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没有,我什么梦也没做。”就算做了我也不想告诉他,我可不想告诉他我梦到一大群蘑菇挣着抢着说自己是宁侃要我带它们走,我猜想要是我说了他就两种表示,第一笑话我,笑话我做梦都想着宁侃。第二训斥我,变本加利让我离宁侃远些,不要连做梦都想着宁侃。经过那夜谈崩之后,我就想过了,以后关于宁侃的事我都不想和他提起了,不但如此,等这事完结之后我连他这个朋友都不想交了,谁让他多管闲事来着。
上山的路,不压根就没路,很难走,山上有些植物是我认识的,但更多的是我不认识的。上山前张梦仪就从他包里拿了张地图在看了。看了好久,又比对了地形才决定了从那儿上山。我和下山谷时一样是跟紧跟他脚步的。他也时不时回头看看我,脸色挺凝重的。他这么照顾我我当然得对他报以微笑。虽然那时我满脑子里想的还是我那个梦。我在想那些树魂是不是真的存在呢?既然我在这么个地方做这么个能肯定有点原因吧。借着片刻休息的时间我对张梦仪说:“梦遗哥你手上拿着的妖牢山地图能给我看看吗?”
张梦仪看了看我虽然很是迟疑但是还是把地图给了我他说:“给你了你也看得懂。”
我那着地图,颠过来倒过去地看了一阵确实看不懂。于是我放弃把地图还给他说:“这什么破地图看都不懂。”
他收回地图就笑说:“你看不懂很正常,这是用特殊方法绘制的,人是看不懂。”
“什么手法?人怎么就看不懂?”绘制地形图不就是要给人看的吗?人都看不懂还有个屁用。在说既然人是看不懂的,那干嘛他就能看懂,难道他不是人吗?想到这我瞪大了眼睛去看他。奶奶的,我遇到一个半人半妖的宁侃还不够啊!再来个张梦仪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这图是用妖言鬼语所绘制,妖鬼能看懂。”张梦仪说这话的时候太阳正当空,可我身上却凉嗖嗖。
“你能看懂,那你是什么?”我声音不由放低,就像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来的。理解一下吧,我那是吓的。
“我?谁说我能看懂。”张梦仪回我一句。
“啥!你看不懂?”我是又诧异又心安。
“我当然看不懂,我既非妖又非鬼。”
“那你还带着这玩意!”
“这东西是我家传的,我不带着谁带?”
“这世上真有妖言鬼语吗?”我语带好奇地问。
“当然,居我所知在玄门中还是有些人懂妖言鬼语的?”他边说边停在一颗大树下,仔细打量着。
“什么人?”我问。
“你师父狄如雪是其中一个,还有就是玄门中的御灵派或许也懂一些。”他拿了把刀在树上割树皮。
“我师父会妖言鬼语吗?你割树皮干嘛?”我盯着那棵树看,这棵树也不是很大,应该不是妖吧。
“你师父会,如果不会她又怎能成为隐山派的令主呢?”他嘴巴没闲着,手更不闲,也没见他用多大力,几刀下去,那树就去了好大一块皮了。
“哦,你割树皮干嘛?”我想起两个问题他才回答了一个。
“这是龙爪榆,二层皮具有很好的止血效果,我们可以先预备一些。”他边说着,边开始在树身上割二层皮,二层皮就是龙爪榆那层黑色树皮之下的那层白皮。他剥二层皮的时候就小心多的,一小条一小条的割,割了十来条。整齐绑好才放包里,然后又把地上的泥糊到榆树树皮缺失的地方。我觉着挺好玩的说:“行啊,哥们挺有公德心的嘛?”
张梦仪这次倒朝我笑了笑说:“人要脸树要皮嘛。”后来他还告诉我,榆树皮和云南白药混合着用止血效果会更好。我那时就哦了一声。没想到后来还真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