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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为你,千千万万遍”

1

“为你,千千万万遍。”哈桑曾无数次这样对阿米尔说道,而当他把这句话对哈桑的孩纸说到时,他才得到了真正的救赎。

“千千万万遍么?”看着小说最后的这句话,长安的眼中透着一丝疑惑,那样的友情、那样全身心的信赖、那样的无私真的是她所无法理解的,长安不知道那得要多么深的情感才能做到哈桑那样的付出。

以前,长安有过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同吃、同住、同穿过,毕业前也是说的信誓旦旦的,什么以后要常联系啊什么的。不过一个暑假,再见面,两人竟以相对无言。再后来,因为各自看法的不同,因为种种原因,渐渐的也就形同陌路了。有时候,长安甚至会想,如果当初她们关系不是那么的要好,后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只是世上从来就不会有如果,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发生了,那么就只能坦然接受。

2

“你有过哈桑那样的朋友么?”还书时长安突然问道。

“怎么想到问这个了?”常清眼中有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就闪过一抹了然,“小说中的人物,总是有一些夸张的成分在其中。我们不能要求现实就像小说一样完美,不能把小说中虚拟的东西,带到现实中来,那样你的世界观都会发生很大变化、甚至错误的。”

“我知道,只是还是会觉得有一些羡慕啊,有那样一个完全信赖你、永远不会背叛你、会永远陪着你的朋友,那样的童年一定很幸福。”长安的神色中透着几许向往、几许落寞。

“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你有个很不幸的童年啊。”

“对啊,很不幸,很不幸。”

“说来八卦八卦,怎么个不幸啊。”

“自己想去。”看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长安心中那点伤感,早就跑没影了。

“其实,我。。”良久,常清才开口,却又被一个突兀的女声打断。

“常清,班主任找你。”如果长安没有记错的话,说话的人就是之前那个叫小雪的女生。

“你去吧,我先走了。”长安对常清说道,转身前,给了小雪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嗯,晚上再给你书,我之前放在寝室里。”常清点了点头就和那个小雪离开了。

3

“安安,给你。”常清把书递给长安。

“多谢。”长安淡淡的扫了他旁边的小雪一眼。

“安安,你都高三了,你哪来这么多时间看这些书啊?”苏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猜啊。”长安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

“是啊,师姐,每次见你过来,你都总是很闲的样子,高三不是都很忙的么。”小雪突然插了句。

“对啊,你不知道么,姐姐一直都是班里最闲的人啊。”长安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真以为别人都不懂你的意思么,闲人怎么了,闲人也比你好。

“要是每个闲人都像你这样,我迟早得疯了。”萍突然忿忿不平的开口,说着还对小雪丢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怎么了?”胖子一脸八卦的看着萍。

“就这妹纸,月考前几天,别人都在认真复习,她倒好,抱着本课外书死不撒手。你说你看课外书也就罢了,她还一边看一边拉着你讨论里面的情节,不过这也就算了,你说我明明是比她复习的多,凭什么她就能考前三,姐姐就在她后面七八名呀。”说完萍还朝长安露出了一个假装凶恶额表情,眼底怎么都遮不住的笑意充分表示了她此刻心情的愉悦。

“这哪儿是闲人,这就是学霸啊。学霸,求传授。”胖子一脸崇拜的朝长安扑了过来,只是中途被常清拦截了。

“姐姐是闲人。”长安假装一脸正经的说道,只见小雪的脸色白了又白。

“长安,你这要是闲人,那我们是什么?”苏也一脸笑意的开口,只是看着长安时,一脸的若有所思,眼神时不时的在长安、萍和小雪间飘来飘去。

“三天后还你。”走到宿舍楼门口,长安朝正在一边和小雪说话的常清扬了扬手中的书就拉着萍往里走,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

4

“喂,安安”刚回寝室不久,常清就打电话过来,

“怎么”长安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今天晚上的事,你别介意。”

“介意什么?”语气中尽是疑惑

“就是。小雪说你的事。”良久常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本来就没说错啊,我本来就很闲啊,你见过哪个高三的没事老往高二的教学楼跑。”长安的语气中满是讽刺

“安安,你别这样,小雪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别这样是哪样,你希望我是哪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假装大肚的说一句‘没什么,我没放在心上’这样就好了。”长安的语气中愈加咄咄逼人,

“安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常清的语气中有一丝无奈,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常清,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两什么关系啊,需要你来帮她道歉,这还不是你女朋友就这样了,要真是你女朋友那还不翻天啊。别忘了,你女朋友还在外省等着你呢。”长安噼里啪啦的说道,引得室友们纷纷侧目,

“安安,你。”

“我什么我,看不惯你就别和我说话,找你的小雪去,谁爱当白莲花谁当去,姐姐就是这么恶毒”说完长安就挂断了电话,不久手机铃声就再次响起,赫然显示的还是常清的名字,挂掉又响起,如此反复几次,长安终于受不了了,

“你有完没完啊,都说了姐姐恶毒还打过来,找你的白莲花去。”接起电话长安就劈头盖脸的说道,

“额,安安,是我。”另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想起,

“额,我以为。”长安楞了一下,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原来是苏打来的,

“我知道,他都和我说了。”苏的声音异常温和,

“如果你也是来劝我的,那你就还是早点洗洗睡吧。”长安飞快的打断了苏

“我不是劝你的,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

“额,你不会觉得我有点。”

“不会,其实我以前就觉得安安你更像白莲花中的极品,天山雪莲,怎么看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而且活得比我们任何人都更真实、更纯粹,虽然你偶尔也会任性一下,但从来没有那些女孩子的做作、虚伪。”

“额,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长安突然觉得有些脸红,

“怎么,你还不好意思了,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脸红了。”苏的语气中有几分戏谑,

“怎么可能,姐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长安嘴硬道,

“好了,不逗你了,早点休息吧,马上就熄灯了。晚安”

“嗯,晚安。”

5

“安安,你。”那晚之后常清第一次看见长安,好几次遇见萍,都没有看见长安,问她她只说不知道。

“嗯,你的书,我走了。”长安打断了常清想说的话,把书递给他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安安,”常清急忙拉住她“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留下这句话,常清飞快的转身进教室把书放好后出来,只见长安已经快走到楼梯口了,常清散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

“安安,你等一下。”追上后,常清紧紧拉住长安的手腕,生怕她又跑了

“怎么”长安停住脚步,并不看他,

“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常清的话再次被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打断,

“安安,你怎么在这?”小郑欢快的跳到长安身边,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

“还书”长安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哦,什么书啊?”小郑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每次看见他这样,长安都忍不住去逗他,

“《灿烂千阳》”长安今天很好心的放过了他

“这名字不错,听起来很温暖的样子。”

“只是听起来而已,实际上算是悲剧吧。就像有的人一样,看起来很好、就像朵白莲花,实际上说不定是朵食人花也不一定。”长安若有所指的说道,

“是哦,的确有这样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人做讨厌了。”小郑一脸赞同的说道,

“对啊,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千万不要被你周围的人蒙蔽了。”长安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模样,说完只觉得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更紧了,

“好了,我先送安安回去,你有事就自己快去。”常清不等小郑再说话就开口赶人,

“那我先走了,安安拜拜。”小郑听话的走了,

“拜拜”长安笑着朝他挥了挥另一只自由的手,

“安安”常清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长安一副愈加淡然的模样,让人心里摸不到底,

“对不起。我。”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长安打断了他的吞吞吐吐,

“可是你。”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你也不用送我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别人一会儿又来找你了,一会儿又说我什么一个高三的这么忙还老霸占着人家高二的时间。”长安再次打断他,直接开始赶人了,

“常清,你怎么在这。”正说着,一个女声就插了进来,‘看吧,我说什么来着’长安用眼神示意常清,

“没事,我送安安回去。”常清淡淡的开口,并不去看她,只是一直盯着长安,长安回了他一个白眼。

“安安,你别生气了。”走远后,常清再次开口,

“嗯”长安淡淡的答道,让人听不出她的喜怒,

“我是说真的,安安。”常清的声音中带了几丝急躁,

“嗯”依旧是那样平淡的一个字,

“安安”语气中多了几丝无奈,

“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气我自己,其实从你们的立场来说,你和她都没有错,只是我自己过于强求了,并不是谁都可以无条件信任另一个人。毕竟就像你之前说的一样,哈桑和阿米尔只是小说中的存在,现实中并不存在这样的完美。何况,即使使他们,最后不也一样分道扬镳了么。”长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安安,”常清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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