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脑海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停的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就这样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那个孩子会不会已经冻死了?”女人带有些许悔意问到。
“肯定冻死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而且外边这么冷。”男人把被子往身上拉一拉。
“要不我们出去看一看?”女人犹豫着说。
“干什么,你不是说让她冻死算了吗?”男人疑惑地望着黑暗中的女人。
“可是,我们就让一个孩子这么冻死吗?”女人望了一眼窗外。
“也许还没有冻死呢。”男人也望了一眼窗外。
一阵沉默之后,“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冻死算了,没冻死我们就把他养大吧。”女人犹豫了半天,然后带着坚毅的神情说到。
“可以吗?”男人有点担心似的。
“行,就这么定了,走,去开门。”女人说着就下了床,披上了外套。
外面风雨交加,气温很低,女人将小摇篮提进了屋子,在昏暗的光下,一个看上去非常可爱的面孔被蒙住襁褓中。襁褓已经湿透了,摇篮正在往下滴水,水滴到女人的脚上,女人感到冰冷无比,挪开了一点。
女人把摇篮放到了桌子上,掀开襁褓,一个小男孩躺在摇篮中,两人都感到非常惊讶,怎么会是一个男孩子呢,他们一直以为是个女孩子。女人碰一下孩子的肉嘟嘟的小手,手指都已经冻僵了,掰不开了。但是孩子的脸显得那么的平和,安静,略带一丝微笑,没有一点痛苦,好像永远是躺在自己母亲的怀中,在阳光下享受着母爱的温暖。也许在寒冷将他冻僵的一瞬之间,在这幼小的灵魂里出现了母亲和蔼亲切的面孔,而他这一瞬间的微笑也许将永远定格在这里。
“我们应该早点把他拿进屋里的。”女人望着孩子的面孔,开始哭泣,满是悔恨。
男人沉默着,将目光移向一边,不敢看摇篮中的孩子。昏暗的灯光照着这个屋子和这对年轻的夫妇,这时的沉默像死一样。
外面的大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刚才的狂暴也消失了,大地在黑暗中散发着来自地心的热力,向黑暗中释放着自己的温度,让这个世界不至于被冻结。
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好像死了一样。蹲在地上的男人却慢慢的站起来,因为他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已无法挽回,过多的自责也没有什么用处。他准备将摇篮放到墙角去,明天一早送到村长家。他慢慢地走到摇篮边,把襁褓给孩子盖好,虽然襁褓早已湿透。当他准备把孩子的脸盖上时,手指经过孩子的鼻孔处,似乎感觉到一丝的气息。他顿感惊讶,把耳朵尽可能近地贴到孩子的鼻孔上,他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惊讶地叫到:“孩子没死。”
女人像被巨大的力量压了很久的弹簧一样,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迅速靠了过来,也把耳朵贴近。然后吃惊地望了一眼男人,然后赶紧把孩子从摇篮里抱出来,往卧室跑去。进了卧室后,女人迅速脱下衣服,把孩子轻轻地搂在怀中,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