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光,杀人夜。黑衣隐匿在黑暗中,风很大,柳絮随风飘舞,衣角飘扬。
“不要杀我,这位英雄,求求你,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只见这个体态肥胖的李老爷惊恐的跪倒在地上,连连扣头。黑衣缓缓逼近,手执长剑。
寒冷的剑光四溢,映出黑衣的脸庞,冷艳至极,透出可怕的冷意,在黑衣眯眼的瞬间,李老爷眼眸因恐惧而睁的大大的,嘴唇蠕动,还想说什么。可是冰凉的长剑却已在他颈项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身体缓缓倒地,眼睛睁得大大,臃肿脸上混杂着泥土,满是绝望惊恐,死相可怕。。
“你知道吗?又死人了。”
“这回又死的是哪家的大老爷。”
“是李大老爷。据说也是一剑毙命,死相凄惨,还好我们只是这些小老百姓,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茶馆里,好几个人在围在一张大大的茶座上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昨晚发生的杀人案,几个人讲的唾沫腾飞,不亦乐乎,似乎是自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这些小老百姓们平日里大概是生活太无聊了,一旦这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就等于是为他们找到了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另一张茶桌上,一个面相俊美的少年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少年眉眼深邃,眼睛如宝石般,只一眼便能将人深深的吸引,好一双天生的桃花眼,他有意无意的听着四周聒噪的声音,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桌上搁置着一把长长的剑,剑壳粘着好几颗价值连城的宝玉,这少年一看便不是寻常老百姓。他缓缓的拿起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啜了一口。
“少爷,少爷。”李福从外面跑进来,累的气喘吁吁。
“何事。”少年将杯子放下,虽对李福说着话,眼却并未看向他。
“少爷,这次您一定要跟我回府,老夫人一定要我把少爷带回去,不然我可就惨了,少爷求你可怜我上有九十老母,下有妻子儿女,别让老夫人把我赶出去。”李福跪在地上,对着少年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李福,你起来,我跟你回去吧!”少年无奈的瞥了他一下,只得站起身来,一把抓起自己的长剑走出去。李福见这势,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少爷,急忙跑上去跟上少年的步伐。
成府。
少年正双脚踏进大门,只见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来。“祁晟啊!你终于回家了,可把娘盼坏了。”
“娘,你叫李福硬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祁晟黑着脸说道,如果没有猜错,他的娘想必又是安排他与那些达官贵人的小姐们相亲。
“祁晟啊!你赶快去见佳敏郡主,她可是等了好久。”
“娘,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安排什么郡主、公主、小姐与我见面了,我遇到心仪的女子自然会跟你说的。”祁晟俊美的脸上透出不耐烦的神气。
“祁晟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娘还盼着你娶亲生子呢!你看佳敏郡主她钟情于你多年了,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就去见见她。”老夫人抓住祁晟的衣袖,苦口婆心的劝说。
祁晟只得无奈的看着这个专给他安排相亲大会的老母亲,无奈的用眼神抱怨了一下,最终还是去了。。
祁晟进入成府的大厅,只看到佳敏郡主端庄秀丽的坐着,长长的头发梳成一个漂亮的发髻,胭脂水粉恰到好处将原本就美丽的面貌修饰的更美丽,让人不仅滋生出几番怜爱,看上去,应该是精心打扮了好久呢!佳敏郡主害羞的垂下美丽的脸庞,双手紧张的捏住自己的衣裙,看到了祁晟的到来,她的眼睛里开始放射出欢快的光芒,身子簌的一下站起来,迎上前说:祁哥哥,你总算来了,佳敏可是等了你好久呢!
祁晟微微一笑,笑的如同和煦的微风一般迷人,说道:佳敏郡主,今日一见果如不同凡响,祁晟真是三生有福。
佳敏郡主一听这话,马上羞涩的低下头,将随身携带的手绢遮住脸,轻笑道:真是让祁哥哥见笑了。
“不过呢?祁晟目前还不想娶亲,佳敏郡主的厚爱祁晟承受不起”。祁晟反转身子,不去面对佳敏。
“为什么呢?祁哥哥。莫非祁哥哥已有心仪之人。”佳敏抓住祁晟的衣角质问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要的女子必须是风华绝代,诗书礼仪、琴棋乐器舞蹈样样精通。祁晟邪魅一笑,将佳敏郡主在自己衣袖上的手移开,不这么说的话那些女子便会一直没完没了的缠着他,这可是他有这么多次相亲的经验。
“祁哥哥的意思莫非是嫌弃佳敏。”佳敏郡主看向他,眼里已溢出泪来。
“佳敏郡主若这么想,祁晟也无能为力了。”
“你。佳敏指着他,抹着眼泪跑出去了。正巧这时佳敏碰上正迎上前走来的老夫人。“怎么了佳敏”。老夫人问道。
“老夫人,我自认为低贱,配不上成府尊贵的少爷。”佳敏郡主说完,任凭老夫人如何相劝气冲冲头也不回的走掉。
“你,,,祁晟你,,,”老夫人因为气愤舌头都打结了。
祁晟狡黠一笑,说道:是佳敏郡主看不上我,娘,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以后不要再替我安排什么相亲了,否则我不会再回来了。。
郁春楼。京城里风华雪月之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达官贵人消遣无聊的地方,这里面的大部分女子都是因家庭贫寒而被迫来来这里买艺,郁春楼虽是名扬天下的风月场所,女子却卖艺不卖身,而来郁春楼卖艺的女子必须面貌绝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寻常人家的女子是不能随便的就进入。所以在天下流传的最广的一句话就是:郁春楼,天下最好的去处。
“少爷啊!你又来郁春楼了,这样会被老夫人责骂的,我们还是回去吧!”李福在祁晟耳根念叨着。
祁晟用手挡住耳朵,皱眉,不耐烦的说:李福,你能不能把嘴巴给我闭上。
“哦!”李福一看祁晟的表情,赶紧用手紧紧的按着嘴巴,不敢出声,安静跟在祁晟的后面。
黑暗中,白衣衣诀随风飘扬,与黑暗形成强烈的对比,正迎上前的白衣女子与祁晟碰撞了一下,但白衣女子却无视一直径直走去,仿若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气,李福看到白衣女子对少爷如此无礼,冲上去怒道:好无礼的女子,你撞了我家少爷,却不停下来道歉。
白衣女子听到这话,停下了步伐,背对着祁晟,虽没有开口,却分明可以感到这女子身上有刺骨的冷意,令人生畏。
祁晟突然感到很好奇,好想看到前面白衣女子的面貌,在这女子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与平常不同女子之处,普通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杀气这么重,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出于好奇,他也说道:还不快给爷道歉。
可白衣女子看起来好像无动于衷,连理都不理就继续她的步伐。
“喂!我说你这女子怎么如此无礼。”白衣女子的表现更刺激了李福,他气愤的跑上去想要抓住这无礼的女子,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长剑硬生生的架在他的脖子上,李福原本嚣张跋扈的的模样也渐渐变得害怕起来,他的手推着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恐惧的说道:姑娘,你别,,,,,冲动。
祁晟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前的女子让他不禁恍了恍神,总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在快速的跳跃着,快速的连自己的脸也也好像被火烧起来一般,他,这是怎么了?
眉眼透露出冷傲之气,与以前自己所见的女子着实不同,有倾国倾城容颜却不可亵玩焉,过肩的青丝犹如清幽的瀑布,没有经过胭脂装饰的脸更美如西施,以前不懂什么是美人,如今便是见识到了。也许祁晟永远都不知道,这女子将会是他命定的劫。
“少爷,你在发什么呆,快来救我啊!”李福哭喊着,将祁晟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他笑着,因为眼前的白衣女子心里雀跃无比,没错!就是她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失礼了,姑娘,是家奴冒犯了你,还请你见谅”。
白衣女子冷峻的别开脸,敏捷的收起长剑,一声不吭的走开。
祁晟却追上她,挡住她的去路,说道: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祁晟真的想与姑娘做个朋友。
白衣女子对上祁晟的眼睛,祁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我不需要朋友。”声音没有温度,好像久晒不融的冰。
“姑娘,我要娶你。”祁晟突然大声宣告道,这个决定连他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平日里向来理智的他,竟会如此随意对这个认识还不久的女子说这种话。旁边的李福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少爷今天没吃错药吧!虽说白衣女子貌美如花,可是少爷也不至于这么冲动吧!而且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女子。。
“娶我?天下之人没人敢这么对我说。”白衣女子嗤笑一声
“哦!可是我对姑娘是真心的。”
“真心。。何谓真心。”白衣女子的眼底有厚厚的冷意。
“姑娘,不相信吗?不相信在下对姑娘是真心的。姑娘想要什么便提出来,只要能证明在下对姑娘是一片真心。”祁晟认真的说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顺从自己的心。
“够了,别烦我。”白衣女子再也无耐心听祁晟说下去,将他推开,走开,祁晟欲想跟上,却被李福拖住,说道:少爷,我们回府吧!不然又该被老夫人说了。
“李福,你给我滚开。”祁晟一把甩开李福,快速跟上去,可是白衣女子早已隐匿在人群中,消失不见了,祁晟顺着人群四处张望着,看到前面有个穿白衣的女子,祁晟欣喜的抓着女子的肩,待看清脸庞,才发现不是自己心怡的女子。“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祁晟失望的垂下手走开了。
“少爷啊!你不要再随便乱跑了,可让老奴找得好苦。”不知找了多久,他终于才找到少爷,李福早已累得福气喘吁吁。
一股无名怒气升起,祁晟狠狠的敲了一下李福的脑袋,怒道:狗奴才,你还不是因为你。
李福疼的两眼冒金花,跪下磕头认罪,说:老奴错了,请少爷不要生气。
“走啦。”祁晟疲惫的垂下眉眼,心里一阵苦涩,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那位白衣女子。
自那日从郁春楼回来后,祁晟便整天魂不守舍的,经常望着那白衣女子的画像发呆,而且一发呆就是一两刻钟,当然这画像是他自己画的,虽然那日与白衣女子只有短时间的接触,但祁晟却将她深深的刻进他的世界里。祁晟虽运用一切方法去寻找白衣女子的下落,可却无果。她到底在哪里?
祁晟异常的行为可急坏了老夫人,不管她如何询问祁晟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不得已,老夫人只得命李福过来,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完整件事后,老夫人大力的拍着桌子怒道:我们成家绝不会接受来历不明的女子做儿媳。
“老夫人,你可不能告诉少爷这事是我说的,否则少爷会打死我的。李福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下去吧!李福。”老夫人无视李福,若有所思的看向外面的庭院。成家绝不可以接受来历不明的女子做儿媳,嫁给祁晟的女子只能是跟祁晟地位相匹配的女子,这就是他应背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