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杜文宇醒来就看见金小诺已经穿戴整齐,正趴在床上痴痴的看着自己,杜文宇不禁好笑,“你干嘛呀?”
“我在等你睡醒呀!”金小诺道:“我要听你对我说那三个字!”
杜文宇道:“昨晚不是说过了么?”
金小诺嘟着嘴,“我记不得了,我要你现在说,你要天天对我说!”
杜文宇无语,一阵赧颜,“哪有这样的啊,平白无故要人说那些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那你昨晚怎么说了!”金小诺道。
“昨晚……!”杜文宇发现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昨晚是昨晚!”
金小诺幽怨的看着他,“我要你现在对我说!”
杜文宇无奈,不敢去接触她的目光,别过头,道:“我爱你!”声音很小,可是说出来后他已经好难为情。
金小诺听到了,她心中开心幸福得要死,可是却没表现出来,她反而嘟着嘴道:“你声音那么小,我都没听见,重新说!”
杜文宇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爱你!”说完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感觉脸上臊得慌,现在只想远离金小诺的视线,爬起来就跑去洗手间洗漱了。
金小诺却跟了上去,她道:“老公,我这里没有多余的牙刷,你用我的好了!等下我们一起去逛超市。”
杜文宇被她一声老公叫得心都酥了,但是却连忙把金小诺推出了洗手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出去,我还要上厕所呢!”
金小诺知道他脸皮薄,嘻嘻一笑,“老公,早餐都冷了,我给你热一下啊!”
杜文宇洗漱完毕之时金小诺恰好热好了早餐,两人坐在餐厅一起用餐,金小诺夹起一块鸡蛋喂给了他,气氛甜蜜温馨。
吃了一会儿,杜文宇道:“我今天要离开北京!”
金小诺神色一惊,随后道:“你还是要回家去过年吗,我也要去!”
杜文宇摇了摇头,他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随后起身来到了阳台,金小诺也跟着走了过来,她神色委屈,“你就这么怕把我介绍给你爷爷吗!”说着说着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她有些伤心,如果杜文宇不愿意带她去见爷爷,那就说明杜文宇还没有完全接纳她。
杜文宇转身,看着她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笑了笑,他伸手将金小诺搂了过来,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你不是还要忙工作吗!”
金小诺望着他,“你还笑,工作我完全可以交给下面的总经理打理,我不要离开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把公司拱手送人,跟着你过清贫的日子,我也愿意!”
“你傻啊!”杜文宇瞪眼道,“你要是不要那么大的公司,给我得了!”
金小诺破涕为笑,道:“好啊,全部都给你,但你走哪都得带上我!”
杜文宇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笨蛋,我要是一个薄情负心,专门骗财骗色的登徒浪子,你可就惨了!”
“你要真是那样,我就去死!”金小诺气呼呼的道。
杜文宇开玩笑道:“那我要是从此消失,再也不见了呢?”
金小诺一脸认真严肃,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她神色凄楚,“如果你消失,我一样会选择自杀!”
杜文宇神色一怔,这一刻他想起了老翁说的那一句话,“多少红颜洒泪薄命,无外乎情之一字!”
想到这里,杜文宇心中一紧,一把将金小诺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她,“以后可不许再把生死轻易挂在嘴边了,我听得恐惧!”
金小诺感受到杜文宇的情意,心中感动且幸福着,她紧紧的抱着他,眼中热泪滚落而出,她终于守候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相拥良久,杜文宇松开了她,拉着她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认真的看着她,“我跟你说,这次离开北京是有事去办,不是回家过年,我爷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游历了,我根本找不到他,只能等着他来找我。”
金小诺道:“你办事不能带着我吗,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杜文宇摇头道:“这次出门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情况,带着你不安全,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被一个高人指点,去东北边境那一带看看,兴许会遇到一些机缘!”
金小诺不说话,很是闷闷不乐,杜文宇没辙了,只好道:“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二十几天,也许我能早早结束游历,在大年三十之前赶回来和你一起过年呢!”
金小诺看了看他,神色终于有所好转,一脸希冀道:“那你说话可要算话,过年之前一定要回来!”
杜文宇默然,许久才道:“这由不得我,我只能听天由命!”
金小诺又不高兴了,杜文宇只好将她拥入怀中,两人静坐许久,金小诺轻轻出声,“小宇,你去吧!”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老是把你束缚在身边!”金小诺道,她知道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杜文宇去东北的决心,但如果她执意坚持,杜文宇恐怕也会将她带上,可她想了想,自己去了肯定会成为杜文宇的累赘,她不想做累赘,所以她决定放开手。
“怎么想通了?”杜文宇笑着道。
“因为我阻止不了你!”金小诺道。
杜文宇缓缓摇头,苦笑道:“这话里好大的怨念,不过你却错了,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走,我绝对不会走的,哪怕不要那机缘,我也不愿意让你不开心!”
金小诺坐起身,听到杜文宇那句话,她笑得很开心,“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
青莲雅苑门口,杜文宇回头看了看送到小区门口的金小诺,“回去吧!”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决定今天就走,因为留得越久,金小诺就越是不舍,他也不忍看着她伤心。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金小诺洒泪喊道:“小宇,早些回来,我等你!”
……
北京城郊的一座大山上,一片竹林中,草屋前的雪地上,几只大白鹅正在岸边休憩,老翁依旧躺在草屋内的藤椅上,闭目假寐,杜文宇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草屋前,几只大白鹅被他如鬼魅般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纷纷跃入了水中。
待看清那个感觉有些熟悉的身影后才缓和了紧张,只是却对着杜文宇嘎嘎大叫着凶了几次,但也仅此而已,或许本来有心上岸去啄他几嘴,但却依旧惊惧于他刚刚那鬼魅般的速度。
听见大白鹅的惊叫,老翁睁开眼,看见杜文宇后他笑了笑,杜文宇将一坛子酒放在了桌上,“老先生,我是来辞行的!”
老翁缓缓点头,“此去可要万分小心,老朽也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但于你而言可能会有生平仅见的生命危险,如果能够安然度过,将获益匪浅,鱼跃龙门,一日千里!”
“谢老先生提醒!”杜文宇道,只是当看见老翁脸上那越来越深的皱纹时,杜文宇心中担忧,他能感应到老翁体内的生机越来越微弱了,随时都有可能离去。
杜文宇转身走出了草屋,但却又回过头,驻足道:“老先生可有未了的心愿?”这话在别人看来显得很不礼貌,但杜文宇却不觉得,那老翁自然更不会觉得。
老翁从藤椅上起身,看得出来,他很费劲,杜文宇没有上前去扶,老翁起身后缓缓步出了草屋,他负手在后,看着池塘中的几只大白鹅怔怔出神,他身形佝偻,白发苍苍,说不出的苍凉。
“少侠!”老翁喊了一声,杜文宇谦恭在侧,凝神倾听。
“曾有一少年出身古老豪门世族,族内有一宝震慑天下,只是到少年爷爷辈时家道中落,人丁不旺,好不容易出了他那样一个有些天赋的男丁,憋着藏着苦熬数十载,终有所成,但他却于大乘境时遭奸人迫害夺宝,一家数百口尽数死绝,唯有他自己孤身逃了出来,但一身修为却尽数废去,从此形单影只,郁郁寡欢,苟且过活!”
“本想终结了性命,却于偶然间算到家族血脉未断,除了他自己外尚有一孩童活了下来,此后终日推演测算,料到一丝生机,这才吊着一口气,苟活着苦等有缘人,不为报仇雪恨,只为取回家族至宝,延续血脉,如此才好下去面见列祖列宗。”
老翁说着看向了杜文宇,杜文宇从他那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看到了沉重和悲伤,从他那浑浊得只剩下一条缝的老眼中看到了点点浊泪。
“那少年叫杨鹤年,出身于蓬莱仙岛辉煌千年的杨家,杨家有宝大玉罗盘,囊括了五行八卦,十二地支,十天干的经纬地理,不仅可上通天文下达地理,通晓上下五百年,还有神鬼莫测的无上威能,大玉罗盘可和上古神兵一较高下,所以才遭致灭门惨案。”
杜文宇心头沉重而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老翁竟然来自传说中的蓬莱仙岛,老翁道:“少侠,老朽没有别的恳求,只希望他日少侠修为如若荣登圆满,还请往蓬莱仙岛走一遭,替老朽寻到那隐姓埋名的可怜孙儿,助他一臂之力,夺回杨家的大玉罗盘!老朽感激不尽,九泉之下也会为少侠祈福诵经!”老翁说着就要下拜,却被杜文宇连忙扶住。
“老先生言重了,晚辈哪里受得起老先生如此大礼!”杜文宇道,“请老先生放心,他日晚辈定当往那蓬莱仙岛一去,了却先生心愿。”
老翁神色沉重,杜文宇随后告辞,踏上了凶险未卜的东北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