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艺回头看着他,看来此人和他们家很是熟络,她本欲询问魂厅的凌雪宜,此人什么来头,可惜她竟然在魂厅睡着了,手上拿着那枚玉佩,大概是不小心转动了聚灵佩急速吸收按钮,一下子吸了那么多纯粹的灵气,也不炼化,现在的她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怎么喊都起不来,这可要遭了,让她怎么办。
沉默是金,此时唯有如此了。
于是,这次聚会上,众人忽然就感觉到凌家带来的这位小姐非常神秘,凌曼彤只说是凌家的贵客,带她出来看看而已。众人点头,纷纷前来见礼,客套一番。
宣艺不知大家的想法,她直觉的认为眼前的这个人才叫神秘。
凌启风这个人比较藏不住事儿,还是找机会套套他的话吧。
蓝佑洋这边正一副暖洋洋的笑脸,一直没话找话的寻凌启风和好,就如同是做错的男朋友在哄女朋友那样,忽然想到这样的典故,惹得宣艺忽然噗嗤一笑,凌启风抬头看到她眼睛弯弯的如月牙一般,闪耀着清澈的星芒,心中忽然一震,嘴角却不自主的扬了上来,整个人笼罩在她的眸光中,仿佛被席卷了寒冷的冰霜雪地,被她唤醒,如一阵春风,被她带走严寒,继而一片鸟语花香,他入坠梦境,端着手臂就那么傻乎乎的笑。
这边的凌启风,正激荡在自己难堪的眷恋中无法安抚,余光又扫到一个俏丽的小脸蛋,含笑的看着他,这个女孩子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真的好可爱,他记得凌雪宜小时候脸上肉嘟嘟的,虽然也是很可爱,但是是那种让人想要捏一下的可爱,不像宣艺,可爱又让人心生怜惜,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统统送到她的面前。
蓝佑洋劝了那么久,说尽好话,都无果,如今见他那个傻样,顿觉人生悲戚,竟不如一女子的一双笑眼,心中不免不忿,凌启风被宣艺一搅和,又看到蓝佑洋嗔怪的眼神,面上有些难堪,只是又一想,就算蓝佑洋当年不辞而别,确实也有些苦衷,早在看见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就已经气消了大半,如今既然说开,笑都笑了,也不好继续装深沉,才舍下一切怨恨,一杯热酒,隐去心下不快,和着乐声伴舞,多年的阴霾消散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里。
“你小子,怎么舍得回来了。”凌启风卸下多年的不满,终于开始如当年那样,和他说话,口气虽然依旧不善,却是听得出其中的关怀之情。
蓝佑洋,蓝凌城的名字便与他家有着莫大联系。看那凌启风方才的样子,其中定然有些什么事情,要不然以凌启风的样子,应该不是会记恨谁的样子,既然如此,蓝佑洋这几年怕是有些什么事情是大家不知道的。
其实吧,宣艺的想法也不能说没错,蓝佑洋给人的感觉确实有些神秘,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外学艺的缘故,但是他总是很随和,凌启风刚才那么生气,他竟然死皮赖脸的赔笑,在宣艺的认知里,能在多年愧疚之下,面对恶语相向的凌启风,真是需要定力和一定无赖觉悟的,这样的人,若不是脾气好,那便是狠心肠。只是到底是真的和气还是无情,这还未可知。
“佑洋兄进来可好,听说你已经学成了天机老人的门法,这次回来是准备从军吗?”旁边有友人看到蓝佑洋恭敬的行了半礼。
蓝佑洋微笑的向那人点了点头,话说蓝家向来人丁稀少,但是蓝老爷子训练起人来却从不手软,上山学艺,入市从军,不像凌家,宝贝的真是够纨绔的,比如他自己。讨厌的真的够讨厌的,比如二哥凌辅霆,看名字就知道让他一直辅佐大哥凌启霆。
“师父只准许我回家探亲一年,之后还要上山继续学习。”蓝佑洋的微笑很感染人,看起来真诚又亲近,只是每次当宣艺探寻的他的时候,都会迎来同样探寻的眸子,并带着一丝戏虐和漫不经心。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凌启风注意到蓝佑洋虽然与自己说话,但是余光斜在身旁妹妹的方向,一时有些好笑,你小子这是干嘛。却好心解释道。
“这是麻乌医圣的徒弟,父亲大人请来给家兄治病,去年便住在家里,只是你不在城中,不巧和你错开了。”宣艺看了一眼蓝佑洋,好在,没有见过的呀,那就好。
凌启风按照典寻的交代,实在需要解释的时候,便称其为凌凤钰治病便可。
“嫣儿妹妹,你这发饰好美,真是为这美景平添了不少暖意。”凌启风想要远离这样的尴尬,便跑去和一位熟识的妹妹聊天。
那女子巧笑连连,娇羞着捶打他,“你这泼皮,又拿我寻开心。”
凌启风见她忽然动作亲昵,有些不习惯,若是往日早就开心大笑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宣艺并未注意凌启风和那女子,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呢。
凌启风余光回扫,见那轮椅之上的少女,并不曾注意,心中除了庆幸,竟有一丝忧伤。
蓝佑洋看着宣艺,有丝意味不明的笑。这种表情,凌启风那个没脑子的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宣艺却坐立不安了,在凌启风离开的当会儿,蓝佑洋优雅的坐下,手中暧昧的取了一颗晶莹的葡萄,细心的剥开,宠溺的送到宣艺的嘴旁,暧昧不明的气氛流淌在两人中间,“这么快便忘记我了吗,公主。”
宣艺一愣,公主?什么公主?宣艺知道,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是慕灵公主,如今她正缩在水晶球里修复魂魄,这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难道是凌雪宜吗?她前段时间被老夫人传下公主翎继承了公主之位,为莹襄公主,只是尚未公布,也无文书上呈。难道是易容的柳家公子,虽然那日之后,此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并未出城,却无任何音讯,细想也不对,这蓝家公子怎么可能被人贸然装扮了去。宣艺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此时种种,一个分析的密密麻麻的分析板出现在宣艺的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