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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楚鸯

燕云在东域城逗留了几天,准备离开东域城,赶回封狼城。

东域城外,东域王跟燕云告别,嘱咐道:“燕云,回了封狼城,别还跟小时候一样顽劣,要有个少城主的样子,别让大长老抓住你什么把柄,到时候把你少城主的位置给废了……记住了吗?”

燕云点了点头,说道:“记住了,大哥!”

突然,雪鹰如箭一般,从东域城里面冲了出来,落在燕云肩膀上,乞求燕云带它一起走。

东域王劝阻,说道:“燕云,你现在不能带雪鹰走,雪鹰几天前吃了雕公子的妖丹,过些日子就要突破了,这段时间需要我给它护法。”

“雪鹰,我现在不能带你一起走,等过些日子,你突破了,我就来东域城接你。”

雪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燕云的肩膀,落在东域王的肩膀上,用可怜的眼神望着燕云。

“大哥,你要帮我好好照顾雪鹰。”燕云挥挥手,跟东域王和雪鹰告别。

燕云和林岩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一伙强盗截住了一位妙龄女子的去路,这位妙龄女子还牵着一个哭哭啼啼、惹人怜爱的小女孩。

这伙强盗****地笑着,“哈哈哈,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撞见这样一位水灵灵的姑娘!”

这妙龄女子蹲下身子,帮小女孩梳理凌乱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小女孩,“别怕,乖乖闭上眼,等姐姐解决完这伙强盗,你再把眼睛睁开。”

这妙龄女子不过二十出头,清纯的装扮,如莲花般淡雅的气质,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让燕云都不忍心看着她落入虎口。

燕云转头,示意林岩出手,说道:“林岩将军,解决掉这些强盗!”

接着,林岩怒吼一声,犹如金龙在愤怒地咆哮,直接就震碎了这伙强盗的五脏六腑。

这妙龄女子一愣,自语道:“金龙吼!龙族?”

“姐姐,你好,我叫燕云。”燕云向妙龄女子自我介绍,“姐姐,你为什么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这荒山野岭?”

“什么?”这妙龄女子惊讶,“你说你叫燕云,那你大哥是不是东域王?”

燕云点了点头,说道:“我大哥的确是东域王!”

“总算是找到你了!”这妙龄女子指了指旁边的小女孩,“我叫清莲,是龙老的关门弟子,你师傅玉虚子前辈托我把这个小女孩交到你手上,并且要我嘱咐你好好照顾这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最多六七岁,委屈地低着小脑袋,用袖子抹眼泪,“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燕云疑惑,问道:“我师傅托你把这个小女孩交给我照顾?”

“算了,跟你说清楚点吧!玉虚子前辈救下了这个小女孩,临时有事,要去北冥待上一段时间,所以托我把这个小女孩交给你照顾。”

燕云吃惊,说道:“我师傅为什么要去北冥待上一段时间?”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清莲把小女孩推给燕云,打了声招呼,接着就走了,“燕云,小女孩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我还要赶回去参加学院的试炼,所以先走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燕云蹲在小女孩身前,为小女孩抹去脸庞滑落的泪珠。

“我叫……楚鸯。”这个叫楚鸯的小女孩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楚楚可怜,让燕云心生怜悯。

燕云微笑,摸了摸楚鸯的小脑袋,看着楚鸯,说道:“楚鸯,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楚鸯忍不住,才要哭……楚鸯的妈妈不见了,爸爸不见了,爷爷不见了,楚鸯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楚鸯强忍住伤心的情绪,停止哭泣,抿着嘴,两只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燕云跟楚鸯承诺,“楚鸯,以后我燕云就是你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受到别人的欺负。”

楚鸯用袖子抹去眼角的眼泪,用纯净无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燕云,小手揪着燕云的衣角,“燕云哥哥!”

“楚鸯,你手上握着的这个面具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哪个亲人留给你的?”燕云无意之间注意到楚鸯右手紧紧抓着一个银月色面具,面具上还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紫色蝴蝶。

楚鸯摇了摇头,“爷爷跟我说过,这个面具,是我刚出生的时候,一个叔叔送给我的,这个叔叔好像叫什么赤运道人。”

连续几天的赶路之后,燕云一行人总算是赶回了封狼城。

楚鸯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扯着燕云的袖子,问道:“燕云哥哥,这里就是封狼城吗?”

这几天来,楚鸯和燕云说说笑笑,楚鸯的心情好了许多,没有再哭哭啼啼。

“楚鸯,没错,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封狼城!”

燕云九岁时,为了去玉虚山拜师学艺,第一次离开封狼城,如今五年过去,燕云跟师傅玉虚子告别,从玉虚山赶回封狼城,当燕云抬起头来,再次望着这座熟悉的城池,竟然多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封狼城的城墙呈暗红色,据说封狼城经历过接连不断的战乱,战乱中留下的鲜血染红了封狼城的城墙。

封狼城城门口,两座巨狼雕像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刀剑痕迹;封狼城护城河里,沉积着寒光依旧逼人的断刃;封狼城城墙中,堆砌着残骸,这些残骸经历悠久的岁月,仍然拥有着不灭的战意和滔天的杀意,毫无疑问,这些强者生前都是强者。

燕云回想起玉虚子曾跟自己说过的话,再联系自己从玉虚山赶回封狼城这一路上的遭遇,暗自猜测:难道我祖上真有一位叫封狼胥的先祖,是自上古以来最接近玉玄子的存在?难道我封狼城真经历过一段辉煌无比的征战岁月?

这时,从封狼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者,这位老者面如重枣,额头印着一个火焰印记,穿着一件彰显身份的火红色灵师袍。

这位老者自称火藤,是隐居在封狼城里面的一位灵师,不仅在灵师四术上高深莫测,就连修为境界也同样是高深莫测。

燕云喊道:“火藤师傅!”

燕云小时候就拜了火藤灵师为师,跟着火藤灵师学习灵师四术。不过,燕云苦于没有时间认真学习灵师四术,在灵师四术上没有任何长进,至今为止仍处于刚入门的状态。

火藤灵师微笑,说道:“燕云,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燕云问道:“师傅,您怎么亲自来接我?”

火藤灵师说道:“大长老召集了所有的长老和将军,找你父亲商议落日城的事情,你父亲要你快些赶去城主府议事厅。”

封狼城里目前分为两派,一派是封狼城城主掌权的将军派,另一派则是对封狼族大长老马首是瞻的长老派,两派之间争锋相对,一度处于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为什么大长老偏偏挑少城主这个时间来商议落日城的事情?”林岩惊愕,“难道说,大长老想派少城主去与落日城决战?”

落日城,与封狼城有着世代恩怨的一座古城,如今,已经没有人还知道封狼城与落日城曾经有着怎样的恩怨,只知道封狼城和落日城曾经立下过一个约定:每隔二十年,封狼城和落日城各自派出一位年轻子弟,进行一场不论生死、关乎荣誉的决战。

十七年前,东域王代表封狼城出战,用绝对压制的实力打败了落日城派出的对手,狠狠羞辱了落日城一顿,如今十七年过去了,距离下一场决战也只有三年时间了。

“我听说,这次落日城派出的对手已经领悟了落日三剑。”火藤灵师摇了摇头,显然不看好燕云。

落日三剑,落日城的镇城秘法,据说,落日城第一任城主洛华曾经凭着落日三剑,刺杀了一位相当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举改变了命运大陆的大势。

“大长老肯定会力荐我,这样的话,他就能借落日城的手除掉我,就算不能除掉我,也能让我颜面扫地,没有脸面继续做封狼城的少城主。”燕云连忙赶往封狼城城主府的议事厅,想亲自出面解决落日城的事情。

封狼城城主府,议事厅里面,右侧坐满了封狼族的长老,左侧坐满了封狼城的将军,可想而知,这场与落日城的决战对封狼城有着多少重要的意义。

议事厅前端,中间位置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威武霸气,老练沉稳,与燕云有几分相似,想必这位中年男子就是燕云的父亲,封狼城城主燕广。

坐在右侧最前面的大长老提议道:“依老夫之见,三年之后,与落日城的决战,就派少城主出战吧!”

坐在左侧最前面的一位将军说道:“依属下之见,少城主年龄还小,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我们还是另外选一位年轻子弟。”

这时,燕云匆匆忙忙赶到了议事厅,“不就是与落日城的决战吗?十七年之前,我大哥能完败落日城,三年之后,我也一样能完败落日城。”

“哈哈哈……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大长老阳奉阴违,“既然少城主都主动请缨了,那我们不如现在就把落日城的事情确定下来,免得以后再商议。”

林岩紧随燕云其后,也赶到了议事厅,“依属下之见,这场与落日城的决战关系着我封狼城的荣誉,绝非儿戏,万万不能草率决定,应该交给城主大人来定夺!”

燕广问道:“云儿,你是否想清楚了?我封狼城派出去与落日城决战的年轻子弟,可都要签下逐城令!”

燕云年轻气盛,并没有把逐城令放在心上,“不就是一张逐城令吗?”

“你对落日城和逐城令的态度,让我觉得你是在胡闹、逞能!”燕广呵斥燕云,“落日城的事情暂且缓一缓,以后再商议,毕竟还有三年之久。”

燕云态度坚决,说道:“父亲,落日城的事情没有必要以后再商议,我不是在胡闹,也不是在逞强,三年之后,与落日城的决战,就算对手领悟了落日三剑,就算我没有任何胜算,我也非去不可,因为我是封狼城少城主!”

燕广表情严肃,问道:“云儿,三年之后,与落日城的决战,代表我封狼城出战,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燕云说道:“我决定好了,我要代表封狼城出战,三年之后,与落日城一决雌雄!”

“云儿,这是逐城令,一旦签下逐城令,倘若三年之后,你不能打败落日城,就算你是封狼城少城主,你也会被逐出封狼城。”

燕广交给燕云一张金色的薄纸,薄纸背面还绘着一头威武的巨狼,这张金色薄纸就是封狼城的逐城令,一旦签下逐城令,倘若不能完成逐城令上的任务,就会被无情地逐出封狼城。

燕云接过逐城令,二话不说,咬破自己手指,在逐城令上摁了一个手印,接着把这张摁有自己鲜血手印的逐城令归还给了燕广。

商议结束之后,燕广带着林岩,回到了自己书房,说道:“林岩将军,护送燕云回封狼城,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城主大人,三年之后,与落日城的决战,为什么这么早就决定派少城主出战?”林岩为燕云担忧,“恕属下直言,这次落日城派出的对手领悟了落日三剑,少城主没有一丝胜算。”

燕广说道:“正如燕云自己所言,就算对手领悟了落日三剑,就算燕云没有任何胜算,燕云也非去不可。”

林岩问道:“城主大人,属下不懂!”

“燕云是我封狼城的少城主,将来要成为我封狼城的城主,倘若连区区落日城都逃避,那将来如何撑起我封狼城的一片天?这场与落日城的决战,无论胜负,燕云必须出战……”燕广说完这话后,接着吩咐林岩,要林岩把燕云喊到书房来。

这个时候,燕云带着楚鸯,在封狼城里闲逛,封狼城里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还是当初离开时的老样子。

反倒是初来乍到的楚鸯对封狼城里的景物倍感新奇,跟着燕云来到了一片阴森森的林子前面。

这片林子三面环山,只有燕云和楚鸳待的这一面是块宽敞的空地,空地上立着两座栩栩如生的巨狼石雕,右边的巨狼雕像浑身雪白,长着一对如“利刃”的洁白长牙,而左边的巨狼雕像浑身灰色,长着一双紫色的神眼。

这片林子是封狼城里的一处禁地,九幽林。

据封狼城的古籍记载,九幽林原本是地府遗留下来一片林子,后来,燕云的一位先祖用大手段把九幽林移到了封狼城里面,从此九幽林就成为了封狼城的一处禁地。

能与地府扯上关系的九幽林自然不简单,地府可是轮回前、神话文明里的一大势力,手握轮回,掌控生死,虽然已经覆灭,但遗留的任何事物都足以改变命运大陆的大势和格局。

从九幽林里刮出来一阵阵阴风,这一阵阵阴风吹在燕云身上,犹如刀割。

楚鸯紧挨着燕云,左手揪着燕云的衣角,右手指着九幽林里面,“燕云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到里面去啊?”

燕云苦笑,摇了摇头,九幽林是封狼城的禁地,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入,就连燕云的父亲燕广也不例外。

林岩在这个时候赶来,“少城主,城主大人有事要见你,你快赶去城主大人的书房。”

“林岩将军,我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燕云牵着楚鸯小手,朝着燕广的书房赶过去,“楚鸯,我父亲找我有事,现在你先跟我到我父亲书房去。”

燕广的书房外,燕云叮嘱楚鸯,“楚鸯,我先进去见我父亲,你乖乖待在门外。”

楚鸯睁大眼睛,委屈地望着燕云,小手揪着燕云衣角不放,“燕云哥哥!”

燕云微笑,摸着楚鸯的小脑袋,“楚鸯,你先乖乖在门外等我,等下我就会出来陪你玩。”

燕云走进书房,问道:“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

燕广嘘寒问暖,“云儿,在玉虚山这几年过得好吗?”

“在玉虚山这几年,我过得挺好的!”燕云点头,“玉虚子师傅对我很好,不仅把万剑式和玉玄炼体术传授给了我,还托人送了我一柄幽龙剑和一卷迷蝶步法。”

楚鸯站在书房门口,探出小半个脑袋,偷偷瞄燕云,嘴里嘀咕着,“燕云哥哥怎么还不出来?”

燕广盯着躲在书房门外的楚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云儿,她是谁?”

“她叫楚鸯,玉虚子师傅把她交给我照顾,路上的时候,我已经认了她做妹妹。”

燕云回头,看见楚鸯在书房门外躲躲闪闪,于是对楚鸯招手,示意楚鸯进来。

楚鸯跑进来,躲在燕云身后,小手揪着燕云衣角,探出小脑袋,紧张地望着燕广。

“既然玉虚子前辈把她交给你好好照顾,路上你又认了她做妹妹,那我干脆就收她为义女。”燕广走上前,弯下腰来,拿出镶嵌着一条金龙的玉镯,在楚鸯晃动,“楚鸯,你当我义女,我就把这个金龙玉镯送给你。”

只见楚鸯踮起脚尖,从燕广手里抢过金龙玉镯,然后捏着金龙玉镯,低着头藏在燕云身后,有些不情愿,喊了一句,“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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