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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2 留守

姐姐走之前对我说,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说就是累死也要在外头挣钱。

她让我好好上学,以后千万不能像她这样。

爸和妈还是没有消息,我更加怨恨他们了。心情极度受伤的时候,我总喜欢自己对自己说话,因为别人不是你,无法替你痛,替你受。更不明白你在受伤时候害怕、怨恨、愤怒时的心情。

写完日记之后,我总对自己说忍一忍吧,忍一忍吧,再忍一忍吧。有时候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忍,有时竟连自己也不明白。

——

老三自从上中学之后,个头仍未开长,爷爷说他是年龄小的缘故。我在过去的三四年中,个头已经窜出一米五,也算是在女生中比较高的了。

那日星期五,我和老三骑着车走在校外的马路上,车速不快,一辆自行车横在老三面前,老三下了车,站着。

我当时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三的脸色成猪肝色,低着头也不说话。我也下了车,站在他面前挡着他。

那个一年级的新生个头也不高,脸上一副很神气的面色,说要打架。他也没有说为什么要打?我只得推着车,用比较强硬的语气说:“你敢打他试试?”

我从未和别人打过架,就连吵架也都吵不起来的那种。我是把自己在人群中低到尘埃里。

周边已经围了一些人群,我和老三对面的同学,一直面对面站着。属于僵持,谁也不肯动手。

架未打成,后面有老师骑车跟来,许多人不欢而散。我和老三也回了家。那一次我只觉头皮发麻。回到家中,我和老三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渐渐的又入了冬,已是六年整。我已有很久都未听到爸妈来电话的消息。其实,是我对他们的怨恨又渐渐加深了。这两年,我已不再说话,在家中不讲话,在学校更是不会言语,总觉得自己这样丑陋,又这样穷酸,一定是没有人和我做朋友的。

冬天总是很冷,有时有雪,不免就看雪花纷纷的落下来,北风还在呼呼的刮。我想如果这时候,爸妈能在家里,大家一起围在灶台上吃饭,那是多么一件幸福的事。

可大人呢?他们总把幸福当成有多少多少钱。仿佛他们永远都不能理解甚至明白孩子心中的事情。

一个字,穷!

没有钱,所以不能回家。没有钱就养活不了孩子,没有钱就没有幸福感,没有安全感,没有钱不能好好的生活了。

这是我在奶奶、爸妈身上所看的一些东西,我不能这样理解生活,却总活在想象中。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在当时的生活的条件中,是没有人能为我解决的。

我想去惩罚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甚至可笑的以为只要死去,他们就能注意我了。

自残自伤,有时候能缓解那种心理的压抑,哭也是种办法,但最终我还是觉得痛苦的不能承受。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更多的是来自奶奶所给的那种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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