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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百日夜

“在回忆的路上时间变好慢,老街坊小弄堂,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的忧伤。”——《上海1943》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个秋,不再像夏日那般颓败与寂寥,未来的日子也渐渐明朗,再过一周,我将复学回校,重新开始追求我想要的生活。切歌切了一整个夏季,悲伤的情歌终于落弦,一曲《上海1943》进入耳帘,如同冬日阳光,平静而温暖。

后知后觉该好好生活。回望过去,这两百个日夜涤荡,仿佛是对我心灵的洗涤。人事与理想,初心与渴望,在一翻对错纠葛之后,被过滤发亮。回忆,开始变成一种希望。

2009年5月17日。天空太阳显得有些无力,虽夏日以至,但却觉此日天压地好深,似乎要压住我疏忽间变得艰难的每一次呼吸。命运如同一条急转而下的河流,总在拐弯角发出咆哮,像是要用最强音把人羞辱,或者击垮。此刻我的心里正盘算着一个计划,是复仇,是不屈,是宣泄……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件事它的过去。

二百个日夜过后……

2009年12月初,今天透过清冷的冬日,我把回忆洒进空气。

两百日日日如年,独行夏日烈阳,孤赏凄秋败落,看绿树磅礴化为落叶萧萧,感似火骄阳日益败退,日子不再绿,又斑驳了几句。时令变迁,心境亦改。虽不能大彻大悟,却有一番扪心顿悟。

想要说,零九无秋。

寒风吹起落叶,只是心也如同寂秋一般,略带些许麻木。

冷空气接二连三,本就短暂的秋爽就这样被一道道寒冷冰封。过早的,冬之肃杀以至。

往年秋高气爽学习的黄金时期,零九年无;往年轻松心情举家外游时,零九年无;往年秋风徐来感受秋之喜悦时,零九年无。忽听《稻香》,内心深处的根源感蓦地被唤醒……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最初的美好在哪里?这一年我经历了太多太多,沧海桑田无事人非。曾一度的四处找寻,确实一度的碰壁。四周都是积水,漆黑一片。心犹如一幢危楼,压制着我。磨难,这还不够吗?

“不要那么容易就想放弃……”我从未言弃过,一步一步,艰难走过,凭借一股子信念,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有我自己的天。等着晴天,等着放晴……

闭上双眼我又看见,当年那梦的画面……

泥土屋,复古的四合院。是外婆家,我的童年大部分都在那儿度过。稻田,赤脚在田埂走着,此时我又看见,外婆慈祥的面容。一把铲子,一个破铁杯,可以让我在黄沙堆中享受一天的乐趣。当手上沾满了烂泥,就跑到外婆家中架子上的脸盆前,将手放进去泡个痛快,洗毕,外婆会拿出毛巾将我的手擦拭干净。

泥土味儿,老木味儿,甚至还有土灶台那一股炊烟气,都是那么的令人怀念。

还有姨娘家,也是我童年长待的地方。记得一年在稻田里割稻,我拿起镰刀去割,姨娘却担心我割到手。忙活一下午,闻着稻香,靠着稻草人……还有晒谷,打谷。有一次我还躲在姨娘家的仓库,玩弄着大大的打谷机,仓库里满是农村的味道,散发着木质箩筐的木香。

曾经幼稚问哥哥:“为什么这里有那么多羊屎,而新昌却没呢?”哥哥回答:“因为这里是农村,而你那里是城市。”我似懂非懂的点头,其实心里压根不明白“城市”和“农村”是什么东西。还经常和哥哥吵架,每次我哭了,姨娘和姨夫就骂哥哥,说应该让着我。

当人遭遇不幸,当人遇到挫折,似乎就真的会想起童年小时候的快乐,沉醉于中。而那时候的记忆,就显得美好起来。也许,这就是最初的美好吧。

做过几次驴行,到过不少偏远地区的乡村,看着一排排土屋,还有一处处四合院结构的老屋,都能唤起小时候的记忆。有次我看到了一辆废弃的手推车,竟有种莫名的抽动。那不是在大姨家时候我经常坐的吗?坐在手推车上,大姨推着车,到镇上卖梨,这就是那时候的生活。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知足。活在当下,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感到苦恼。况且那些苦难的经历,又何尝不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呢。

什么东西拥有时都十分美好,失去时才懂得珍惜,着眼于人生的每一步,将大困难化解为小困难,并一一解决,皆能成功!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稻田的傍边,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像远方缓缓流去,萤火虫在晚上发出那微弱的亮光,温馨甜蜜。无论何时,家都为我敞开大门,等待我微笑的归来。即使我身心疲惫,但在家里我总会找到温暖。

穿过金黄的稻田,稻香扑面而来。

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经受挫折,方知艰辛,苦过之后,不惊于事,路渐直,人益正。

这一年,大家都很累,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细数惭愧,我伤家几回。

停止狼狈,向未来展望。

漫长等待终有展翅之时,克努努力终能求得回报。信已,爱已,珍己。

且心中有家,克制冲动,多一点理性,我想我还是会有所作为的。

————2009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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