发亮。
等啊石训练结束完毕,又是傍晚六点了。风柔柔的,落叶发出轻轻地声音。
老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待我开门又是一顿臭骂。
我一边接受着洗礼,一边嗅着饭香慢慢踱步,脑海中还不断闪现着啊石的笑脸。
这样的生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