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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

“众弟子,摆阵。”大师姐一声令下,代替了青衣弟子的位置。捉妖阵以正心为准,道法越强阵法越强。众弟子将墨竹团团围住,四周袅起白色光芒。

“诸天神魔,妖孽鬼怪,诛!”弟子们口中念起咒语,大师姐借助白光拔出诛妖剑。白光一闪,在墨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楚茵茵看着墨色的血液顺着伤口留下,心中担忧万分。妖有自我治愈的能力,可是这诛妖剑却不是一般的剑。

“这诛妖剑乃是我们蜀山的镇山之宝,今日定要你这竹妖灰飞烟灭。”大师姐一声冷冽,步步追击墨竹。虽是精灵的墨竹,在属性克制妖气的诛妖剑下节节败退。

他气喘咻咻,心中一万个祈求,希望楚茵茵不要出手救他,他就算灰飞烟灭也不能让她背天下之大不韪。一阵剑气而下,墨竹使出了全部的气力来对抗。只见他身后的弟子拔出剑向他刺去,楚茵茵一个闪身将剑挡了下来。

那弟子愕然的看着楚茵茵,却被她一掌拍飞。

“茵茵,你这是作何?难道为了胜,居然不择手段残害我门弟子。”大师姐愤怒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楚茵茵微微一笑,顺着大师姐的话而上。“我可不能让我们天山派落了你武当之后。”

楚茵茵抽剑与大师姐对峙,在捉要阵中,两人皆以墨竹为目标,进行着争斗。那看是击杀墨竹的假动作都是楚茵茵为了救他而使出的招数。只是,她明白,这所谓的夺胜不能让墨竹安然离开。

如今的办法,唯有让师姐倒下。楚茵茵心中一冷,杀机顿现。墨竹心中凉了不只一点,茵茵的想法他怎会不知,这名武当大师姐乃是武当未来的掌门人,茵茵若伤了她,可不是随便就能解决的。

墨竹面上一冷,手中化出长竹,三人打斗当中,他巧妙的刺中了大师姐的心脏。只稍一用力,心脏就会停止。

“大师姐。”众弟子见大师姐胸口中招,原本的阵法也顿时乱了脚步。

墨竹异样的眼神看着楚茵茵,用传音术道。“茵茵,动手。”

“不可以。”茵茵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不愿为自己的安危而伤害他。

“茵茵。若你不动手,我就杀了她。”、

‘墨哥哥。。你走,赶紧走。。’茵茵根本不在意墨竹的威胁,用剑打断了墨竹手中的竹子。她一把抱住大师姐,“师姐,你怎样?”

“茵茵,杀了他。不能让他跑了。”

阵光渐渐消失,大师姐凝决用手中的鲜血,开启了上乘妖阵。“茵茵,杀了他。”

楚茵茵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师姐,她居然消耗毕生法力,只为困住墨竹。为何,她就算死也要杀了墨竹。“师姐,为何,不过是一个妖而已,那你非得耗上你二十几年的功力不可。”

“茵茵。输赢对我们武当从来就不重要。”大师姐别有深意的望着楚茵茵,“茵茵,师姐我耗上心力都想让你杀了他,难道你就真不明白?我们武当和你们天山此次真的只是仅仅为了一个赌局?茵茵,你怎么不明白你掌门的良苦用心。”

“师父。”楚茵茵百感交集,她抱住大师姐的手不禁颤抖,“师姐,我。”

“执迷不悟,茵茵,天山的荣辱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仙人以及武当掌门从天而降。武当掌门从茵茵手中抱过大师姐,并看了眼仙人,“老道,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

“多谢。”仙人感激的回了武当掌门一眼。

“此次武当完败,众弟子随我回武当。”

“是。”

待武当一群人离去之后,仙人满眼的无奈。“茵茵,这是你的劫,那你为何不愿过。”

“师父。。”楚茵茵重重磕了个响头,“弟子自知此事有违天道,可是给出的心又怎么收的回。。师父,弟子不乞求您能饶了我,可是墨竹是无辜的,他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请师父放他一马。”

“孽徒。”仙人恨铁不成钢般咬牙切齿,“就为了这个妖,你要放弃你的天赋,你的修为。茵茵,这二十几年,为师对你养育之恩教育之恩,你全然不顾了。”

“师父,徒儿该死。”楚茵茵伤心的连连磕头,美丽的容颜早已被鲜血覆盖。

“既然这劫你不愿过,那为师只能助你过了。”仙人眼神一冷,凝决聚气万丈光芒。楚茵茵大叫不妙,师父一旦出手,墨竹绝无生还的可能。此事皆由她而起,那就由她结束吧。

“诛邪!”仙人咒法而出,墨竹没有任何的反抗,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楚茵茵,要将她刻入灵魂一般。妖和人,哪能相恋,可爱就爱了,他不后悔。

“不。。”楚茵茵飞身扑到墨竹身后,万丈光芒直射于她。

“茵茵。。”仙人没想到楚茵茵会为了那妖宁愿魂飞魄散,“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师父,我不愿,不愿解这劫。茵茵知道只要我离开他,他能成仙我能成道。可是,师父,茵茵是个天煞孤星,于人已是不能有亲情,于友不能有友情,于爱不能有爱情。这样的人生,就算得道又有何意义。”茵茵满眼含泪,“师父,错的是我的执迷不悟,是我的不愿放手。我明知我的命数会连累身边的人,可我想着他是妖,会不一样的。这样想着,想着就更不愿放手了。”

“师父。。”茵茵一口鲜血上喉,“答应我,放过他。这一切都是茵茵的错,与他无关。”

“茵茵。。”仙人满眼的不舍,“为师错了吗?”

“师父,您没错。这是我的命。就算今日您不来,来日我也将魂飞魄散。”楚茵茵笑的唯美,“茵茵,从不后悔。”

楚茵茵深深的看了墨竹一眼,她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无法再与他长相厮守了。

“茵茵。”墨竹眼中的泪随着楚茵茵闭上的眼睛而决堤。

不,他不要她魂飞魄散。墨竹突然凝结所有的灵力于胸,将他的本命珠从体内取出,道道墨绿色的光芒照在了楚茵茵身上。

“没用的。”仙人眼神暗淡,“我使的是天山的禁术,就算你耗尽心力也没办法救活她的。”

“我知道。”墨竹淡淡一笑,“我只是不想她灰飞魄散而已。”

光芒越来越强,在楚茵茵的上方顺着墨竹的本命珠出现了楚茵茵的一缕魂魄。墨竹看着那缕魂魄,满目柔情。“茵茵,你等我。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遇上你。”

墨竹灵力耗尽,化作星星光芒落在了空中。他那株原本充满生机的本命竹也渐渐枯萎。

仙人眼中一闪,再算天机,突然开怀大笑,“我就知道有生机,有生机。”

画面关闭,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先祖。“先祖,其实人命不过百岁,若你们真心相爱,你为何不等下辈子再于他续前缘。如此来,你们都不用耗上这么久。”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天山的事情,没想到你关心的是这个。”楚茵茵颜颜一笑,“虽然下辈子的我不会再是天煞孤星命,他等我再一世也很容易。可是,灵铃,这一辈子,我是以楚茵茵的身份爱上了他,可下辈子我是谁,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而他,虽然同样的灵魂,可是少了这些经历,这些曾经的我,已经不再是他爱的楚茵茵了。虽然有下辈子,可是那不是我。”

我深思楚茵茵的话,她的话给我很多的震撼。很多人都在纠结下一世的再相遇或者永生永世的相遇,可人一旦过了奈何桥就没了记忆,没了过往的一切。那样的人,就算有了新的生命,也只能算是新的人,她其实与上辈子上上辈子没什么关系了。

“师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灵铃,你会不会觉得我自私。明明有能力让他过的更安逸,而我却选择最为激烈的方式。”楚茵茵眼神飘向很远的地方,心里肯定在想念那个人吧。

“师祖,人与人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想法和抉择的不同。虽然你们可以安逸的过着好日子,可是那时候的你却感受不到任何楚茵茵应该有的情绪,那时候的你也许还会爱上别人。或者,他为了成全那世的你而选择走出你的生活。选择权放在别人手中,不如自己做主的好。”

那一刻我明白了这个多情的女子是有多爱那个男人,她不怕百年万年的孤寂,也不怕那男人再生后对她的一无所知或者无情无义。她只希望这一切的未知由她承受。若不是真的爱到了骨髓,入了灵魂,谁又能做到这些。

“灵铃,你果然不同。”她看着我,眼中不仅有赞赏还有难以言喻的激动。“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你会不理解我的做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叹气道,“我会尽力帮你。做一个天煞孤星的人不易,作一个天煞孤星的半鬼更不易。”

她与他的命运纠葛只怕要不停的轮回再轮回。“你要不要,我帮你把另外丢失的魂魄找回来。那样。。”

“不。不需要。”她说,“半鬼的存在是异数,与天命无关。若成了鬼魂,我必须得去投胎。”

“可你这样,游离三界之外,又能得到什么?”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帮你这一世,那下一世呢?”我不悦的皱眉,“天煞孤星就算修炼的再好也不过五百年。难道你算计这么深这么远,只是为了这五百年。”

“你看出来了。”她淡淡道,“果然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玲珑人,心思的确细腻。”

她那一刻沉默了,眼中透露出的是无尽的迷茫,“那时候,师父也说我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玲珑人,道法造诣都于一般人高出许多。师父给予了我很大的期许。只是,我虽能看破天机,改天换命,可是那样孤寂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直到,我遇到了墨竹,才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计划的这些墨竹知道吗?”

“他不知。”楚茵茵眼神暗淡,“若改天煞孤星命,唯有不知人。”

“若改天煞孤星命,唯有不知人。”我暗暗重复了一遍,原来如此。难怪师父很多事情都不与我细说。。“难道。”

“灵铃,以后你就会知道。”楚茵茵拉起我的手道,“从你之前,我收过两百八十七个弟子,关于天山上古秘术,我都没有传授过给任何一个弟子。”

我指了指自己,“你是要教我么?”

“是的。我一直都在等你出现。”她拉我走出了竹屋,“在此之前,你先帮我把结界加强了吧。”

我看着还算坚固的结界,不解道,“这结界一般的妖怪可是闯不进来的,为何还要加固。”

“这结界当年师父为我立下的时候,不仅是为了抵御外界侵扰,更多是因为这里。这是游历在三界外的第二空间,它的存在需要大量的法力堆积。所以,那么多年来,我才需要引导那么多人成为法师。”

“好吧。那需要我怎么做?”

楚茵茵慢慢同我讲解,没想到要巩固这一结界需要那么多复杂的过程。它总共有七个步骤,而我必须在七个七星正位施法,以自己的血灵灌溉。这一过程,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灵铃。”楚茵茵对着我神秘一笑,“你的熟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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