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圈禁我双眼的围城,后来,你仍旧是我心里头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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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江城五年,莫晚笙不曾想到,再次回来,刚下飞机,她就被几个保镖模样的黑色西装男人团团围住弄晕了过去。
她更不曾想过,她跟陆妟五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情形……
当她打开细长双眼清醒过来时,落地窗外冉冉升起一轮骄阳。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木质地板上,照亮了一室凌乱的景象。
莫晚笙呆滞的瞳孔盯着顶头上的水晶吊灯,失神很久很久,麻木着像是仍旧还不能反应过来,从下了飞机之后直到现在的时间内,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浑身上下还有像是被车碾过的痛,脑袋却迟钝的毫无反应。
“嚯”地一声,浴室门被人推开,男人矫健的步伐走了出来。
男人身材颀长,露出他宽厚的性感胸膛和浑厚有力的紧窄腰身,晶莹水珠顺着他碎短墨发的发梢滚落,健康肤色的肌肤上也沾染着层层滑落的水珠。
听见声响,莫晚笙视线循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望去。
在视线触及到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男人时,她脸色一阵一阵的惨白下去,几乎下意识猛地从洁白大床上坐起身,慌张无措的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
男人黑如点漆的眸望着她略显激动的反应,殷虹唇瓣边掠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嗤笑。
那一抹闪过的笑意刚巧被莫晚笙捕捉到,她不由得隐隐懊恼地咬了下唇。
他的眼神仿佛就在嘲笑她说,“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清纯紧张?”
暗暗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敛去眼底深处的无措,女人一头松散卷曲的长发顺着她光滑背部自然垂落。
她妩媚中透着清纯的脸蛋扬起一抹如沐春风的盈盈笑意,开场白苍白得乏味,“陆总,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口吻透出陌生的熟悉来。
缓步朝她靠近的男人一顿,站在距离她一米处的位置,不紧不慢地冷淡瞟了她一眼,“好久不见?”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捏起她的下颌,迫使她以一种仰望的卑微姿态看着高高在上的他,薄唇轻启,“我们昨晚不是已经见过么?”
莫晚笙想了想,然后认真地点点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有五年断了联系,但在她从美国回来的第一个晚上……也就是昨晚,他们在一起整整一夜。
现在怎么能说好久不见?
“莫晚笙。”
他唤着她的名字,漆黑眼眸打量着她细嫩颈脖上深深浅浅的吻痕,眼底有着冷漠的嗤嘲,“你爬上男人床的本事,跟五年前还是一模一样。”
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闪而过的僵滞,抽痛的感觉转眼即逝,莫晚笙继而眯眸浅笑着,“陆总这话,说得好像你才是受害者一样。”
“难道不是?”
陆妟深邃眼眸牢牢盯着她,轮廓分明的清隽五官覆盖着一层厚厚不化的万年冰霜。
自动忽略掉他散发出来冰冷骇人的气息,莫晚笙对视上他,浅笑盈盈间字句明朗,“当然不是。”
他眸子一点点的眯起,黑眸迸发出丝丝幽冷的光泽,看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的幽然。
抬起手,挥开扼住她下颌的男人大掌,莫晚笙如葱手指懒洋洋地抚过长发,“我分明记得,昨天我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出机场,就被几个保镖模样的西装男人挟持弄晕了过去,等醒过来后就在这酒店房间里,而陆总当时就在我……”
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顿了顿,转而她挑起眉梢,黑白分明的眼珠静静地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在江城,还没几个人敢不怕死的绑架陆总……难道陆总是喝高了,稀里糊涂的也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模样冷淡地瞟她,“如果是呢?”
“陆总说笑了,科学家说过,真正喝醉酒的男人是举不起来的,陆总今年都三十一岁了应该很清楚才是。”
“……”
“莫晚笙。”
空间里诡异地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男人富有磁性的低醇嗓音才缓缓打破平静,站在床沿边居高临下地俯瞰她,“你还是跟五年前一样不会吃亏。”
“陆总也是一丁点儿都没变,整天一副堪比西伯利亚融不化的冰川脸,怪吓人的。”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为冷峻,本就英俊的人冰冷起一张脸来,让人愈发不敢靠近。
良久,他才冷冷起唇,“不论昨晚如何造就这个结果,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也是。”她点点头,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五年前我睡了你一次,五年后反被你睡一次,也算扯平。”
“莫晚笙!”
莫晚笙还未从那一声极具威慑力的嗓音里回过神来,男人遒劲有力的大掌已经握住了她的脖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再挑战我。”
冷冷的嗓音灌入耳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得到,男人握住她脖子的手有多冷漠。
只要他愿意,莫晚笙坚信,他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的捏断她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她刚刚还盈盈笑着的脸慢慢变了调。
小嘴瘪了瘪,带着无辜意味的眼珠像是受到莫大委屈似的,她伸手握上男人的手腕,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浅浅淡淡的声线唤了一声,“陆妟……”
双眼一滞,陆妟的瞳孔有微不可视的骇然收缩。
“你弄疼我了。”耳边是她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陆妟看着她无辜的长睫眨了眨,神情却阴鸷而肃杀,握住她脖子的手力道有些加大,语气愈发的冰冷幽凉,“我还想弄死你!”
莫晚笙脸色一僵。
大概没人比她更清楚,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得出来,他的这句话,绝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恨不得弄死她才好。
看着跟前女人脸色微微泛白的模样,陆妟这五年来第一次有了种报复过后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