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继续着他的故事。
家里人始终不让我到河边去玩耍和学游泳。我说的这河,就是现在我居住的大牛河。大年河原名叫“鱼满多”。
打小我就是看着这条河长大的,可我到十八岁,爸妈从未带我到河边玩耍,更不要说学游泳了。出于好奇,我曾偷偷的去过几次河边,但还没让我靠近水,就被婆婆爷爷发现,他们硬是把我从河边拉了回来。看着其他与我年龄相同的那些张三、李四、小萝卜头整天泡在水里,我的心里就痒痒。在他们的监视下,我只有整天坐在家门口的木凳上,呆呆的看着这条河。怎样才能到河里去游泳洗澡,它成了我最大的一个心愿和心结。我整天在心里打着主意。
一天,机会终于来了。爷爷生病要去小河镇看医生,婆婆随程陪同。我爸顾了一副担架。妈妈原本不去的,但我爸和那个抬担架的人走得急,婆婆在后边紧跟,没走出半里地,婆婆就摔倒了。我妈便丢下我,去照顾婆婆。这下我自由了。
我仿佛挣开了捆绑在自已身上的绳索,抓住这百年难得的机会,疯狂的向河边跑去。那时“鱼满多”的河面没现在这样宽,一跑到河边。我就像鱼儿见了水,连衣服都没有脱,就一纵跳进了河中,哪知我一跳进河里就后悔了。没挣扎几下,我的身子就像一块石头似的直往下沉,就在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了死的可怕。同时也明白了爸妈、爷爷婆婆为什么不让我到河里游泳的原因了。
我后悔,后悔自己没听他们的话,更后悔自已不应该对他们的管教而产生了许多的不满情绪,可这已经晚了。我多么想活下去呀!我撑不住了,水开始往鼻子和嘴里灌,就在这生死的紧要关头。
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我被拉进了现在的这个石屋,一位比我还小的姑娘站在我的面前。她笑着说:“你准是和我一样不会游泳而又偷偷下水的吧?”
那姑娘说这话时,红着脸,就像她说了假话而不好意思一样。
奇奇听得入了神,他被付出的故事所打动。
“那后来呢?”奇奇巴拉问道。
付爷爷说:“那姑娘说她也是这样下来的。”
接着付爷爷又开始了回忆
“我说姑娘你这么小,为什么不上岸去呢?”
她刚才还带微笑的脸上立即失去了笑容,变得伤感起来。
她说:“我何尝不想回家呀!可我又怎么回得去呢!”
她沉思了片刻说:“如果你会游泳的话,你还会沉到水底吗?”
我一听她这么说,心里什么都明白了。我将和她一样,永远永远的不能和家人团聚了。
后来我们相依为命,不久我俩便在这石屋里结了婚,开始了我们的水下生活。”
奇奇巴拉这时环顾了四周,打断了付爷爷的话问道:“那付婆婆呢?”
“哎,留在后面讲吧!”付出有些伤感的说。
奇奇巴拉看着付爷爷。
他又说:“可想家的念头我一直都没停过。由于想家,我起初对妻子并不好,动不动的就对她发火。”
付爷爷脸上露出内疚的表情。
“我经常想试着出去,可每当我拉开这石门的一条缝隙时,那河水就一味的往里灌,无奈,她帮我又将石门合拢。”付爷爷用手指着身后那扇紧闭的石门说。
奇奇巴拉听到这里,他问付出:“那我是怎样进来的呢?”
付爷爷没有马上回答。可能是奇奇巴拉的表情,让付出猜出了他的心思。
付出笑了笑说:“你看那天窗。”
奇奇巴拉抬头看去,那天窗就像一块透明的水晶玻璃,绿绿的颜色。上面载着河水,一些泥沙和石子在上面缓缓移动着,几条大小不等的鱼儿此时正好大摇大摆的在上面游过。它们摇着尾巴在追逐着沙粒,那右上角有一个很大的黑点。
付出手指移动着说:“这就是那块浮出水面的大石头,你就是被我从那儿请下来的。”
奇奇巴拉看了看那天窗,又瞅了瞅那大石头。又第二次问道:“那儿没有缺口呀,我是怎么进来的?”
付出这时才两手一合,眼睛紧闭,口中振振有词。
不一会,他突然张开嘴,猛的吸了一口空气,然后使劲往上一吹。只见那空气产生了很强的冲击波,将那黑点的下方撕开了一条口子。这时外边腾起几股水柱,但水柱瞬间消失,裂口这时紧闭,合拢的天衣无缝。
奇奇巴拉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