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栀深呼吸一口气,推开病房大门。入眼的是满室的白色,小小的病床上有一身着白色病服的男生。青栀轻轻的走过去把满天星插在花瓶里,然后坐在病床边。
“青尔,我来看你了。”顾青栀说“我去了你想去的那所学校,指导我们美术的是一个和你很像的男生,也是喜欢穿白衣服,很干净。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只是,少了你,你睡了这么久也该睡够了吧。起来吧。”
病床上的少年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的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青栀看了看他,走了出去,来到缴费处。
“您好,我是苏青尔的家属,来缴费。”
“喔,苏青尔啊,他的钱已经有人帮他交了”
“谁啊?”
“他没说,交了钱就走了。”
“喔,谢谢啊”
顾青栀回到病房,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急忙跑出去。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一米八五瘦瘦的穿着白色病服的少年?”顾青栀拉住一个人问。
“没有”
“青尔,青尔,苏青尔。”顾青栀一路寻找。
突然,似心灵感应一样,猛然转身,苏青尔正在她身后两三米处含笑注视着她,阳光洒在他脸上,都能看清楚他长长的睫毛。
“青栀。”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
仿佛夸过了千山万水,来到他身前,呆呆的看着他,像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苏青尔一把拥过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到他身上。
“你真的醒了?”顾青栀感觉幸福来的有点突然。依旧感觉不可置信。
耳边并没有传来苏青尔的声音,顾青栀推开他,疑惑的喊道:“青尔?”
苏青尔依旧是望着她暖暖的笑,顾青栀感觉有些不对劲,拉着他的手去找他的主治医师。
“双耳失聪,如果治疗得当,也许可以治好,但希望不大,你做好让他学唇语的准备。双手虽然平时日常生活没问题,但不能做一些细致活儿。”
顾青栀看了看苏青尔,他依旧含笑看着她。顾青栀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回了他一个暖暖的微笑。
“听不见也好,画不了画也好,他都是苏青尔。独一无二的苏青尔。”顾青栀静静的说。
因为青尔说不喜欢呆在医院,顾青栀就在她们学校外面租了间房子,暂时把苏青尔安置在那里。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顾青栀拿起手机。
“青栀青栀,你在哪。”对面传来许久久的声音。
“奥,在外面,青尔醒了,我帮他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顾青栀这才想起还没告诉久久许狱他们青尔苏醒的消息。
“青尔醒了啊?我和许狱马上过来。”许久久惊喜的说。
“不急,你下午没课么?上完课再来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大学就是混日子顺便混个毕业证。我现在过来啊,你等着我。”说完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顾青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都没说地址就把电话挂了。果然,一会电话又响了,顾青栀告诉了她地址,然后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给苏青尔看:一会久久和许狱要过来看你。
“好。”苏青尔轻轻的说。
一会儿,敲门声就响起了。
“青尔,我想死你了。”许久久一进来就扑向苏青尔。许狱扯着她的后领口把她拉开。
“你干嘛,许狱。”许久久不满的打开他的手。
“青尔刚刚出院,你想他又进医院?”许狱一句话把许久久气的发抖。
“诶诶诶,你们兄妹行了啊。”顾青栀在一旁说。
“青尔,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许狱问。
“他听不见。”顾青栀看着青尔说。
“怎么回事?”许久久和许狱齐声问道。
“医生说,可能是上次事故的遗留问题,双耳失聪。”
“能治好么?”许狱沉声问道。
“希望不大。”顾青栀说:“我想,让他边治疗边学唇语。”
“嗯,要我们帮什么忙么?”许狱问
“不用,你们已经帮了我那么多。”
“他也是我朋友,再说,当年的事我也有责任。”
“你不用总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要不是他青尔怎么会成这样。”
“左弋,他也不想这样,那时候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他已经用自己三年时间去赎罪了。你就放下吧。”许狱试图替左弋解释。
“嗤,赎罪,他不过是在报复折磨他的父母而已。”顾青栀不屑的说。
“青栀,你对他成见太深了。”一旁的许久久也帮忙劝。
“不用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