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坐,干妈早上还念叨你,以为你明天才到呢。对了,你还没吃饭吧?”
许梦自认了王强母亲做干妈,便直接把王家当家,照顾王强照顾王母,很是尽责。
高扬淡淡地回到:“吃过了,不用管我,强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了,强子哥现在情况很稳定,只是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许梦知道高扬把王强看得很重,语气中也带着几分伤感和唏嘘。
其实她知道,王强这种情况,清醒的几率太小太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就是熬日子罢了。
高扬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打算明天直接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夜已深,高扬拒绝了许梦给他带晚餐的提议,独自陪护在王强身边,为他擦拭身体,讲了些他们曾经在部队的生活,最后才趴在床沿边上沉沉睡去。
每年元旦,高扬都会来看王强,也都会陪他一天两夜,给他讲曾经的生活,希望能帮助他唤醒沉睡的意识,然而大家都知道,这样的希望很渺茫。
第二天一早,王强母亲和许梦拎着食盒来到病房,高扬已经为王强擦完了脸和手。
“扬子,饿了吧,快来吃早餐。”
“伯母,早。”
“早早,你这孩子,每次都这么大老远地跑来看强子,强子有你这样的兄弟,也不虚此生了。”
王强母亲说着说着,又想到了自己病床上的儿子,终是忍不住,抬手擦了擦浑浊的眼泪。
许梦忙上前安慰到:“干妈,别这样,强哥还在这里呢,他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见啊,知道你为了他伤心落泪,他心里得多难受啊?”
“是啊,伯母,强子会好起来的,咱们都要相信他。”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不管强子能不能好起来,只要他能活着多陪我这老婆子一天,那就是我老婆子的福气。”
“干妈,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强哥听到了,也会更加努力地清醒过来。”
“诶,可惜我家强子没福气,耽搁了你这么好个姑娘。”
王强母亲很是感叹地拍了拍许梦的手,她是真喜欢许梦,性格好,人又勤劳踏实,对她也孝顺。
许梦眼眶泛红,感动地说到:“干妈,你别这样说,今生能遇到你和强哥,还有…扬子哥,才是我许梦最大的福气。”
说完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高扬,见他神情冷凝并没有看向她,顿时失望不已。
王强母亲心中却接收到了暗示,忙欢喜地抬头看向高扬,“扬子,这么多年,伯母看你好像一直都是单身一人,是吧?”
高扬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眉头,看了眼依偎在王强母亲身边低头看地砖的许梦,温和地说到:“伯母,我有女朋友了,明年带她一起来看强子。”
许梦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高扬,却在他眼光扫过来的时候又迅速地垂下了头,咬紧了下唇。
王强母亲闻言一闪而过的失望,不过转而还是很开心地说到:“扬子看上的女孩儿一定很漂亮,明年把你的女朋友也带来,让伯母也认识认识。”
“好。”
第二天,高扬离开了医院,驱车回C市。
许梦挣扎了一晚上,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儿来到王强母亲的房间,神情落寞但眼神坚定地说到:“干妈,我想去省城打拼。”
“孩子,你想好了吗?”
“嗯!”
“那好吧,等年后,我给扬子打个电话,让他照顾着你点儿。”
“谢谢干妈。”
“哎,女大不中留啊!”
老人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感叹到,转眼似乎又苍老了一些。