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暴雨倾盆的夜里,天地间雷声轰鸣不断,伴随着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的光亮,可以见得,就在那暮城某栋豪华的三层别墅前,黑色的道路边上,一抹黑色的人影正一动不动的停留在雨中,那垂落一侧的右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呜呜……”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时,那呜咽着传递在别墅周围犹如鬼泣般的风声,再配上这一幕明显显得有些恐怖的画面,为这个夜里,平添了几分森然,几分诡谲。
树影偏偏摇晃,竖立在夜里,就似那张牙舞爪的魑魅魍魉,天上黑云覆盖,雨水冲刷的声音中,天地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轰隆隆——”伴随着又一阵的雷电交加,天地间再一次明亮了起来,还是那一处道路边,却是空无一人。
要说这黑暗前后的光亮,其实也没有间隔上几秒,就好比是一个晃眼的瞬间,那一幕就消失了,一切都仿若幻影般不曾存在过,只有那雨水溅落的地面上还有着三两滴未曾被彻底冲唰散尽的血花提醒着,这一切的真实。
“啊——”就在这时,就在这一栋别墅的三楼,传出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雨夜,打破了这一夜的安宁。
就这一声尖叫虽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窥视,但是却引得这附近不少高楼别墅里都在这一刻亮起了灯光,说明着这一声凄厉的尖叫也是惊扰了不少睡梦中的人。
而这一栋别墅的三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桀桀!
就在这一栋别墅三楼某间宽大的卧室里,视野以窗口的方向进入,还是很整洁干净的大床,看着是没有丝毫的异样,就是没有人睡,而落了一室的冷寂而已。
然而,从另一边房门的方向看来,却又是另一副呈现的画面了。
一人,不,应该说是一骨架,还是一血淋淋的骨架,正以背靠床沿的姿势瘫在地上,脖颈以上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圆润的颈项上还粘着一些模糊的血肉,看着就渗人,渗得慌。
还有就是这骨架的两侧,分别堆着高矮大小都差不多的一朵血淋淋的肉花,就是以削薄的肉片铸成,那透着殷红的“花瓣”,每一瓣的花样、厚薄程度,以及相似度,都掌握得十分的精确,即使是最顶级的餐饮酒店厨房里那专门掌刀的艺雕师傅,也没有几个能做到如此,一片一片的堆叠而上,盛展开,还很艳丽。
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门技术活,而这整个画面所呈现出的,从某些方面看,还有着几分艺术的效应,只是搭配着中间的那一堆骨架看着,就有些……
不难想象这两堆肉是什么肉,也不难想象得出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要是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看见了,那也绝对是比白日进来看见时要惊悚得多。
要说,这半夜都是人们睡得最香甜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还没有到天亮就被人发现的,好巧不巧的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一个看上去连三十岁都没有的年轻妇人,她平时每晚的睡眠质量就不好,这半夜起床也就是常有的事。
随着这年轻妇人的走动,一点一点的灯光自动的亮了起来,睡眼惺忪的一副样子,晃晃悠悠的走过走廊,本想下楼去喝水的,却看见睡觉一向都会紧闭房门的女儿的卧房门却是虚掩着的,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房门口之间几滴鲜艳的红色液体。
看着这一幕,这名年轻的妇人首先是四处瞧了瞧,空寂的走廊,楼下也没有声音,女儿没在外面,卧房内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安静,女儿应该没有起过夜,而她也没有起夜的习惯,那这……
疑惑丛生,稍微的清醒了一下头脑,年轻的妇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女儿的卧房,那轻手轻脚的动作,慢吞吞的模样,似在害怕着什么,又似在担忧会惊扰到房内女儿的睡梦。
就在她推开女儿卧房门的那一瞬间,她都还没来得及开灯看看她一向睡觉不老实,总是爱掀被子的女儿是个什么情况,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撕声的尖叫了出来,这映衬着这一幕与这一瞬间的还有那窗外的雷电交加,卧房内一片大亮的同时,这栋别墅似乎都随着这一声轰鸣而有了些轻微的震动,可想而知……
夜半深森,雨夜惊魂,也就如此!
而造就了这一幕的罪魁祸首此时却是正大光明的就带着那一颗消失在了案发现场的人头,提着那人头上长长的发丝,“咚”的一声就将它放到了一位男子的办公桌上。
这个点,这栋楼,也就只有这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还有人,似乎就是在等待着,这一刻,这一幕的出现。
“啧啧,她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值得你再三的出面来拜托我去收拾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少女调侃的声音传出,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少女正俯身,一手撑着桌面,一手伸出挑起了眼前之人冷硬的下巴,近距离的看着对方。
葱白玉润的手指,不曾沾上一丝半点的血迹,哪里像是不久前才用刀削过人肉的手。
而她就是世界第一的杀手,化名鬼月,如今又有谁还不知道她那杀人的手法是何其的残忍,哪一次不是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才结束了人家的性命,而且花样还不少,看似惊悚的画面,又不得不赞叹,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还真是一副艺术的展现。
可见眼前之人的目的,要这么一个弱女子的性命却要她这个世界闻名的杀手出马,不就是想让对方尝尽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那种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绝望。
至于她的面貌嘛,可以直接忽略不提,倒不是因为她的长相难以入眼,而是经常都带着一张人皮面具换来换去的她,还真没人分辨得出哪一张才是她的真实面貌,或许她就没有用过真实面貌视人也说不一定。
她的本名叫昔玄月,却是至今都无一人知晓,包括眼前的男子。
“这个,就没必要告诉你吧!”闫烬很是冷漠的开口回应了一句,那模样看上去回答得很是勉强,要不是问的人是她,估计他理都难得理。
冰冷的面容上透着一层寒霜,而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是不偏不移,即不曾看向昔玄月,也不曾瞥过办公桌上的人头一眼。
这是一个非常英俊完美的男人,雪白的肌肤上,五官清晰,刀削般的深刻明朗,青黑的短发根根竖立,再加上那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强大的个人气场,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好冷,也好严肃,一般人估计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像昔玄月般对他有所动作了,目前敢对他这样并且还依然好好的活在世上的也就只有她昔玄月一人,可见这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而他,明面上是跨过企业,在全球企业综合排行榜上都挤进了前十的闫氏企业闫峰集团的执行总裁,暗地里却是地下世界第一杀手组织阎门的掌舵人。
而她昔玄月便是属于阎门的杀手,但是却是阎门内唯一一个不在他这个掌舵者权利管辖范围之内的人,毕竟论实力他就在她之下那么一点儿,何况他们一起夺得这个组织时,所剩的阎门之人全部推荐的都是由她来当这个掌舵者,只是她当初选择反叛前任掌舵者夺下这个杀手组织的目的就并不是为了权,而是为了自由,所以这么一个掌舵者的身份附带的责任重担她又怎么愿意去承担,因此她就把这个担子扔给了他,但又因为他还不是所有阎门杀手心中的掌舵者人选,在为了安抚人心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继续留在阎门内,但也只是挂了个名,独留下了威名与威信存在。
另外,在夺下这个组织时全程基本上都是她在计划,而他只是她最得力的帮手而已,不过他的威望与能力却也并不比她差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特殊,她如今在地下世界的威望与成就,说不定还不如他。
所以这么辛苦才得来的这么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白丢给别人得多可惜,她也不舍得,那么这个掌舵者她不做,也就只有由他来做了。
毕竟她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唯一放心与信任的人,就只有他。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昔玄月也就兴趣缺缺的收回了手,双手插入裤兜,一副痞痞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之人,无所谓的憋了憋嘴,耸了耸肩,道:“礼物都给你送来了,作为回报,那么接下来的日子,请你也务必要做到,在我没有主动联系你的情况下,不要再联系我!”
昔玄月说完,也不想再做多余的停留,没等闫烬有丝毫的回应或是反应,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显然是一副不容拒绝的态度。
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也绝对不能再有所耽搁!
毕竟,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未来的日子就只想专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不想再为别的事而被叨扰,而去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