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足饭饱。文敏打了一堆包,满意地离开了。和她同走的,还有陈妍。
文敏没想到,习桁居然比所有的男生都大方,请他们到这里最好的特色酒楼食为天来吃中餐。
陈妍不动声色。她在想,不管习桁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这一局,他算是好好的将了文敏一军。尽管被将军的那人也很开心。看看文敏那满意地神情,她撇撇嘴,不屑道:“瞧她那点出息!”
最为不安的,是卜乙乙。
一路上,她一直在思索,习桁是不是做的过了。其实,只要在食堂点些菜就可以了。这么奢侈的地方,是他们这些穷学生所不敢想过要来的,而他,却那样自如,好像经常到这种场合一样。
对了,就和上次在珠宝店里一样!
她没有看见他付账的样子,她是不敢看。那账单,一定很吓人。文敏一点都不为他着想,什么贵点什么;一点都不考虑实际需求,什么没见过点什么——她见过的又有多少?
“不开心?有心事?”从吃饭到现在,她一直都闷闷不乐的,而且,没说几句话。习桁终于忍不住先开口。
“我只是想,这样,你会不会负担很重。”她有一些不安、疑惑,但却没有明说。
“难道,我要让你看着受辱?让我自己受辱?”习桁的回答滴水不漏啊。
“那也大可不必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吃鲍鱼的时候,你母亲还躺在病床上,辛酸的等着医药费!”
是不是要说出实情?还是再等一等?卜乙乙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生活方式。
习桁停下来,望向卜乙乙的眼睛,也迫使她看着自己。
“你在乎我的,对吗?”
卜乙乙不答。
“所以,你会在爆牙妹面前千方百计地维护我,会在意她会不会把我吃垮,对吗?”
卜乙乙看着地面。
路上穿梭的车辆不时鸣出尖锐的声音,而她接收的,只有习桁的话。
“告诉我,是不是?”
“是。”半晌,她艰难的承认。
“我们交往吧。”习桁认真地说。
“你说过,我是有责任有担当的人,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友给人欺负的。更何况是为了我,又怎能让你受委屈?”卜乙乙不说话,他就不停的,要说服她。为什么感觉,比说服他老妈还难呢?
“钱财是身外之物,总会赚回来的,这点,请你相信我。”这话让卜乙乙好受一些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也不让我安心?”好暧昧的语气。
即将缴械投降的卜乙乙最后还是被理智拉回了头。
“你说的都没错。可是,我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列的那些问题。
习桁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洗耳恭听。”
“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就这么早交往,好像不太好。”
“要怎么了解?不确定关系,怎么正大光明的了解?就像不交往,我怎能明白你的口味,确定你的心意?”
“不是这样的。哎,我也说不清了。”第一回合,卜乙乙被打败了。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让我信服的理由?或——借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但卜乙乙下面的话却是他失算的一个可能。
“毕业后,我要去丹麦国家实验室做博士。我们能相处的时间不过几个月。最终,还是要分开。”卜乙乙没有问他愿不愿意等自己,她怕听到那个失望的答案。
果然,习桁半晌无语。
路上刺耳的鸣笛声传入耳际,直吵得卜乙乙心烦不已。
她,转身,欲离去。
习桁没有挽留她。背对着他,卜乙乙自嘲的笑开来。终于头也不回再无停留的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