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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降临者 III

西陵会战纪念馆内,莫苏和卢明月正快步行走在展厅之中。莫苏虽然挂着纪念馆志愿者的称号,但对于纪念馆内部的构造,实在不太了解。纪念馆志愿者这个靠着爷爷莫远征搞来的身份,实则大多数时候只是借来通行员工区,用于方便造访深居暗室的老剑圣罢了。

而事到如今真要找起东西来,跟在身后同样拥有纪念馆员工身份的卢明月或许还比莫苏要熟悉的多。

看着莫苏在人来人往的展馆里瞎转,卢明月实在有些不耐,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到底在找什么?」

莫苏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回了一句:「刀。」

「哈?」卢明月愣了一下,「刀?什么刀?——等等,你是说,你在找刀?」

莫苏点点头。

卢明月叹了口气:「这里只有两个展厅有刀。一个是存放会战中缴获日军军官随身武器的『缴获品厅』,一个是存放会战中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的『战史厅』。」

「你还真知道啊?」莫苏简直刮目相看。

卢明月没理他,指了指前方:「三百米外,『缴获品厅』,里面大把的RB指挥刀。」

「那我倒要去好好看一看了。」莫苏一边走,一边却在心里想,虽说是去找刀,可究竟找到什么刀才算是「找到了」呢?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找什么样的一把刀啊。

在卢明月的指引下,莫苏很快来到了距离不远的「缴获品厅」,莫苏一边走一边粗略地数了数厅内拜访的指挥刀和武士刀的数量,发现至少也有三十把以上。

莫苏心里腹诽,这么多刀,谁他妈知道到底是要找哪一把啊?

——所谓「无头苍蝇」,大概就是对自己此刻所作所为的真实写照吧。

莫苏自嘲地笑了笑,一边又从头开始,蹲下身,一把刀一把刀的读起了展览柜前的文字描述。

展厅内刀具类型庞杂,从数量最多的九五式机制指挥刀,到九八式将佐指挥刀,甚至数量稀少的装配了家传刀刃特殊指挥刀,可说是应有尽有。但莫苏在厅内转了两圈,读完了所有刀具的介绍,最终也没觉得自己找到了所谓的「刀」。

一旁的卢明月也看出端倪,问道:「没找到你要找的?」

「嗯。」莫苏点头。

卢明月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展厅:「那就去那边吧,那边是『战史厅』,里面存放了不少两次西陵会战中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我记得,那里也有一把刀。」

「只有一把?」

「嗯,」卢明月点点头,「但是,是很奇怪的一把。」

莫苏跟着卢明月走进了隔壁的「战史厅」,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一座封装极严的玻璃展柜前。然后,莫苏终于明白了卢明月所谓的「奇怪」确实不无道理。

相比之前在「缴获品厅」中见到的指挥刀,这把刀的形态完全不同,从类型上讲,它应当属于「太刀」。而最奇怪的一件事在于,这把在展柜内被悬空架立的太刀上,整个锋刃部分都散发着令人惶恐的赤色光芒——那是金属因高温而被烧烫的颜色。

莫苏向卢明月问道:「这东西,不可能真的在发烫吧?」

卢明月不置可否,只是道:「你可以摸一下展柜的玻璃壁。」

莫苏伸手碰了一下,如同般烈焰灼伤的触感让他无法怀疑——这把刀确实是在散发恐怖的热量。一旁的卢明月补充道:「这展柜是有自动制冷功能的,只是功率还是不太赶得上这把怪刀。勉强能展览个一天,还不至于把展柜烧坏。晚上闭馆之后,还得专门给它换一次新展柜来降温。」

「这是什么鬼东西?」莫苏瞠目结舌,「刀能发烫?什么原理?能量从哪来?」

卢明月失笑道:「你连遗迹军团都见过了,怎么现在一把怪刀你还接受不了?」

莫苏脸色微妙,「——你是说,这东西跟两大遗迹有关?」

卢明月点了点头:「按官方文书记载,这把刀是从名为『柳生鹰臣』之人手中缴获的。而此人乃是第二次西陵会战瀛州方最后一位临时指挥官,同时也是当时东瀛帝国的陆军中将。」

莫苏听得莫名其妙:「跟遗迹有关的东西怎么会落到普通人的手上?」

卢明月摇了摇头:「此物对方从何得来,我们迄今亦未考证明确。但确凿无疑的是,在当时第二次西陵会战时,当柳生鹰臣接任临时指挥官,战局已经几乎成为定局了。柳生鹰臣带着残余的帝国部队在城里深巷之中与联邦军不断周旋,弹尽之后,柳生鹰臣拔出此刀,率众死战。」

莫苏一边听,一边读着展柜上关于这把怪刀的文字描述:「联邦十三年十二月,深冬。帝国陆军上将柳生鹰臣持此刀死战西陵巷陌,一日夜后力尽束手,遭联邦军击毙,缴获此刃。西陵自此光复。」

莫苏读完,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这个帝国中将打完了子弹,靠着这把破刀跟联邦军僵持了一整天?」

卢明月没回答他,只是问道:「你知道那一整个昼夜里,联邦军死了多少人吗?」

「——多少?」

「四百七十二名联邦陆军阵亡,其中有尽三百人死在那个陆军中将柳生鹰臣的手上。」

「……什么?」莫苏神色异常,「一个人,一把刀,杀三百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卢明月,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卢明月摇头:「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把刀有问题,很麻烦的问题。这把刀跟遗迹世界有关,却不是遗迹世界的原生产物,而是这个世界的仿冒品。仿造这件东西的应该是普通人,但监制之人大概是两大军团的某个英雄,到此为止,这件事还没那么糟糕。武器终归是武器,凡人拿上神兵利器也发挥不了威力,更别提一个人杀三百个。」

莫苏疑惑道:「那这个能连杀三百人的帝国陆军的中将,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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