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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坚持

老头,人如其名。就是一个年近古稀的糟老头子,身着丝毫不符合现代审美的衣装,棕色夹克,麻色长裤以及一双不知已有多少年代的布鞋。喜欢喝酒,喜欢喝醉后讲大道理,喜欢自称老夫。喜爱在大街上看大妈跳广场舞,并时不时的与九鼎评头论足一番,就如同,不,就是一个好色老头!

好色老头喝高了的时候就显的十分兴奋。在广场大声评论这个女人如何,那个女人怎样,丝毫不顾及身旁来来往往的路人。九鼎有时在他身旁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眼光,小脸实在挂不住拉着他回家,老头子还不乐意。对他挑了挑眉,异常骄傲的说道“嘿,想当年在帝国要追我的女人可是如过江鲤鱼般数都数不过来,要不是我。

咦?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得,这下可好。身旁那些异样的眼神已经全部变成了看待白痴的眼光。早已听惯这些话语的九鼎无奈的撇了撇嘴,默默低下头。反正吹牛不犯法您就可劲吹吧。

理所应当的,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即使到现在也还只是一个无儿无女,孤孤单单的小老头。每日早晨出去散步,回来后喝点小酒看看只有小女生才喜欢的肥皂剧,晚饭后便乐此不彼的跑到广场又评头论足起来,着便是他的一天。

然而很有趣的,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普通通无依无靠的小老头却养育了九鼎整整十七年之久。

小时候九鼎放学回家会睁大眼睛问道“我有父母吗?”

“我哪知道?”老头子就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回答着“你是老夫我从路边捡来的,看你这小子大冬天在路边又哭又闹的就带回来了。”

他的语速停顿了一下,略带些低沉地说道“你想那么多干嘛,咱爷孙两凑合着过呗。”九鼎听完后挠了挠头,也不怎么难过。对着老头子咧开嘴笑了笑。

就这样,两人在这安详富裕的北帝星相依为命多年。

临近正午,太阳高高挂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射进了一栋破旧楼房,印在了靠窗的小床上。一阵巨大的关门声传来,清晨才回家入睡的九鼎瞬间被震醒起来,他直起身,阳光照在他那刚睡醒略显慵懒的脸上显的异常阳光,九鼎胡乱抓着散乱长发,无奈的说道“老头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力量小点啊,这门我都修了足足三次了。

这破门,老夫迟早换了它!老头说着打了个酒嗝,脸色有些微红,开口埋怨道“现在的酒越来越难喝了,一点都没原先那个味道。

“年纪大了就少喝酒,又不是年轻人,喝多了我还要带你上医院。”九鼎摇了摇头,穿好衣服起身,进入厨房将早上做好的饭菜从保温炉上端了出来。饭菜异常的丰盛,丰盛到了在这座平民占据的北城区里,竟是显的奢华起来。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来少年的厨艺十分不错。

老头大大咧咧的坐到餐桌上,直接挑了一个肥大的鸡腿放在嘴里啃了起来。忽然开口说道“嘿,臭小子厨艺见长啊,不错不错。

“我不学着做我们早就饿死了。”九鼎没好气的说道,他之所以认为这个老头十分不靠谱,就是因为他在九鼎十岁之后几乎什么都没管过,说着是他养九鼎,要是真的算起来家里如果没九鼎照顾的话估计老头早就饿死街头了。

“我昨晚去跟那个盗珠宝行的打了一架”九鼎大口扒着碗里饭菜,含糊不清说道“他很强,还会军方格斗术,应该是退役军人之类的,不过最后还是我赢了。”

“以老夫的本事教了你那么多年,打赢一个有什么好说的”老头子显的不以为然,下一刻突然又显的眉飞色舞,不着痕迹的夸了自己一遍。“退役军人而已,想老夫我当年谈笑间灰飞烟灭,

“是你自己灰飞烟灭吧?”九鼎叹了一口气打断了老头的自我陶醉,无奈说道“当初你跟街口那个杂货店老板娘对骂,你被追的满条街跑,最后还是我去救了你”

老头子脸色顿时一滞,拿筷子用力的敲打桌子辩解道“老夫从不与这种无知女人计较什么!”

两人吃饭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九鼎就在开始收拾碗筷,老头子便又跑去客厅津津有味的看起电视。

九鼎将碗筷全部收入厨房清洗,忽然开口说道“我要出去一趟,有没有需要什么帮你带的。”

老头子似乎是看电视看得呆了了,隔了半响才回到“啊,对了,记得帮我把酒壶里的酒打满,第四街区酒水不地道,记得这次去第一街区的酒铺打。

九鼎又叹了口气,将碗洗完后又将衣服清洗一遍,换了一套蓝色休闲服,出门前正准备跟老头子打声招呼,发现老头子的眼神盯着电视剧一愣一愣的,九鼎跑过去一看肥皂剧名字。夕阳红?九鼎站在老头旁边调笑了一句:“嘿,老头你的夕阳的确是挺红的,广场大妈都认识你”

许久,少年走在大街上,龇牙咧嘴的用手揉着脑袋,似乎被谁狠狠敲过一般,嘴里不停嘟囔些什么。

“妈的,死老头”

九鼎这趟出去径直去了新城区外的一处黑市,将手中钻戒换成了大量的现金,由于很早之前就交易过几次的经验,这次显的十分顺畅,十分钟内就已经完成。交易结束后九鼎又去了第一街区的新城超市买了许多日用品以及一箱昂贵的老年营养保健品。交待了运货地址之后便去老头所说的酒铺打了一满壶酒,并轻声吩咐老板多掺点水。在老板的不解目光下拿起注水的酒壶转身离去。

兴许是从小养成的独立习惯,九鼎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程到达目标点。买东西如此,练武亦是。

在下午慵懒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阳光中,九鼎独自一人出城走向城区外一座高山,凤凰山。九鼎有很多少年没有的品质,与他所熟悉的人都知道,比如坚持,坚持,还有坚持。他可以为了学厨艺在一处餐馆中做学徒两年而不要任何回报,只需要让他看见师傅如何做菜,也可以为了看一本书不眠不休,直至看完。更可以为了老头子所不能与人言的理由从十岁开始登山足足七年。

“世界上没有任何道路有真正意义上的捷径”老头子在面对少年小时候因过度劳累而瘫倒在山路上的幽怨眼神时,在九鼎眼中生平第一次正经而又严厉的说道

“如果有的话,那便是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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