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肯定是会把门窗锁好的,我防的不是别人,不是野兽而是我自己,别忘了我的夜游症还没治好呢,要是半夜在外晃荡被云雾山庄的保安一枪给嘣了就太冤了。云雾山庄里的保安是真的有枪的——猎枪。他们的配备猎枪是得到许可的。
当然在紧闭门窗之前我先敲开了墨镜男的门。开门见到我他倒不意外的感觉,他第一句话就说:“我还以外你会更早一点来敲我的门。”
“你算准了我会来?”他说得那么直白,我也不啰嗦。
他点了点头说:“我还知道你是为什么来找我。想听我说说吗?”
“当然。”我也点头。
“那就进来先喝杯茶吧。”他的房间和我的一样格局,只是他茶桌上的茶壶正冒着腾腾热气,而我房间里的我压根没碰过。刚才我就一直在房间里琢磨着敲门之后的开场白,倒没空烧水泡茶。
“好啊,正好有点渴。”我是正有些渴,刚才在自己房间没觉得,现在倒渴得很,想着是晚餐吃的野外有点咸。
“这茶是山里采摘的野山茶。味道还真是不错,等回去的时候得问问老板能不能带些回去。”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我倒了杯,说话的样儿很随意,就好像我们是多年的朋友般。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说:“这有什么不能的,给钱就是了。”
他也笑了笑,就是因为大晚上还戴着个墨镜笑起来都怪异得很。他说:“有些事也不是给钱就能办到了事。”
“哦,有吗?啥事给钱还办不到?”我也就无所谓的一问。我心里在想我来敲他门可不是说茶叶的事来的,我得想想怎么把话题引到我心里关心的事上才好。
“有啊,多着呢,比如说你想找到你那位被旱魃带走的朋友却找不到,给再多的钱都找不到。”好家伙他已经把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心里不免一阵激动问:“你还记得我那位朋友!”我端茶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记得,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得?”他笑了笑,脑袋朝我略微靠近了些,那感觉就像一个小孩正很有兴味地要把自己心里难受秘密和另一个人分享。
“当然!”我忙不迭点头。
“因为名字,我能记得她是因为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一旦我知道她的名字后,我也一样会忘记她!这是旱魃下的咒语,只要知道她名字的人都会将她遗忘。”
他说得似乎就是如此,在学校里我问过,不管问谁只要说到周莹的名字都说不记得。可是不对啊!那为什么我和宁侃又都知道周莹的名字,并且我们都记得她。我想了想说:“可是为什么我知道她名字,我却还记得她?”
“你!你本就是个特殊所在,常理不能放你身上!就像我身为玄眼相士却看不出你的命与运一般,旱魃的咒术在你身上失效又有什么奇怪的。”原来他全黑的眼睛叫做玄眼,我还以为他的眼睛是搞了什么骗人的把戏或者是得了某种眼病呢。
“照这么说来,我就不能把她的名字告诉你了,不然你也会忘记她。”我不想所有人都忘记她,想到以后只有我和宁侃记得她,我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最好别告诉我她的名字。”墨镜男点点头说完,然后抬手看了看他手腕上戴着的手表。
“那你叫什么名字,能认识一下吗?”也在问,出门在外多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吧,再说他说他是玄眼相士,玄眼相士应该也有点功底吧。
“我已经认识你一段时间了木潇雨。”他一开口就说出我名字,我心里不免一阵警觉!就怕想交朋友没交到,倒惹来敌人。谁知道他是不是那个霍老头那边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当初找他算命的时候我和周莹都没告诉过他我们的名字才对。
“隐山派令主狄如雪唯一的徒弟,当今隐山派未来的令主,整个玄门都知道你的存在,我又怎能不知道你呢?”
啥!我瞬间傻眼,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整个玄门都知道我!我啥时候要当隐山派未来的令主了!这里边有我啥事!我拜师的时候,我师父都死了,可没传我啥真本事!我拿什么去当令主,号令整个门派啊!那天晚上我想到这些问题就觉得满脑袋糊糊,后来干脆也不想了,就我这样谁来了都能踹上几脚的当个屁令主,随便外边怎么传吧,估计也是瞎传,轮不到我头上的。当时我就这么自我安慰的,压根没想到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墨镜男也告诉我他的名字了,说来也挺令人捧腹的,他叫张梦仪。我当时没敢笑,后来出了他房间就在走廊那狂笑。梦仪梦遗这个名字也给他取,真不知道他爹妈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